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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发商:厨房能借用一下吗?口欠:?口欠:随便用啊句号批发商:嗯口欠:你要做什么?你还没吃饭?句号批发商:吃了,我做蛋糕。口欠:蛋糕???段吹雨趿拉着拖鞋跑下楼,看到任衍在厨房里忙活,他还穿着在家长会上穿的那件白色衬衫,袖子卷到手肘处,露出劲瘦结实的小臂。他的皮肤很白,本来平时就寡言少语,这种冷白的肤色衬得他整个人越发清冷,生出距离感。此刻在厨房暖灯的照耀下,才稍微显了点暖意。“你做什么?”段吹雨走了过去。任衍头也不回地说:“蛋糕。”段吹雨走到他身后,越过他的肩膀看到厨桌上放了几袋材料,都是面粉之类的东西,他也报不出名字。“蛋糕?”“你不是要吃没有抹茶粉的苦一点的抹茶蛋糕么?”段吹雨一愣。任衍继续道:“有抹茶蛋糕,但上面有抹茶粉,味道我也尝了,偏甜,不苦。”段吹雨有些震惊:“我就随口那么一说……”任衍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他:“那我就不做了。”“诶别啊,你这都开始了,总得有始有终吧?”段吹雨揉了下鼻尖,“而且我也确实有那么点馋。”他没想到任衍会把他随口一提的话放在心上,更没想到他会为了满足自己的要求特意去买材料自己动手做。任衍往透明的大碗里放材料,慢条斯理,动作熟稔。“你还会做蛋糕啊?”段吹雨伏在餐桌前,忍不住问。任衍摇头:“不会。今天看到别人做了,大概记得步骤,随便试试。”任衍是个踏实沉静的人,做什么事都能耐下性子,跟段吹雨急躁的炮仗性格截然相反,待在他身边,段吹雨的心绪也会不自觉地安定下来。“你今天干嘛去了?”段吹雨问,“还能看人家做蛋糕?你去上家政课了?”“去给一个甜品交流会做翻译。”段吹雨一愣:“翻译?”任衍见他一脸茫然,解释说:“甜品交流会上有不少外国人,我给主讲人当翻译,她说中文我翻英文。”段吹雨了然点了点头,忽然好奇起任衍的专业来,他问道:“我之前一直没问,你是学什么专业的?翻译?”答案跟段吹雨想的差不多,但略有出入。任衍回道:“同传。”段吹雨噎了一下,心里暗道牛逼。“你还没毕业就能接活了?”段吹雨有点好奇,“这么厉害?”任衍的视线转向他,段吹雨的惊奇溢于言表,神情里还带着点崇拜的意味,任衍心里莫名飘了一秒,就一秒,继而收回视线,淡淡道:“今天就是个交传,算不上同声传译。”“交传?”段同学不太懂这个。任老师科普道:“就是他说完一段,我翻一段,同传是他边说我边翻。”段吹雨拖长调子“哦”了一声,忽然道:“哥哥厉害。”突如其来的人来疯杀得任衍措手不及,他一个没反应过来,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任衍顿住手,抬眸望向段吹雨。段吹雨的目光已经落向别处,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翻开任衍买的材料,东瞅瞅西看看。段吹雨今天确实有点反常,一改往日冷傲的德行,小蜜蜂似的跟在任衍身后转悠,任衍走到哪,他跟到哪,嘴里还叨叨的问个不停。“这什么面粉,怎么是黄的?”“那是酵母。”“这是什么?糖浆吗?就放这么点儿?”“那是香草精。”“这透明的塑料片儿是什么?放进去能吃?”“吉利丁片,能吃。”“哎这蛋糕不用烤的吗?”“放了塑料片,不用烤。”“我靠这么神奇?”“……”诸如此类的对话一直延续到抹茶蛋糕完成之时,任衍像个带小孩的老师一样,耐着性子回答段吹雨小朋友的各种问题。段吹雨真的还是个孩子,也是在这种时刻,任衍才真切感受到自己和段吹雨确实存在着生理和心理上的差距。这种差距很微小,但一旦留意就很难再视而不见。比如段吹雨的个子很高,但是骨架并不宽大,他在任衍身前转悠的时候,任衍稍一靠近,投下来的人影就能将他整个身子拢住。又比如他的问题通常都很小白,百度一下就能知道的东西,非要揪着任衍问前问后,问得嗨了嘴里还会蹦出来两声“哥哥”,听得任衍难免手抖。少年人的心思最难猜透,但再怎么难猜,任衍也能察觉到段吹雨的反常。抹茶蛋糕终于完成,卖相和味道都堪称绝美,段吹雨拿勺子挖一口塞进嘴里,震惊得说不出话。“你这手艺可以去当甜品师了。”段吹雨说着又挖了一大勺,他向来挑剔,不过任衍做的这免烤抹茶蛋糕完全戳中了他的味蕾。微苦,但是回甜,最重要是的没有撒抹茶粉。完美。段吹雨嘴角沾了点淡绿色的奶油,任衍见他吃得正欢,无暇顾及形象,就抽了张纸,倾身凑过去帮他蹭去嘴角的奶油。两人齐齐愣住,没由得都有些尴尬。段吹雨拿着勺子眼睛一眨,下意识舔了一下嘴角。任衍的行为是无意识的,就像哥哥看见弟弟脸上蹭到脏东西会下意识伸手擦掉一样,段吹雨心里这么想着,嘴角却有些发烫。可能是臊的。他都这个年纪了,连段习风这个正经亲哥都不会像奶孩子一样跟在后头替他擦嘴。段吹雨眼皮耷拉下来,面子上有点挂不住。这个年纪的男生看着浑,其实都是叫所谓的男人尊严给闹出来的,芝麻大点事儿就能别扭半天。说白了,就是矫情。段吹雨平时不矫情,今天是心里藏了事儿,思绪纷乱,导致一言一行都有点脱轨的迹象。任衍见段吹雨低垂着脑袋拿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面前的蛋糕,问道:“怎么了?”他正想说“你今儿有点不太正常”,就听段吹雨说了句:“你室友让你回宿舍住。”段吹雨说完就低头猛吃蛋糕,他矛盾一晚上了,心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让他闭口不言,一个让他如实传达。说了任衍就有可能从这里搬走,段吹雨心里不乐意,所以一直拧巴着不知道怎么开口。“嗯?”任衍一时没反应过来。段吹雨往嘴里塞了口蛋糕,没滋没味地嚼着,说:“你室友刚才过来了,他让我跟你说,他跟你道歉,让你早点搬回去,别老是住在外头。”任衍没说话。“原来你是因为跟人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