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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琰的身上。是以当凌琰以绝食三日的面目出现在吴桑前面时,即使再强烈的离开愿望,吴桑觉得也可以先放一放。☆、第44章凌琰在门口看着吴桑走远了,才走到侧殿右边的一扇木门前,规规矩矩地道:“父王,太傅已经走了。”凌琰在吴桑面前也是规规矩矩,只是在吴桑那里凌琰总是带了几分讨好,在皇帝这里却是带上了几分畏惧。木门咯吱一声被打开。从里面走出来的正是大德朝的皇帝陛下。皇帝明知道人已经走远,还是望了望离开的方向,有些失神。自从吴桑那日不许皇帝出现之后,皇帝就真的没有再出现在吴桑面前。只是每日在吴桑出入宫时,站在木门内看上一眼。本来在房间内设个暗室会看得更清楚,可是皇帝担心房内静,万一发出响动会让吴桑知道,所以没有实行。皇帝知道自己中毒了,中了吴桑的毒。每日这两眼如同饮鸩止渴。站在木门后面的皇帝,纠结矛盾。一方面是无数地想着冲出去,把人紧紧搂在怀里,不管他如何挣扎,不管他如何反抗,只把他牢牢的禁锢在身边,按在自己心口的位置,让他再也不能逃开。另一方面想的是,若自己这么做了,是否有足够的勇气来面对吴桑的恨意和怒气。美好的事物总是让人轻易沉溺到习惯。那段时日,每日安卧榻上的人,只是自己一伸手,匀称清瘦的身体就可入怀,细腻清净的肌肤在手。若怀中人心情好,还会睁开迷离懵懂的眼睛看着自己笑,憨态可爱。在见过了那样的吴桑之后,光是想起那双漂亮的眼眸带上恨意看着自己,皇帝就会忍不住畏惧、颤抖。所以皇帝忍着,即使忍得心头疼,疼得万箭穿心,也只躲在木门后看着那日夜萦绕的人儿,不敢有任何多余的举动。看他带着笑,温和的与明妃道别。轻柔的声音是自己奢望能再度在耳边响起的。看他宠溺的目光投在凌琰的身上,摸着他的头,临走前还会抱一抱他。下意识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臂,那幽香清净的身子自己多久没有抱过了。有时宋恕会在殿外等他。宋恕没有递上辞呈,他那日只是入殿和皇帝请辞。吴桑不走,料着皇帝不敢动他,他也留下来。宋恕陪着笑,看着吴桑的脸色说话,只一叠的道歉。师兄当时不说,是担心师弟知道后会难过。师弟你别恼,师兄知错了,以后有事一定不再瞒着你了。晚上师兄给你做一桌的菜赔罪好不好,做你爱吃的莴笋爆牛rou?罚师兄给你洗一个月的衣物好不好?三个月?吴桑绷着脸,不说话。宋恕示弱,不提内力,只是小跑跟着。皇帝也想自己能够像宋恕一般,陪着小心来讨好他。三年,五年,十年,一辈子,让他慢慢地消气。他不肯消气也不打紧,只要肯让他靠近。然而他知道自己和宋恕是不一样的。吴桑对宋恕是置气,对着他的,是仇恨。皇宫内是愁云惨淡万里凝,六王府是风生水起事事顺。自那日在十里亭外,六王把进京述职的宁思修迎到六王府来之后,六王的日子就过得无比顺意,连带着看自己府里的奴才都觉得可心起来。只是在看到宁思修镇日被自己困在府内闷闷不乐时,六王万里放晴的天空里才会飘过一朵乌云。“福顺。”六王的贴身仆役上前,道:“王爷有何吩咐?”“去秀食阁,本王今晚要个雅间。”眯着眼睛看着福顺跑远。六王乐悠悠地起身,朝着宁思修的房间走去。六王相邀,受邀之人不敢不到。陛下不喜臣工私下相交,又有暗卫无处不在,大臣之间倒是不敢结党营私的。本来王爷结交大臣是历朝大忌,但是六王又是个例外。皇帝虽然总是面上打击六王,其实私下对这个弟弟还是很着紧。何况陛下那年大病,六王辅政。六王被政事弄得焦头烂额,政事也被他弄得乌烟瘴气,若不是孟元之兜着,估计皇帝也不得不撑着病体起来。显然六王对这政事的野心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秀食阁,天字号雅间。“思修,多吃点。”六王把菜夹到宁思修的碗里。宁思修看着自己碗里已经满出来的菜,忍耐克制地道:“多谢六王,臣可以自己来。”“哦。”六王有点失落的点头,又指着那个福字瓜烧里脊,道:“思修,这个你一定要尝尝,是这里的看家本事。”说完作势又要去夹。宁思修的脸已经黑了,语气生硬,道:“六王,臣已经饱了。”后知后觉的六王一看他脸色不对,悻悻地把伸出去的筷子又收回来。今日兵部尚书方博明也在受邀之列。很显然,他的火候比六王老道多了,他在给身侧的礼部尚书张钝雪布了几样他爱吃的菜之后,就不大和他说话了。宴请场合,适度的关注却不可过度亲昵,这样才可让身边人舒适自在。张毅奇怪的看看六王,又看看方博明。末了,又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吴桑。犹豫着自己是不是也应该给吴桑布菜,一想就觉得怪,摇摇头,作罢。“王爷,听说这秀食阁的家酿果子酒是一藏,不知能否跟六王讨一杯?”兵部尚书方博明笑着打圆场。六王正命人去唤。只见帘子一掀,有人进来了。大家皆是一愣,又匆忙起身行礼。来得不是别人,正是皇帝。“这是宫外,不必多礼。”皇帝温和地道,又伸手去扶吴桑。吴桑手一缩,冰凉的指尖在皇帝的掌心滑过,道:“多谢陛下。”“皇兄,今日臣弟做东,主位就不让你了,那边有个空位,你坐那边。”六王大喇喇的坐在主位上,只随意用手指了指吴桑旁边的位置。皇帝低笑一声,屈居下座。大臣们心中俱是一凛,不知道沉肃冷酷的陛下今日是怎么回事。“陛下恕罪,臣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