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宋清衍，我教你追女孩子吧（1）

    “宋清衍，我教你追女孩子吧。”

    高一，姜宁西以市第二名的身份进入了市一高。

    姜宁西在排班表上找熟悉的名字，“宋清衍”入目，她想起了市里播报的新闻，市状元说宋清衍，她的名字位居其下。

    姜宁西想要一睹宋状元真容，她正准备往教室里赶，初中好友陈舒喊住她。

    “姜宁西，我们刚好一班。”

    姜宁西和陈舒并排走着，聊起暑假的趣事。

    刚进教室，陈舒推了推姜宁西的胳膊，教室的角落里坐着个阴郁的男孩，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姜宁西想到了情书里图书馆的画面，男主安静秀气的侧脸，不同于藤井树的阳光，男孩低垂着的眼睛里漾着深沉。

    姜宁西随便找了位置坐下，就听到陈舒说，那是宋清衍。

    姜宁西回头又看了眼，觉得算是名如其人，淡淡的清冽。

    宋清衍像是感受到了目光，缓缓抬头，黑眸定格在姜宁西身上，柔和的眼神里透着阴郁。

    姜宁西从没有见过那样的男孩，就好像是瓷娃娃一样，经不起折腾。

    陈舒推了推眼镜：“他长得好帅啊。”

    姜宁西没有否认。

    以往若是陈舒犯花痴，她都会翻白眼，今天她有点认同陈舒的观点。

    *

    新生军训期间，全封闭式管理。

    姜宁西没住过校，姜母给她铺好床，交代好一切仍旧不放心。

    姜宁西弯折mama的手，嘻嘻哈哈地走到学校门口，姜母从包里掏出5张百元钞票：“你饭卡是不是还没办，学校里的饭没家里的好吃，军训需要热量，你千万别不吃饭知道吗？”

    姜宁西接过2张钱，抱了抱姜母：“知道了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眼尾余光被熟悉的身影吸引，漂亮的妇人站在少年身侧，姜宁西从妇人身上感受到官太太的气质，她忍不住多看了眼。

    姜母离开后，她慢悠悠地往回走，妇人见少年的目光瞥向女孩，便问：“同学？”

    宋清衍没否认。

    妇人朝着姜宁西笑了下，姜宁西见过很多漂亮的少妇，包括她的mama，不得不说眼前这位气宇非凡，非富即贵的感觉。

    她感慨着，当下已经不再是寒门贵子的时代了。

    有钱有权的达官贵人孩子们，从出生开始，就已经超越了起跑线了。

    *

    姜宁西边想边往食堂走，等到了食堂办事窗口，宋清衍就排在她的身后。

    “嗨。”姜宁西主动打了招呼。

    宋清衍的反射弧好像很长，半天才回了个嗯字。

    姜宁西听陈舒说过，宋清衍是不近女色的学霸，典型的高智商，低情商。

    *

    姜宁西从食堂回到教室，已经快到午休时间了。

    陈舒还在拿她的手机跟网恋对象聊QQ，她有些无聊地看向窗外，目光所至，是少年干净俊秀的侧脸。

    姜宁西感觉心脏像是缺失了个角，午休都没睡好，她会无缘无故地想起宋清衍。

    军训时，姜宁西个子高，被安排到了最后一排，刚好和宋清衍挨着。

    站在姜宁西前面的男生总是顺拐，姜宁西每次都忍不住想笑，宋清衍淡漠地表情总是能压住她想笑的心思。

    姜宁西终于在军训的第三天忍不住开口：“宋清衍，我给你讲个笑话。”

    “嗯。”

    姜宁西倒是没想到宋清衍会在站军姿时回她的话，她想了会，说：“从前有只麋鹿在森林里玩，它不小心迷路了。于是他给好朋友长颈鹿打电话说：喂，我迷路了。长颈鹿说：喂，我长颈鹿啦。”

    她讲完觉得有些好笑，没忍住噗呲了声，宋清衍转头的瞬间，教练点名批评道：“你们两个从站军姿开始嘴巴就没停过，现在全体休息，你俩继续站着。”

    *

    连累宋清衍罚站，姜宁西很不好意思。

    笑话是她晚自习在班上传阅的课外书上看到的，她想试试能不能逗笑他。

    4点多，教练宣布当日外训结束。

    姜宁西追上宋清衍，心跳莫名如擂鼓，她鼓起勇气喊他：“宋清衍，我请你吃晚饭吧。”

