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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又骄傲地扬起了笑脸:“小女子才疏学浅,自然比不上公子博古通今。”面上一副与荣俱荣的神情,看的凉宏豪冷哼一声。两人在这边□□味十足,彼此间一点不留情面的插暗刀,看的旁人咂舌。凉城城主这般容忍一个年轻女子真是极为罕见。凉宏豪转身不再与阿霏较劲,大手一挥,假山移动内里别有洞天。一路上凉致白与凉平阴眼睛死死跟着父亲,不敢错开半分,唯恐稍不注意就踩错了地方。阿霏跟在后面颇显轻松,那个装着人的麻袋则被人毫不费力地忽上忽下挪动,大部分时间更是在地上拖着时不时撞到几个小石子。麻袋中,男子被蒙着眼,却没有被打昏。这一路上的折辱也没有半点遗漏的被他感知到,身上偶尔还会被刻意刮过的小石子留下道道伤痕,颠上颠下的丝毫不将他当做活生生的人看。昏暗的空间里,男子面如雕塑,不见半分情绪起伏,矜贵的气质让其在这种狼狈的环境中也独得一方天地。他被紧实捆绑的双手只是微动,束着的死结就散开了,却又被他绕了几下后变回原样,这次若是他想解开只需用力便可挣掉。做完了这一切后,男子便不再动弹仔细辨别着外界的动静。重重叠嶂,百般迷阵。这一路走过来,凉致白额际的冷汗直冒,他从未知晓,这后府竟藏有这么多恐怖的机关。难怪这些年来有人心怀好奇闯这后府却无一人生还。若是有人能在无人领路的情况下活着回来,那才是一件更恐怖的事。仅仅为了一个大哥,这边的防护就快比得上整个凉府的守卫了。凉宏豪目光四下看了看,又朝身后的几人看了看,才跨过了最后一道机关。那栋处处清雅至极的竹屋就映入所有人的眼睛中。扑鼻而来的药香,让凉平阴口中发涩,感觉内伤都好了几分。麻袋中的男子鼻翼微动,这仿若踏入了两个地方的浓郁药香,他想忽略都难。男子心下好奇,此次见到凉城公子并不在他的计划中,结果却阴差阳错地步入了凉府的禁地,说不定还要目睹那凉城公子的真容。凉宏豪在竹屋前站定,面色尴尬没有开口,而是把目光投向了阿霏,略有催促之意。上次已然惹怒了清粲,这次出面真是不知如何开口。阿霏这时的笑容就有些得意洋洋了,但是很快想到上次被冷声赶出的场景,笑容微不可察的一僵。她略显踌躇地上前几步,婉言喊道:“公子,他们带过来了。”竹屋内,清粲将手指从墨砚中抽出,指尖已经晕染开一层浅淡的墨水。他眸光浅淡地看了一眼指尖,好似一点不在意刚刚的心血来潮惹上的墨色,随手在桌上搭着的布帕上蹭了蹭,将那墨色蹭掉了大半后也不在意地收回了手。低着头拿过一只毛笔,口中淡声回道:“进来吧。”阿霏看了看身后数量不少的人,犹豫几许后转身接过那个麻袋,毫不费力地拽着便往屋内走,原先的那个暗军便不着痕迹地退下了。一个弱女子,手上拽着一个装着人的麻袋,反差感实在太大。凉平阴眼神落到麻袋上后,心中不由诡异想到,这不会是那个换了药材的商人吧?几人进了屋内,凉宏豪在最后关上了门。阿霏将手上的麻袋不客气地丢到了地上,响起一声重响时,屏风后的清粲执笔的手顿了顿,刚刚落下的那一笔力道过重在整幅字画上显得格外突兀。他不以为意地丢下了笔。凉致白定定地盯着屏风后那道欣长的身影,就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明他现在的状态为何,只是一个简单到连面都为露的影子,却让他提着那颗心不愿落下去,只想不错过这个人的一点动作。屋内一时除了清粲丢下那只毛笔时轻微的声响,就只余几人浅浅的呼吸声。进屋后便骤然安静下来的情况,是还困在麻袋中的男子深感莫名的,这凉城公子做了什么吗?清粲丢笔后,将字画也一卷扔到一旁后,便出了屏风。在这过程中,他喉间的瘙痒实在有些按耐不住,就轻咳了几声,这几声轻咳简直就是要了阿霏的老命。阿霏忍不住皱眉上前想要扶住清粲,路过麻袋时还踹了一脚。清粲拒绝了,脚步微转就避开了阿霏的扶持。墨发微扬,雪色肤色透露着nongnong的病气,不由旁人多说也知道这个人的身体极其不好,甚至给人稍稍用力就要碎掉的感觉。太过脆弱,也太过珍贵。凉平阴仿若受到了巨大的刺激,看着第一次露面的清粲,面上竟是有些失魂落魄的不见半点精气神。毫不知觉中,双手也掐入了掌心之中,穿入皮肤滴出几滴血珠来。那人生得无疑是极好看的,万般星光都不及他转眸间流露出的笑意晃眼,眉眼之间萦绕着nongnong的清冷气息,出尘脱俗的气质衬极了他如谪仙般的容貌。随着轻咳间隙止不住晃颤的长睫与他的肤色形成了极鲜明的对比,如雪白却又比雪透明的肤上那点纯黑的鸦羽色,让看到的人心都揪了起来。清粲这一世的容貌较为贴近他的本体,而神明本身就凝聚着世界的宠爱,本身就是无可挑剔的。那自带的吸引力于这个算不上多么高级的世界中,他的存在就是有一种不正常的魅力,没有人会忍心伤害他。而清粲对于这一点也是较为烦恼,索性也就着身体的病弱闭门不出。这次准备出面,也是因为感受到凉平阴的命数似乎出了些岔子。清粲在一旁落座,脸上让人不安的病气半点不曾淡去,身姿哪怕修长也掩不住本身的孱弱感,需要时时刻刻看护这人。否则一个错眼的功夫,这本就不像世俗间的人就要回到属于他的仙宫了。清粲转眸看向凉平阴,语气淡漠道:“你就是凉平阴?”心情复杂难辨的凉平阴闻言稍显失措,这语气中的疏远意味想忽视也难,明明二人身体之中流着一半相同的血脉,但此时纵然他们彼此只有几步的距离也如天壑遥不可及。知道是自己偷了于他而言重要的药材,他原先不服的心中这个时候却久久无法回神。看父亲对这件事的态度就知道,那不起眼的药材对于清粲的身体来说定是非常重要的,重要到当面重伤亲子也要杀鸡儆猴。心思微转间,清粲又忍不住咳了几声,连续不断的咳嗽声每一声都重击在在场人的心上。凉致白面上不由带出些许怒色看向凉平阴,往日那些见不得光的小心思当真切的看到了这个人后熄灭的连灰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