15、我们都那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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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砚仰头望天,刚刚拽她上斜坡时抓住了她的手,眼下也没有第一时间松开。 姜榆想,两人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做了,摸下手也没什么。 “快下雨了。” 他的话音刚落,天空立即覆盖住大片阴沉的乌云,天色直接暗了下来。 若不是二人手还牵着,这点可见度根本看不见对方。 姜榆有些紧张,另只手捉住了他衣袖,“怎么办?现在下山来不及了吧?” 厉砚紧了紧她握住的手,沉声道:“继续走。” 还走? 姜榆被他拽着往前,这片灌丛更加密集,长度几乎到了她腰部。 雨滴渐渐下落,耳边还有沉闷的雷声滚滚而来。 走了大约十来分钟,一道闪电照亮天空,姜榆顺着厉砚走动的方向看过去。 一处天然的岩壁向外延伸,下方约有百来平空地,可以用来躲雨。 雨越下越大,厉砚原本牵着的手转上她腰部,轻轻一提,将她送出了灌木丛。 姜榆走到岩壁下躲雨,头发已经湿了一半,她松开头绳让湿发透气,继续往里走去。 岩壁也不知是如何形成的内凹角,陡壁上全是一块块大自然鬼斧神工雕朽出来的纹路。 厉砚跟了过来,抬手扫着湿透的发丝。 姜榆适应了黑暗,可见度提高了几分,借着微光看到了他皮衣右肩及右胳膊上的水珠。 又一道闪电劈下来,伴随着打在头顶上的雷声,姜榆吓得脚下一崴,差点没扑倒在地。 厉砚搂住她,手刚好穿入她牛仔外套下,她里面穿着的是露腰背心,这让厉砚的手掌整个贴合在她的皮肤上。 姜榆脸一下红了。 先前周边环境不佳,她又只顾着赶紧和他找到地方躲雨,他搂上来的瞬间根本想不到其他事情。 现在最大的困扰一解决,脑子里难免开始胡思乱想。 反观厉砚的样子,好像并没有黄色预警。 他规规矩矩扶正她身体,留了句小心就往旁边走。 姜榆看到他从皮衣内侧口袋里掏出手机并打开手电光,光线只能汇聚在一角才能看清周边的环境。 厉砚用光照着地面,而后捡起地上干枯的树枝。 他的动作很快,不到一分钟,手上就捡了一摞手指粗细的干枝。 姜榆:“你是打算钻木取火?” 厉砚关爱智障的眼神虽迟但到,他放下枯枝,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银色火机,在她眼前摩擦齿轮,点燃火光。 姜榆脑子瞬间萎缩,干巴巴自圆道:“不愧是,‘科技改变生活。’” 火堆点在凹角处,背着风口,干枝有些潮点,在火焰下噼里啪啦的作响。 姜榆脱下湿外套平铺在石块上试图烘干。 灿红的火光冲天,映照在姜榆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她里面的吊带衫很小,紧紧贴在胸口处,几乎和她融为一体。 厉砚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姜榆学着他挑了根长些的木枝捣弄火堆,她捣翻的时候总会有几根跑出火堆丛,厉砚会不厌其烦的撂回去。 反复几次,姜榆严重怀疑他是处女座,有或轻或重的强迫症。 厉砚拉开皮夹克拉链,似乎想脱下来给她披上,触及她期冀的目光后手一抖,将本来半开的拉链拉到了领口。 姜榆没生气,反而笑出了声,“你还真是……我以为我们都那样了,起码会有些不同。” “那样?”厉砚捏着木棍的手指略略有些发青,锋眉往正中蹙了蹙。 姜榆没回答这个问题,又故意捣乱火堆,“你让我想起一个人。” 不等他问,她自顾自地继续说:“那年在S城的天岚桥,是你吧?” 厉砚手中的木枝啪的一声断开,肩颈处有小幅度的肌rou收缩,他微低着头,刘海遮蔽住了他的神情。 但“是你吧”后头紧跟着的“厉砚”两字,反而让他瞬间放松下来。 厉砚重新挑了根干枝,身体微微往后仰,“所以你当年为什么要跳桥?” 姜榆嬉笑,嘴角勾起又很快下落,“那年你也问过这个问题。” “嗯。”厉砚很平静,眸子中勾勒着幽幽冷光,“你没回答。” 姜榆一下止住了笑声,定定地望进他了无波澜的瞳眸里。 15岁的姜榆照常回家,推开家门便是满地狼藉,她生理上的母亲和奶奶正在客厅厮打。 也不能叫客厅,因为她的家非常非常小,客厅里摆放着餐桌和沙发,能容纳四到五个人,但吃饭时她还是得端着碗蹲坐在一旁。 母亲和姜奶奶急红了眼,姜榆见怪不怪,放下书包就开始收拾。 姜奶奶打不过母亲,被她薅了把头发,吃痛坐地大骂:“你个贱人,当初要不是我儿子娶了你,你和这个野种能有谁要?我儿给你吃给你喝,还帮你养别人的女儿,你就知足吧!” 姜榆持着扫把的手顿住,好一会儿才低下头继续清扫。 “他养我?”女人嗤之以鼻,眉眼下都是被抓出的血痕,“当初若不是你娘俩设计,我会嫁给你那个窝囊废儿子?还养我?你当我不知道他在外面贷款给别人买房,一个月拿个一千来块告诉我是工资。一千块让我养活一大家子人,真可笑,他怎么不上天!” “就算我儿有小三又怎么了?你还不是肚子里揣个球嫁过来了?我儿做了接盘侠,心里不爽在外面找人也是情有可原。” 姜奶对此毫不在意,起身坐上沙发继续道:“你这女儿和你一样,长一幅狐媚样,小小年纪就知道勾引男人,就那个温家,若不是你女儿把人家儿子迷的三荤五道的,人温家至于搬家?” “你在乱说一句我撕烂你的嘴!”女人抓起餐桌上的苹果朝她上砸,姜奶偏头避了过去。 “温家是被你的宝贝儿子借钱借怕了!而且我女儿也不是野种,当初做B超你也是去了的,你自己问过医生周数,是不是你姜家的种你心里最清楚!你现在来翻这些不过就是因为我没生儿子!” 姜奶听到这更加来气,“你好意思说!当初若不是大师说你有儿相,我会让我儿去爬你的床?我儿说你连处女都不是,被多少男人上过的贱婊子,也配和我儿同床共枕。” 女人默不作声,脸色沉沉,凌乱的发丝遮挡住视线。 姜榆眼尾瞄到一抹亮光划过,想也不想便扔掉手里的扫把,飞身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