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可是，我想试试 （清）
“给我看看。” “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知道他有意遮掩，涔析杳不死心:“我偏要看。” 看她神情认真，不是在开玩笑，成衔在心底叹了口气，轻轻去碰它。 把它送到涔析杳手里，成衔咬着唇别开眼，有些不好意思。 “发卡？”没想到会是这东西，涔析杳多少有些惊讶，“不过你拿这个干什么？还光明正大别在衣服上。” “喜欢而已。”成衔喃喃，“前天收拾东西，衣服口袋里掉出来的。” “这是我的。”涔析杳看着他。 成衔抿着唇，慢慢压低了声线:“还以为你不记得。” “不过，我记得初中那会儿我还带着，怎么就辗转到你手里了。”涔析杳不解。 盯着她手里那个小东西，又想起七年前的那个下午。 成衔解释说:“这不是你那个，你的还在家里，现在你手里这个，是你小时候送我的。” 涔析杳忍不住控诉小时候的自己:“我小时候还送你这种东西啊，我有毛病，你也有毛病，一个男生收这个做什么？” “你送我这个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成衔伸出胳膊，把手腕上的玉镯露在外头，“都是你送的，怎么就这么偏心？” “哪里偏心。”涔析杳挣了挣眉，很不赞同，“这是我自己付的钱，有嫌弃的理由，玉镯钱是你付的，送你只是顺水推舟卖个人情而已。” 成衔才不这么想。 管你是不是顺水推舟。 反正你没送过别人只送我了。 那我就是最特别的。 她俩正拌嘴，服务员很快把锅底端上来，还带了一个计时器，叮嘱说:“先让小火炖五分钟再吃。” 涔析杳点头，把宽粉放进去，又夹了店里送来的一盘小菜——凉调面筋块。 味道正好，口感也不错，入口凉凉的，刚好解暑。 涔析杳把餐盘往成衔眼前头推了两下，示意他也吃:“尝尝，还不错。” “好。”成衔就势捞起筷子，在她期待的目光中夹了一块入嘴，仔细品了品，然后发出评价，“可以。” 涔析杳喜欢那道醋拌黄瓜，酸爽正宗，嚼起来脆脆的但不废牙，是她一直想回味的味道。 “再尝这个。”涔析杳夹了一块儿到他的餐碟里，还不忘感慨，“上次来吃是什么时候我都给忘了，唯独这个味道一直忘不掉。” 看她眸光闪烁，很是激动，情绪比刚进来那会儿高了不少，成衔也跟着高兴。 “这么喜欢？那我把他挖走，聘去公司食堂，你什么时候想吃就什么时候去。”他说。 他这宠人的方式，和书里差不多，联想到这个，涔析杳瞬间哭笑不得:“人家开饭店呢，哪儿能你说去就去啊？你把人挖走了，人还怎么营业。” “那我把这家店盘下来，开去咱家那边儿，你吃着方便。”成衔又说。 “这个钱，你是不花不行吗？”涔析杳苦笑一阵儿，“得到了就不想珍惜了，等你真的盘下来搬过去，我就差不多把它给忘了。” 成衔不太认同这话:“那就给你看看。” . 回到公寓时，时针刚好指向五点，涔析杳直奔卧室，吃饱了就想扑到上面睡一觉。 成衔说还有资料没处理，等下还有视频会议，要做准备，就没进来。 倒了两杯热水，给成衔送出去一杯，自己喝上一杯，忍住困意冲了个澡，在衣柜里找了一套未拆封的睡衣，往身上一套，钻到床上一骨碌就睡觉了。 安悦的话不假。 她还真是睡醒了吃，吃好了睡。 容姝沂看到她的信息，下了大课之后给她打电话了，但她没接到，因为手机在成衔那儿。 吃完饭之后又忙着吃小蛋糕，衣服里口袋不深，没地方放手机，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儿，干脆就给成衔了，回来之后也忘了拿回去。 专心准备资料，兜里手机一直震动，隔了好一会儿，成衔才反应过来，掏出来看都没看就按了接通。 容姝沂说:“喂，析杳，怎么一个人出去玩儿？是失恋过度伤心所致吗？” 陈梣也附和:“对啊，怎么不叫我们一块儿去。” 听着她俩的声音，成衔看着手机，陷入沉默。 怎么事先就没看清楚，按了接通呢。 “抱歉，我是成衔。”他解释，“析杳手机放我这儿忘了拿回去了。” 那头的容姝沂和陈梣都适当惊讶了一下，但也没太惊讶:“是你啊，析杳呢？手机都在你这儿，看样子是回来了。” “嗯，她去睡了。” “等等，你们住一块儿了？” “只是暂时。” 容姝沂话音轻颤:“成衔，你没做什么吧？” 