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笔好用吗

    下节课是体育课，果不其然，孙柏又去实验楼上厕所了。

    高瑜茗跟人的水平已经很熟练了，一直都没被他发现。

    孙柏进去厕所之后，她在外面等了一分钟，才壮壮胆给自己做足心理建设。

    这虽然是男厕所，但他肯定不是在上厕所，她只是关心同学所以想要来验证一下。

    实验楼的厕所因为不常有人来比较干净，但水龙头坏了也没人来修，滴滴答答打在水池的壁上，在安静的环境下格外清晰。

    而不远处的隔间里传来的喘息也吸引了高瑜茗的注意力，她确实这声音是孙柏的，但他在干什么呢？

    专一跑到这里来自慰？不至于吧，他看起来挺性冷淡的，并且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习惯，上次医生说“手工活”他也没听懂，不像是热衷于这种事的人。

    但有一说一，他的声音挺好听，很富有画面感，高瑜茗自打初中起就没少看黄片研究，对这种陷入欲望之中的声音很是敏感。

    她都能想象到他做这种事是何情态，那张脸的表情，微小动作，在她的大脑里生动地播放起来，当离那扇门越来越近的时候，她自己都心跳如擂。

    她在他所在隔间的门前停下，故意咳了几声。

    隔间里有东西掉落在地上发出声响，像是他被吓到，手忙脚乱不小心把东西碰掉的。

    “谁？”声音在打颤。

    “我。”高瑜茗没有做掩饰。

    “厕所里有人……”

    他竟然没听出她的声音。

    “需要帮助吗？”她叫出他的名字。

    “这里是男厕所，你怎么进来了？”过了几秒，他防备地问道。

    “刚才下课看见你很着急，还以为又发生了上次的怪事，所以来问下你。”

    “我没事……”

    “真的吗？我刚才进来听到一些声音。”

    隔间内是长长的沉默。

    “我没有在干什么，你听错了。”他打开门，低头从她身前走过。

    “这是什么？”她从地上捡起一支钢笔。

    孙柏的瞳孔蓦地放大。

    他伸手问她要，高瑜茗却挑挑眉，拇指在笔尾那一端慢慢摸索，“这支笔好用吗？我看看是哪个牌子的。”

    她瞥了眼他的脸色，见他吓得不轻，笑道：“不就一支笔吗？给你。”

    孙柏接过来那支笔，手里握着，一起放进外套的口袋里。

    高瑜茗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起了坏心思，“学委，你裤子上沾上什么东西了？”

    孙柏停下了脚步，似乎很难为情，他侧身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埋怨她的意思。

    “没有。”他坚持道。

    “有。”高瑜茗就是要和他唱反调。

    孙柏扭头就走，她也不着急，反而慢悠悠道：“你就不想知道你身上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变化吗？”

    “我说了我可以帮你，信不信由你。”

    孙柏背对着她内心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声音很轻地问道，颇有些自暴自弃的意味：“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现在是雌雄同体，拥有两套生殖器官，我还知道，你最近莫名其妙染上了性瘾。”

    她缓慢靠近，走到他的身前，扶了扶眼镜，微笑着问道：“我说的对不对？”

    孙柏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犹豫了一会儿说，“你为什么知道？”

    高瑜茗却不回答他这个问题。她自上而下打量他，视线最终停留在他平坦的胸前，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惋惜，“你真的去做手术了吗？”

    孙柏被她的目光刺到，自从胸部发育之后，他就很怕别人看见这里，一部分原因是觉得自己的身体怪异，一部分则是对胸部开始有了羞耻感。

    女生的胸是性器官，男生的不是。

    不仅是他，所有的男生估计都是这样想的。所以从前他不会在意这个部位，被别人看也没有过现在这样被冒犯的感受。

    他好像真的变成女生了。虽然他还长着男性生殖器，但他的思想和认知已经发生了改变。

    他不自觉用胳膊挡着胸部，又问了一遍：“你为什么会知道？你知道我怎么才能恢复正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