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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泉河枯竭干涸。端木凌华一身鲜血:“你,你胆敢闯入天明剑宗,胆敢诛杀本……”“我是坏人呢!连自己的授业恩师都敢杀,还有什么不敢做的?”花雨霁心中哀切凄然,面上狂傲肆虐。他如同地狱归来的恶鬼,甚至比恶鬼还要可怕,他怀着戾气和弑杀,于风中狂舞,那一草一木一风一息,仿佛都成为了他的帮凶,一鼓作气,将端木凌华千刀万剐!他掏入端木凌华的内府,将里面搜刮一空;他探入端木凌华的金丹,抓住,狠狠捏碎;他挖入端木凌华的识海,将他的神魂活生生撕裂。“踏雪伞!”他眼中凶光毕露,将早已成为魂器的踏雪伞和端木凌华的神魂分离,让他体会一次什么叫挖心之痛!挖心,伤的是□□。可断魂,伤的是神灵。没有什么比这更痛苦的了?不不不,还有万魂噬骨咒呢!灵魂不安不得赦免,永生永世受尽折磨,哪怕天地合并,也永远永远持续下去!花雨霁森森笑道:“端木凌华,给我师父陪葬吧,你先行一步,我马上就送尊夫人去陪你。”所有围观的弟子都傻眼了,惊呆了,他们不敢插手,又或者可以说没有反应过来,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他们弱的如同蝼蚁。“放开宗主!”一个弟子提着剑,哆哆嗦嗦的刺向花雨霁的背后。花雨霁回眸,挥出一道真元,瞬间将那弟子打得吐血倒地。周围的修士们好像如梦初醒一般,纷纷拔剑冲上来要为端木凌华报仇。花雨霁挥剑,剑光未至,寒气已逼人,仅在刹那,索要了那一排修士的性命。终于,那目睹端木凌华惨死,龟缩多时的三位长老挺身而出,一个被花雨霁一剑穿心,一个被花雨霁捏断了脖子,还剩下最后一个跪在地上,口吐鲜血,神魂将散未散。“你,恶贯满盈,罪无可恕……你饮血嗜血,滥杀无辜,终有一日会遭天谴……”花雨霁的目光森然而灼热:“天谴?行啊,我等着。”一道鬼咒,了结了最后一位长老的性命。若是以前,他或许会自诩修为高深,自诩前辈,不屑和低等级的晚辈修士们计较,可如今的花雨霁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凭什么!凭什么你们可以杀我,而我就不能杀你们呢?连畜生都知道生命可贵,只有一次,不能重来。他们想要他花雨霁的命,他花雨霁就不能反杀吗?人群中,他看见了那个瑟瑟发抖的女人——端木夫人。这个并非修真界中人,没有修为的凡人。杀她,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端木夫人跪在地上,纵使脸上铺了再多的粉,也难以掩饰她深埋内心的恐惧:“我可是凡女,你身为修士,胆敢扼杀凡人,天道,天道不会放过你的!”花雨霁傲然一笑,他俯视着脸色青白的端木夫人,从怀里取出踏雪伞,说道:“很好看是不是?”端木夫人面颊颤抖。“喜欢吗?”花雨霁目光阴沉,唇边勾起戏谑的笑意,“喜欢,我给你啊!”他松开手,踏雪伞化作一束厉光,狠狠的冲进端木夫人的神魂!一个凡人的魂魄,岂能承载住法器?其结果可想而知,被踏雪伞击碎了神魂,魂飞魄散。一群失声喊着“师娘”、“夫人”的弟子,坐地痛哭,可能是愤怒激发了他们的热血,原本被吓得丧魂丧胆的弟子纷纷起身,举起佩剑朝花雨霁杀去。若他们不动,花雨霁自会离去。可偏偏他们打着为宗主报仇的信念,为修真界斩魔除邪的旗号,上来血拼,那么,花雨霁也没有任打不还手的道理。一具又一具尸身落地,尸骸堆山,哀嚎遍野,鲜血反复冲洗着石砖,沿着砖缝曲曲折折的滚滚流淌。宗主携夫人及坐下长老殒命,两千弟子丧魂,血洗天明剑宗,千年灭顶浩劫!*所有人都看傻眼了。或许是因为血劫的残忍,或许是因为真相的残酷。天明剑宗的浩劫,在中占有浓重的一笔,世人也只能根据史料记载,幻想当年天明峰的惨烈。如今,确确实实的看见,心中的震撼无法用言语描述。端木翎膝盖一软,跪坐在地,她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发黑,脸色惨白的如同恶鬼。四下无声,寂静的可怕。不知不觉间,白云阔竟是泪流满面。探灵在这一刻截止。所有人神识归位,蓦然转醒,却仿佛经历了几辈子,每个人都虚脱的瘫倒在地,望着前方,不知所措。谁人能想到,鬼界的真相居然是这样。谁人能想到,本以为破军长老是花雨霁学习禁术的试验品,却不料,花雨霁是为了破军长老才学的禁术。谁人又能想到,被修真界歌颂百年,死后举行了最盛大葬礼的端木凌华,竟是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谁人又能料到,花雨霁血屠天明剑宗,并非是为了端木凌华的魂器,而是为了报仇。再说了,那踏雪伞本就是破军长老的,他不过是拿回自己的东西罢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端木翎突然狂笑起来,她双手死死扣着地面,漂亮的指甲劈了,指甲缝里满是血泥,她全然不顾,好像疯了一般的大笑。白面书生:“圣,圣女。”“花不染是去报仇的。”端木翎瞪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白面书生,“花不染失去报仇的啊!我爹,我爹用妖修提升修为,然后被破军长老撞见了,我爹就杀人灭口啊,他还要破军长老身败名裂……然后,然后花不染不得已杀了破军长老,哈哈哈哈哈……我爹是坏人啊?我爹是罪魁祸首,所以我爹该死?”白面书生吓坏了:“圣女,您,您别这样……”“什么样?你说我怎么样了?”端木翎满脸泪痕,却是在狂笑,“我爹不该死吗?我娘不该死吗?他们,他们不是修真界的楷模吗?我爹不是修真界的英雄吗?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啊!为什么花不染明明是坏人,我爹明明是受害者,可现在一切都颠倒了!我爹十恶不赦毒蝎心肠,花不染为师报仇重情重义!”端木翎一把抓住白面书生,拼命的摇:“你告诉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我爹娘是个坏人!”白云阔握紧花雨霁冰凉的手,他心如刀绞,哪怕呼吸都是疼的。指尖泛起一道真元,再一次探灵。依旧是那个地方,依旧是那个充满血腥杀戮的场面,花雨霁被困在回忆的漩涡里,走不出去了。“师哥!”白云阔顾不得许多,他大声的叫喊,用力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