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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好生浓烈的酒香味。”言罢,不等和几人碰杯,便举起浅酌了一口,这一口下去双眸更亮,“果然好酒!”周宁举杯与他碰杯,在郦食其诧异的眼神中,爽快的一饮而尽,倒杯示意。“痛快!”郦食其抚掌赞道:“不愧是周王室后裔,是老夫着于表象了。”对于酒徒而言,能一起把酒喝好了,那就是好朋友了,几人从战国时期的各国谋略说到了如今局势,郦食其虽爱说大话,但确实很有点本事。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周宁适时的向他请教自己的下一步战略。郦食其笑道:“下一步就是陈留啊,交通发达,存粮又多。”周宁微微垂眸,有些苦恼的笑道:“陈留好是好,只是陈留县令坚守,又是一处军事重地,怕是不好得啊。”郦食其拍着胸口大包大揽道:“那有何难,我和陈留县令非同一般,王姬要是信得过某,某替王姬跑一趟,劝服他向您投降,若是他不投降,王姬再发兵攻城,到时,我也可在城内为王姬做内应。”周宁起而拜道:“我自然是信得过先生的。”语罢,亲自执壶为郦食其和自己斟了一杯酒,举杯道:“明日,就麻烦先生了。”郦食其摆了摆手,只道小事一桩。却说刘季那头,好事再三被士卒打扰,刘季心烦的先将士卒一顿臭骂,等完事了才懒洋洋的的问道:“怎么了?”士卒回道:“将军,那老头好像真是名士,王姬亲自过来把他接走了。”刘季皱眉,起身追问道:“可知那老头名讳?”士卒道:“听他和王姬说他叫郦食其。”刘季思忖片刻,实在想不起有哪位叫郦食其的名士,等等,和王姬说?刘季惊问道:“王姬也不认识他?”士卒眨眨眼,点头,“像是今日初见。”说完士卒就懊恼自己太冲动莽撞了,若果真是名士,若王姬果真是慕名而来,那王姬为何会不识得?然而刘季听此却瞬间严肃起来,叫士卒详细说了周宁同郦食其的对话,士卒说完,又道:“那老头一身儒袍皱皱巴巴,应该不是什么要紧人物。”刘季没好气的骂道:“你懂个屁!”那位可不仅有才智心计,她还能掐会算,她上赶着结交的人要么有大才,要么有大用。刘季心中一阵心痛,那人可是先来寻他的,“快,找人挑两坛好酒来,咱们去找王姬说话。”说着刘季叫婢女伺候他梳洗穿衣。然而刘季这一趟当然是没有寻到人的,士卒只说不在府中,却不肯透露去向。折腾了大半夜,一无所得,第二日刘季睡过了,起身便问道:“王姬今日有什么安排,可有唤我?”士卒回道:“没见王姬那边派人过来。”“去打听打听。”他们是要西征的,可不是就在这高阳城内享乐的,如何攻取陈留,还得拟个章程策略。不一会士卒回来了,“王姬这会还没起呢,说是昨日喝多了酒。”刘季一怔过后,哈了一声,觉得这话荒唐得像个笑话。然而这确实是真的。刘季皱眉思忖了片刻,实在想不明白她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但周宁兵马比他多,都按兵不动,他手里那点人……“行吧,那大伙就再歇一日缓缓。”刘季眯着眼睛,又嘱咐道:“注意着王姬那边的动静,别到时候因为咱们耽误正事。”然而刘季的人盯了一整日,周宁那处确实一点动静也无,刘季虽然奇怪,但确实也想不出什么不对,到了夜里,也只得睡了。而陈留城里,郦食其却辗转难眠。昨日他与周宁喝了酒,今日一早便到了陈留寻他的朋友陈留县令,然而他说得口干舌燥,陈留县令还是坚持守城,决不投降,说叙旧欢迎,但做说客就请回。他昨晚可是拍着胸膛放了话的,这第一次出手就失败而归,那王姬岂不是会和刘季一样瞧不起他?想到这个,郦食其是怎么也睡不着。夜深人静,县衙里头静悄悄的,仿佛一个人也没有,郦食其坐起身子,悄悄的潜入了县令的房间。第119章不值月光静谧而惨淡,郦食其在陈留县令的床头静立良久,而后他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锋利的匕首在清幽的月色下泛着银白的冷光……陈留县令死了,陈留县大乱,郦食其趁着动乱偷偷打开了城门。城门外,彭越和喜正坐在高头大马上,他们身后是五千周军。在城内秦吏的帮助下,彭越和喜轻而易举的控制了陈留,所有的文书、物资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甚至都不影响县衙第二日的正常办公。陈留城内忙碌热闹了一夜,而高阳城内的刘季却是鼾睡了一夜。次日一早,喜将陈留的情况传回高阳城内,周宁看过后,派人通知刘季整军,巳时大军开拔去往陈留。刘季握着筷子的手一顿,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你说什么,巳时?今日巳时?就这样开拔去陈留?!”士卒点了点头。刘季气笑了,一把摔了筷子,“她以为那陈留县是她的?她想去就去了?”士卒抬头看了刘季一眼,没敢接话。刘季骂道:“你是哑巴吗?给老子说话!”当日下午,刘季和周宁一共入住陈留城,刘季带着樊哙和吕泽几个在城内转悠,不一会萧何和曹参过来了。刘季叉腰问道:“怎么样?”萧何摇了摇头,“王姬不愧是秦吏出身,她收下的人也多是秦吏,对于秦朝县衙的一应公事极为娴熟,如今县衙、军营、粮仓全部是王姬的人。”“呼~”刘季看着陈留城楼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笑道:“厉害啊。”“那个郦食其呢?”刘季笑了笑,“咱们王姬这么品德高雅的人,怕是容不下这种卖友求荣之徒吧,可怜陈留县令,好好的招待老友,没想到把命招待出去了。”曹参摇头道:“王姬封了郦食其为广野君,他的弟弟郦商听到消息赶来投奔,就在刚刚,王姬又封了郦商一个将军。”“哈哈,哈哈哈哈,”刘季一怔哈哈大笑起来,“厉害,真是厉害,某一再高看她,没想到还是小瞧了她。”和光同尘,她还真是能与时舒展。吕泽和吕释之站在刘季身后神色不明,萧何看了他们一眼,问道:“那咱们接下来?”樊哙粗声粗气的道:“我就搞不懂了,她一个小娘子这么拼做什么?”自己吃rou就算了,连汤也不给他们留一口。刘季道:“老子也想不通啊。”刘季笑着看向吕泽和吕释之兄弟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