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睨天下,傲看红尘,出类拔萃耀眼得叫人无法正视,谁想得到却对自己如此倾情折腰,面子、性命什么都能为他放下,却又什么回报都不求,实在傻得让人忍不住心疼。“大傻瓜、大笨蛋,难怪螣哥说你不长眼,我有什么好?”伸掌堵上那张合欲言的双唇,戎月又是管不住手地沿着唇缘细细描绘,“你呀,喜欢我却又躲着着不见人影,要不是这次机缘凑巧让我知道了,难道要等到垂垂老矣才开口嘛。”“……也许都不会说吧,能这样一直看着你保护你就很够了。”抓佳唇边的纤指,血螭在嫩白的指腹上落下轻轻的一吻。“只要你是王,我就不会让你知道我的身分叫你为难半分,这是当年我向嬿嬷承诺过的事,一个连脸都不能给你看的人,你又怎么有办法相信他的真心,难道要我用戎螣的身分跟你谈情说爱吗?”“……傻瓜、笨蛋、大白痴。”太多的感触澎湃于心,逸出口的又是一串喃喃念语,戎月伸手圈上男人烫热的颈子,缓缓俯首抵上那饱满的天庭磨蹭着。“唉,你这骂人的辞汇还真跟你哥有得拼。”由得戎月额抵额依偎着,血螭却不愿给人太多时间沉缅在这种谈不上愉悦的情绪中,他不要这弯月牙觉得负他欠他什么。爱着、守着,就算始终只能像个影子不为对方所知,他也从不曾后悔过。生命之于他早在最初就褪去了该有的色彩,不被允许不被期盼的存在,他没兴趣拿活着这回事和所有否定他的人赌气,太无聊也太麻烦了,他可不比戎螣那小子多上几分耐性。如果没有这弯月牙,他才懒得这么别扭地挣活,所以这人儿绝对没必要对他感到一丝一毫的歉疚。无论他的天地有多广阔,戎月就是那维系的唯一支撑,少了他,崩毁殆尽什么也不会留下,谁会和撑起天地的唯一计较付出多少?不过是当事人不自知自己的重要罢了。“……你和螣哥谁大?”提起另一个孪生的兄长,戎月就忍不住好奇这对双生子究竟谁是先呱呱坠地的那一个,若是要他下注,十之八九会押在戎螣身上,并不是说眼前的男人不值得信赖,而是怎么看也少了点沉稳的当家样。“知道吗?嬿嬷也有另外给我个名字。”没正面回答戎月的问题,血螭借机把话题转到自己兹兹在念的问题上。他实在很怕这人儿未来喊他一口一个螭字,得趁没养成习惯前赶紧纠正回来,省得以后每见螣那小子一回就得忍受一次他的奚落。“翱苍,翱翔的翱苍天的苍,你说我和小天谁比较大?”“小天?”“翔天不是吗?不叫他小天叫什么。”兴高采烈地道出自己的名字,没想到可人儿第一个开口叫唤的却是戎螣那个臭小子,血螭不由得有点吃味地撇了撇唇。“翱苍……翔天……你是哥哥?”好不容易轮到了自己的名字从那双红唇间吐出,语气却是让人不容置疑的满腹疑窦,血螭再也忍不住抗议地挑了挑眉。“不能怪我,谁叫螣哥比较凶,凶的人本来就比较像老大呀,气势嘛。”无辜地眨了眨眼,戎月赶紧送上一句甜语安抚,没了面具做掩饰,这张脸容表情实在丰富得让他叹为观止,不用言语他都能很清楚地知道男人在想什么。“没错,小天最凶了。”大表认同地狂点着头,血螭大有找到知音的感动,肚里的那点不满早化为乌有,“每次叫我做工都是恶声恶气凶巴巴地,如果叫他小天脸就更臭了。”噗!这还用说?捂着口,戎月实在被肚里的笑意憋到不行,这不是人人都该知道的常理吗?偏偏这男人说来还满腹怨言的委屈样。螣哥那人怎么可能容得人这么唤他,哪怕是手足至亲也不会准吧。不过瞧这男人我行我素的性子,连在他面前也左一句小天右一句小天地喊,螣哥八成对这个孪生兄长也很头大吧,真想看看这两人共处一率的情景……“螣哥……你怨他吗?”轻语幽幽,戎月小心的模样就像怕惊醒一个易碎的美梦,话虽然是问着面前的男人,脑海里浮起的却是另抹身影。对于那个一母同胞命运却大不相同的哥哥,戎月始终感到介怀过意不去,始终很想问问那人对自己究竟怨不怨恨不恨?更想知道他还愿不愿意认自己这个夺去他所有的兄弟。“嘿,你想问的人不是我吧?”了然地抿唇一笑,墨浓般的星眸缓缓涌现回忆的暖彩。“我和那家伙其实跟你和戎雪的情况大不相同,你们是长大后才知道彼此,我和他却是从小就混在一块……戎甄并不是一开始就决定了谁存谁亡,而是悄悄同时养着我们两个直到快五岁的时候。”瞥见那张容颜上自以为了解的钦佩之色,血螭就忍不住讥讽地一扬唇,立即打断那颗小脑袋里的妄想。“喂,别会错意,别以为那是什么伟大的母爱,那女人从来没好心过,她不是舍不得,而是要等我们大一点她才好决定哪个比较适合争权为王。”不是所有天底下为人母的都有为母的慈爱天性,很不巧地,他钻出的肚皮就属于先天缺陷的那一个。“就如你刚刚说的,我虽然份属哥哥却是从小就没个老大样,活泼好动爱玩爱闹没个定性,结果自然是那个从小就懂得端臭脸摆架子的家伙胜出。”不舍地,戎月紧了紧两人交握的指掌。没见过光明就不会知道黑暗的可怕,天生的瞎子总比后天失明者幸福得多。先给予再夺取……何其的残忍……“放心,我没事好得很,要说有什么后遗症,也不过是散了点懒得争了。”笑笑回握住戎月传递过来的力量,血螭是一脸的不在意。“如果当年没有你姆嬷和你的存在,我想我会怨的,天地神鬼我大慨全会算上一份,那些对不起我的人更是一个也不可能放过,也许……那达早就被我这个魔头毁了吧。”“至于小天……哼,那小子可是贼得很,要我怎么恨?”一扫之前有些落寞寂寥有些抑郁的感慨口吻,语声骤然转为愤愤难平,每一字都是从齿缝间逼出。“那个贼小子,先是未雨绸缪地赏了个大人情,然后和我比赛似地狂练功,害我就是想还他这人情也还不了,一屁股债欠到最后就只有认命地做牛做马供他使唤,想到我就……就……”眨了眨眼,看着男人嘴角抽搐咬牙切齿的模样,戎月实在质疑那句“怎么恨”答语的真实度,难过低落的心情早随着陈述者的语气变化消退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