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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8

    好的,回国都不用转机,那边华人也多。”他想起来托福的事,便问道:“英语考了没?”

“去年夏天就考完了。”安鋆合上了刚刚看的书,又把书桌整理干净。

安音璇一下清醒了:“怎么没听你说过?考怎么样?多少分?”

安鋆抬头看他:“106。我没说过吗?”

“没有啊。”他睁大了眼睛,一下扑到弟弟怀里,抱着脑袋就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安鋆的脸瞬间就粉了,用手背蹭着脸颊,难以置信道:“哥!你在干嘛?!”

“你这个分数是不是预科都不用念了?”这是他这段时间最高兴的事情了,比连续挣了20万还开心。

安鋆没想到平日里处事不惊的哥哥居然如此喜形于色,也有点不好意思,说道:“应该是吧,都过了我看的这两所学校的语言要求。”

他抚摸着安鋆的额头,说道:“我就知道我弟弟最优秀了,我就知道。”

安鋆坐在书桌前,看着窗外突然道:“哥,我们一起去看看她吧,快过年了。”

安音璇一愣,起身看着弟弟,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阴沉。

安鋆改口说:“我自己去就行,主要春节前是不是得续费了。”

安音璇没说话,径自走去浴室,一会儿淋浴的声音传来,他只好去厨房边给哥哥做早餐边叹了口气。

等安鋆煎好蛋又烤了两片面包,安音璇湿答答地出来了,他进了卧室就开始翻箱倒柜,最后手里拿了一张类似门禁卡的东西扔在了桌上。

上面写着:永乐疗养院——家属证。

安鋆小心翼翼把卡揣在裤兜里,安音璇把煎蛋夹在面包中间,又挤了些美乃滋在里面,大口吃起来。

“等我吃完一起去吧。”安音璇无奈之下说道。

安鋆嗯了一声没再坚持。

两人出门先买了一个点心匣子,又买了点水果,安音璇叫了一辆网约车,过节前夕车很少,两人等了挺久才有人接单。坐上车安鋆摸过哥哥的手,给他捂热。

驱车一路向西,永乐疗养院是一个走高速还要交十块钱才能到的地方。开了快一个小时才到门口,他怕回程叫不到车,便对司机说:“师傅,我们还要回市里,您空驶回去还不如在这等等我们,半小时就能完事儿。”

司机大哥做了这个大单,很好说话:“得嘞,您给我留个电话号码,不急啊,一小时之内都没问题。”

这座疗养院坐落在近郊一个野生公园里面,二人通过“永乐公园”的金字牌匾,门口有个圆形喷泉,冬天一到怕结冰就把水池都放干净了。走过长长的散步道,两旁已是枯枝落叶,这里很清静,只有一个打扫卫生的老大爷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扫地。

每次安音璇走过这条路都有种沉重的窒息感,他对这里的一切都有抵触情绪,每一个细胞都在提出反抗。

期间安鋆一直握着哥哥的手,牵着他,好像小时候哥哥牵着自己、保护自己不被体型大的孩子欺负一样。

一道铁栅栏门立在路的尽头,安鋆出示家属证给保安看,进到里面能看见三栋矮楼以C字型排列,中间一个广场,有一些运动锻炼的设施。

进入里楼,来到护士站前,一个资历很老的护士戴上眼镜盯着他俩看了半天,认出了安鋆,说道:“小安又来啦,真巧,护工带着刚遛弯儿回来,这会儿应该在房间里,赶紧去吧。”

安鋆寒暄两句道了谢。

这个疗养院人很少,除了C字楼后面很远有一栋是临终关怀以外,其他收治的基本都是腿脚不便或者意识不清醒的病患。等级也分为生活能自理与不能自理,有意识的与没意识的。

他们要去的3层收治的就是没有自主意识的患者,所以更加安静,因为有人已经在床上躺了很多年都没醒过了。

在狭长的走廊里,安音璇忽然问道:“你跟门口的护士很熟?”

“不熟。”安鋆斩钉截铁道。

他哥的意思就是想问他是不是背着自己经常来,安鋆是绝对不能承认的,否则安音璇真的会生气。

走到了3012的房间门口,隐约能听见里面电视节目的声音。安鋆推开了门,轮椅上坐着一个面容非常姣好的中年女人。

“妈。”

安鋆说道:“我和哥来看您了。”

“你们来看她啦!咏霓今天状态特别好。”护工拿着一条热毛巾从洗手间出来,笑着说:“今天我带她去遛弯儿,看见路边的野猫跑过去,她跟我说猫!猫!特别高兴。”

姜咏霓的眼睛一直都没从电视上离开,虽然五官美貌,但仔细看不难发现,那眼神是呆滞的。

护工上前给姜咏霓擦手,又笑着道:“说不定过两天就能认人了。”

安音璇默默地坐在护理床旁边的小沙发上,看着手机。

安鋆把点心和水果递给护工,说道:“阿姨,我妈一人也吃不了,你们一起吃,别客气。”

护工挺高兴,拿着盆去洗水果了。

安鋆蹲在轮椅前,把姜咏霓腿上的毯子向上拉了拉,说道:“妈,马上过节了,哥这次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枣泥酥饼,你多吃点。”

“现在天气冷,你出门多加件外套。”安鋆自说自话,也没想得到什么反馈:“我再有几个月就要毕业了,过了夏天就是大学生了。”

听着他絮絮叨叨地说话,这是安音璇所不了解的安鋆,弟弟一直都是惜字如金的,现在却滔滔不绝地讲起了家长里短。

“我去护士站续费。”安音璇起身出去,他实在不想面对母亲太久,既憎恨又悲伤。

等他把门关上,只有安鋆和姜咏霓两个人,安鋆看着母亲的眼睛倾诉道:“妈,你说我不去国外大学,在国内参加高考,哥会不会很生气?”

“一定会的吧。”安鋆心里早有答案,“但我不能离开他,不光是钱的事,是我太不放心他孤零零的一个人,我现在只有他了,这风险我承担不起。”

“我已经想好了,我要考青文大学的金融系,那里有一个我很敬重的导师。”安鋆听见走廊有脚步声,不知道是他哥还是护工,又快速补充道:“哥上个月参加了一个唱歌选秀节目,海选已经过了,咱们一起祈祷保佑他,拿到满意的名次。哥真的很喜欢唱歌……”

门被推开,护工端了两盘葡萄进来,说道:“来,我喂你妈,这盘你自己拿着吃,都洗干净了。”

等安音璇进来的时候,姜咏霓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面色苍白,像一尊雕塑,虽美丽却毫无生气。

“哥,咱们走吧。”安鋆起身道。

安音璇把一瓶被他系成“小领带”的矿泉水放在床头柜上,从兜里拿了一千块钱给护工,护工推拒两次也就收下了。虽然这里的疗养费是包含护工费用的,但多给点钱,人家也能细致些。

“妈,那我回头再来看你。”安鋆说的是“我”而不是“我们”。

安音璇穿好外套与安鋆并肩走出疗养院,自始至终没有跟母亲说一句话。

在回程路上,安鋆很识趣地没再提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