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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我日日盼着夜夜盼着,但就是盼不到你回来看我一眼。”赵志义泣不成声,只是一直搂抱着母亲腰,说是自己不孝。长子走了,老太太伤心过一场后,倒也想得开了。她觉得,这或许就是报应吧。当年玉娘是因他们二人而死的,如今,他们二人这样,也算是给玉娘偿命了。老太太悲伤的确是悲伤的,但悲伤过后,倒也能释怀。只要那小郑氏逃脱不了律法的制裁,她也就能释怀。想到此处,老太太不由又向次子斥责小郑氏来。“那个毒妇啊,她当真是不要脸到了极致。你兄长也是够糊涂,也不想想自己多大岁数的人了,竟还想由着小郑氏怀个儿子傍身。那毒妇也不知哪里寻来的偏方,拼命喂你兄长吃药,原好好的一副硬朗身子,硬是给熬成了这样。最后……”说是释怀,但说到伤心处,老太太还是落泪不能自已的。“最后成了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都没有看到,你兄长离世前,那是一副什么鬼样。”赵志义只能尽量安抚母亲,然后转移注意力。老太太朝儿子哭诉一番后,这才瞧见立在一旁的孙儿赵佑榛。“这……这是三郎?”虽说赵佑榛和赵佑楠差不多大,但老太太记忆还停留在他走的那一年,他还是个少年的模样。如今长成一副硬汉样,她多少有些激动,也有些意外。赵佑榛忙给祖母行大礼:“孙儿拜见祖母。”“快,快起来,起来说话。”老太太总算是暂时从悲痛中走出来了些,欢欢喜喜的拉着赵佑榛手说话。赵佑榛比赵佑楠小两岁,如今也二十有四了。但还没成亲,老太太难免要唠叨几句。只不过,在这种日子唠叨孙儿成亲也不是很合适。所以,老太太也就是说了几句,就没再说什么。这些日子一直不停有人到府上来吊丧,甚至荥阳那边的人得到消息后,也有人过来。郑氏两支如今依旧水火不容,哪怕如今赵侯爷死了,也并未能消融掉他们两房这些年结下来的仇怨。郑氏左军即便得到消息,也是不会过府来吊丧的。他们恨赵侯害死了自己女儿、meimei,又怎么可能来给他吊丧,估计是知道他死讯在家放鞭炮庆贺还差不多。前来吊丧的,自然是郑氏右军一支。只不过,郑氏右军一族前来吊丧是顺便,最重要的,自然还是想要捞此刻被关押在地牢中待审的小郑氏和二太夫人出去。小郑氏母女二人毒害家主已是证据确凿的事,只等赵侯一入土,案子便会过审。到时候,死罪肯定是免不了的,就看是怎么个死法了。但郑氏二房这边来的人,则是希望能够对那母女二人格外开恩。前因后果他们也都弄清楚了,严格算起来,这也不算是有预谋的毒害,最多只能算是失手错杀。既然她们没有主动毒害家主的心,自然可以网开一面。但郑氏二房的人也知道,这案子审起来,其实还是得看赵家这边的意思。虽说是无心毒杀,但死的毕竟是朝廷堂堂一品军侯。若赵家咬死不松口,非要闹下去,那京兆府和刑部那边,自然不敢得罪赵家。而如今赵家这边肯松口的话,那么,也就还有挽回的余地。此番过来吊丧的是小郑氏兄长郑则平,小郑氏兄长意图先收买赵氏族亲,再伙同几个赵氏族亲一起劝说。但他没想到的是,从前还和他关系不错的几位赵氏族亲,如今是见到他能避则避的,更不要说听他的话和他一起谋事了。而如今整个侯府是世子赵佑樾当家作主,郑则平前来吊丧,他没拦着。但等他吊完丧后,就直接派人来请他出去,多一刻钟的时间都不会让他留在这儿。郑则平理亏,只能无奈匆匆告辞。灵柩在家停了有大半个月,冢人选定的适合下葬的日子在三月末。到了这日,老太太因身子不好,又是长辈,自不去送葬。而赵二夫人身为二媳妇,自也留在了侯府,留在了老太太身边伺候照料。至于别的赵家人,上到赵二老爷,下至墩哥儿,都有披麻戴孝扶棺送葬。赵侯府办葬事,整个京城都在关注。所以,到了赵侯爷下葬这日,整个街道上都安安静静的,赵家仪仗走在路上,百姓们排在路边,或者躲在两边的楼上看,让出了整个道来。虽说赵侯死的不光彩,说出去也不好听。不过,给他办丧事的却是两个儿子。所以,看在赵家大郎二郎面子上,朝中几位王爷有过来府上吊丧。至于东宫太子,太子则是在赵家出殡时,有路祭。如此,也算是表达了一番皇家对赵家的安抚和对赵侯爷的敬重。等到整个葬礼彻底办完,已经是一个月后了。如今已经是浓春季节,到处都是春暖花开的景象。虽除去了麻孝,但身上穿的衣裳依旧是素色衣裳。也舍了那些珍贵的绫罗绸缎,只捡了过时的旧衣来穿,外面的一应应酬,自也是全都推了。服丧期间,大人还好,至少身子能承受得住。但是墩哥儿和明霞还好,确是受了不少苦。明霞又还好一些,毕竟大一些,最苦的就是墩哥儿。等服丧完后,墩哥儿整个的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一圈。柳香心疼得不行不行的。服丧期间,柳香夫妻自是搬回青云阁来住的。如今虽然丧期已过,但仍旧在守孝期,所以,自是暂时不会再回将军府住。柳香闲下来后,终是有时间能多陪陪儿子了。墩哥儿如今已经九个多月大,聪明得已经能口齿含糊的喊几句爹爹和娘亲了。倒还不会走路,但能扶着矮凳站在地上了。偶尔的,胆子大点时,也敢扶着凳子从凳子边左摇右晃的晃到母亲跟前来。柳香本来是打算出了丧期就去木林院做事的,但到底舍不得儿子,所以,又多在家呆了几天。老太太那里有二婶和小堂妹陪着,她倒是不担心。柳香陪着儿子玩了会儿,忽然外面丫鬟进来说:“二爷回来了。”柳香很是欣喜。自从那日侯爷病重起,夫妻二人几乎就没有机会好好呆一处过。他和大爷要给侯爷守灵,这一个月来,自是每天都睡在灵堂的。不像她和儿子,偶尔还能回来换身衣裳或者小憩一会儿。虽说他身子硬朗,在灵堂跪一个月也无碍。不过,这些日子给侯爷守灵,她跪在他身边的时候,有悄悄观察过他脸色。他这个人好像忽然间变得沉默寡言了不少,整个人好像也不如往日有精气神了。虽说身子撑得住,但他似乎在精神上并未能撑得住。大爷还会在有宾客在吊唁时起身与他们道谢说几句话,而他呢,始终都跟没瞧见那些前来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