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温言x迟晚
温言本想开门见山,但看见小小孩的面色通红,满是胆怯,突然就没办法直白地开口。于是她思忖着先缓一缓,铺垫铺垫。 “学校的饭菜吃得习惯吗?” 小小孩小声地回答∶“习惯。” “吃的什么?” 语毕,房间里陷入长久的沉默。空气仿佛静止不流通,在场的两人谁有没有说话,谁也没有动作。 “我才说过什么?”尽管温言表面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怒火,说话也看起来平平淡淡,但与温言相处久的人都知道这绝不代表着她内心真的很平静。 她只是习惯了克制。 “忘了。”似是怕温言觉得她不够有礼貌,池晚又补充道∶“我忘了在学校吃的什么了。” 温言先是微微一惊,这还是她们相处一个月以来她第一次听池晚说一个完整的长句。以往,她们交流不多,温言问,池晚便答。要说池晚说话最多的时候,那可能是上课让她念英语句子吧。 但接着,她的怒火便往上蹭——还撒起谎来了,火上浇油! 这时温言已不想纠正池晚说话上的问题,反而便迁就她的说话方式∶“手伸出来。我问,你答。” 池晚下意识地一退,抬头惶恐地看着温言,两只圆眼在昏黄的灯光下闪闪的,似是沾了水汽。 温言心想,该不会是哭了吧? 温言一生反感两种人,一种是迷信的老头,一种爱哭的小小孩。 要是她和池晚没什么关系,或者在一个月前,在她还不认识池晚的时候,她可以对这种小小孩远远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但现在不行,某种意义上,她把池晚接回家时,她就是是池晚的监护人。 “我再说一遍,不准哭。” 这话对任何一个不经世事的小小孩而言都算是重话。 池晚强制自己止住泪水,无措地看着她,但她还是乖乖地伸出了手。 温言左手拉住池晚的手,右手握着的戒尺轻点两下池晚的掌心。就这一个微小的动作就让池晚的手指微微发抖。 于是在正式开始前,温言又补充了一句∶“老实回答,诚恳认错,可以免罚讠刂。” 池晚刚要点头,脑海里又冒出温言事前说的话,于是回答道∶“好。” “第一个问题,每周的生活费是不是只用了不到一百?” “是。” 这对池晚而言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问题,但却换来了温言结结实实的“口拍——”的一下。 池晚刚要缩回的手也被温言攥在了掌心。 “第二个问题,为什么不用我给你的生活费?” 温言在开学时便往池晚的学生账户里充值了一千元,她还告诉池晚不够再找她要,存进学校账户里的钱也不能取出来,不存在为了节约钱买什么贵重物品一说。 池晚憋了半天,见温言要准备落下第二道戒尺时,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我忘了。” 温言第一次知道,原来某种时候回话也是种沉默。 毫无预兆的,“拍——” 温言用戒尺的一角点了点池晚微微发麻的掌心,警告着∶“不要想着搪塞我,也不要隐瞒我。我不是个有耐心的人。” 软的不行,硬一点的总可以吧。 于是温言继续说∶“如果你再继续沉默、搪塞、胡诌,那你不仅一个星期左手握不了东西,你的后面,也会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