陈梣不太赞同，笑着说:“说什么呢，你该问析杳没对他做什么吧？” 容姝沂仔细想了想，觉得陈梣说的也对，又问:“你们俩，没做什么吧？” 端起那会儿涔析杳送过来的水，轻轻抿了两口，小声答:“都没有。” “那就行。”容姝沂松了口气，不忘替涔析杳打探信息，“所以，你喜欢析杳那事儿，怎么想的？我怎么听安伯母说析杳喜欢你？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嘛——等析杳有空让她跟你解释吧，我还有个会要开，先这样吧，有空你们再见。” “哦哦好。” 挂完电话，往卧室方向看了一眼，看被子隆起一道弧度，是她在里面钻着，成衔无声笑了笑，心情大好，继续准备最后一手资料。 “那暂时先这样，明天让员工做个季度报表和格点数据，你看了之后觉得可行，再送到我办公室。” 秘书眼尖，一眼看到他手腕上的玉镯，明白老板心尖尖上的人已经回来了:“好的老板，您好好休息。” “你怎么知道我要好好休息？”成衔问。 “没什么，您的玉镯露出来，我看到了，猜测的。”秘书解释。 这么明显？ 那明天全公司的人岂不是都要看到了。 成衔短暂沉吟，嘴角默默勾了两个弧度:“行，就这样，你也休息，有事电话。” 挂断电话的前一秒，秘书还在想:果然发春了就是不一样，看什么都温柔，冲我笑就算了，还让我休息，为这一刻简直太值了，我要给老板打一辈子工。 收起手机，关了平板，踩着拖鞋往卧室去，小心翼翼洗了个澡，怕吵醒她，成衔动作很轻。 自从一个月前的那天晚上涔析杳被章迦谦带走后，成衔再没回来过，白天忙着找人，晚上开了会直接住在公司，把公寓的事儿忘了，客房也来不及收拾。 涔析杳还没醒，一张小脸透着红光，睫毛轻颤，睡的不太安稳。 学着她小时候的样子，成衔心念微动，眸色一沉，伸手贴在她背上，轻轻安抚。 没防备的，觉得背上贴了什么东西，过分燥热，热意不断渡到自己身上，涔析杳就那么被热醒了。 睁了睁眼，看他站在面前，手掌紧贴背部，热意还在源源不断往自己身上传，涔析杳皱起眉头，问:“你发烧了？” 成衔困惑，没明白她指的什么:“没发烧。” “那怎么这么烫？”涔析杳坐直身子，身上薄被掉了大半，伸手反握他尚在自己背上的手，“你手很烫，把我烫醒了。” “和小时候不一样。”涔析杳不解。 成衔收回手，轻笑两声，眸中带着闪烁的笑意:“你长大了，我也长大了。” “哦。”涔析杳伸手拿杯子，“喝水，渴了。” “嗯。”往杯里又添了点热水，知道她不喜欢喝太烫的，“够不够？” 涔析杳伸手去接，伸手的空隙还不忘抬头看他:“没喝呢。” 成衔淡淡“嗯”了一声，手里没了东西，就往外走:“你接着睡，我就进来看一眼。” “成衔。”涔析杳忽然叫他的名字，捧着杯子把里面的水喝了个干净，“别走了。” 成衔身形一顿，没停下，继续往外走。 “别走了，陪陪我。”她说。 陪陪我。 一声一声，在他耳边不断回荡。 成衔心如擂鼓，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呼吸忍不住加快，眼下酸涩难挨。 “我在章迦谦房子里看了一些东西。”涔析杳站在他身后，“想问问你。” 成衔回头:“什么东西？” 涔析杳脸颊微红，咬着唇，双手交叠在一块儿，略显扭捏:“就是…一些嗯…不可描述的东西。” “他拿给你的？”成衔咬着腮，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见他脸色不太好，涔析杳眼神不断漂移，抬手一直不好意思地摸头发:“不是，就…我自己不小心找到的。” 空气仿佛有一瞬间的凝滞。 她的眼神飘忽，看遍屋里每个角落，却不太敢去看成衔，可怜心底又有欲望，正待发泄。 “看了多少？”成衔问。 涔析杳颤颤巍巍，觉得自己不太占理:“看完了。” “觉得怎么样？” “挺有意思。” “然后呢？” “想…想试试。” 说到这里，涔析杳胆子已经壮起来了，也不再扭捏，不觉得不好意思了，满怀期待地问:“你，可以吗？” 成衔叹了口气，咬咬牙，仔细询问:“不是开玩笑？” “不开。”涔析杳摇头，“也不后悔。” “我自己都觉得难受，再让你忍下去，不得给你憋坏了。” 成衔上前两步，摸摸她的头，安慰说:“憋不坏。” 涔析杳咬唇，挑明了说:“可是，我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