    宋清衍愣住，周围的人群熙熙攘攘，男生们暧昧的眼神传递，姜宁西的脸开始发烫，她真没有别的意思。

    *

    晚自习铃声响起，姜宁西在看高中地理。

    陈舒传来小纸条——听说你要请宋清衍吃饭，结果被拒绝了？

    姜宁西瞥了眼字条，随手捏成团，丢在了桌边。

    *

    放学后，陈舒便要拉着姜宁西去见网恋对象。

    约会的地点在cao场，情侣是真多。

    陈舒的爱情没有见光死，姜宁西自觉无趣地先行回宿舍。

    “姜宁西。”

    听到有人喊，姜宁西顿住了脚步，回头看发现是宋清衍。

    她没打算理会他，还计划明天军训换个位置，再也不要靠他那么近了。

    宋清衍跟上来，取下耳机，说：“你下午的笑话有点冷。”

    “嗯。”姜宁西没有兴致地答复着。

    宋清衍依旧很沉默，只是静静地跟在姜宁西身后，走到女生宿舍门口，楼底下互相道别的小情侣比比皆是。

    姜宁西本想跟宋清衍说声再见的，转念想回男生宿舍不过顺络经过女生宿舍，她不能自作多情。

    “姜宁西。”   尖锐的女声，破灭掉了她心底最后的期盼。

    好友陈舒分享着爱情的喜悦，而姜宁西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

    军训结束后，有将近3天的休息时间。

    姜宁西把自己窝在房间里，寸步不出，她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那是一见钟情后的挫败，失意，也是无疾而终的暗恋。

    深夜，姜宁西睡不着。

    她在反思，为什么会喜欢宋清衍。

    反思到最后的结果是越来越喜欢他的沉稳，聪明，干净，安静。

    姜宁西以前觉得自己将来要是谈恋爱了，肯定是个敢爱敢恨的主，要是喜欢谁，百分百会穷追不舍，追不到也绝对会让对方知道这份喜欢。

    当真正喜欢后，姜宁西才知道自己有多怂。

    *

    高一上学期，姜宁西没再和宋清衍说过话。

    她把喜欢藏了起来，她把自己的喜欢定义为了慕强，谁不喜欢比自己优秀的男孩呢。

    高一下学期，姜宁西和宋清衍成了前后排。

    宋清衍不管坐在哪个位置都是安安静静地在听歌，或者是在看书。

    周康住校，总是会求着姜宁西带早饭回学校。

    姜宁西有次带了家门口的包子给周康，周康当天拉肚子，没吃两个，就说不行了。

    姜宁西准备放回抽屉里，宋清衍问：“可以给我尝下吗？”

    她从来不会主动和宋清衍说话，见宋清衍礼貌而又乖巧的样子，姜宁西木讷地递了过去。

    宋清衍吃饭的时候很秀气，不像周康跟没吃过饭似地狼吞虎咽。

    宋清衍品尝完包子后问：“你明天能帮我带一份吗？”

    姜宁西觉得给宋清衍带饭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发自内心的快乐，不比给周康买包子时的埋怨，很多时候，她甚至愿意早起几分钟去排队买热乎的饭。

    宋清衍和周康的话变多了，姜宁西也逐渐发现宋清衍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冷，他只是不喜欢和女生接触太多。

    *

    高二，文理分班。

    姜宁西和宋清衍虽都是理科，却不在同一班，偶尔路上遇到，宋清衍好像也没有招呼的意思，久而久之，姜宁西刻意避开了宋清衍的教室。

    表白这件事，需要勇气，也需要执着。

    十一小长假，陈舒被劈腿分手，哭得肝肠寸断，白酒干了一瓶半，还在嗷嗷叫着找姜宁西要酒。

    周康刚好约了同学唱K，见姜宁西拽不住陈舒，他笑了起来：“这么能喝啊？”

    姜宁西白了眼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周康：“你去唱你的歌吧。”

    周康拿了话筒套去包厢，姜宁西头疼地看向陈舒，吓唬道：“陈舒，你要再闹，我给你爸打电话了，我真搞不定你。”

    出了KTV，乱晃的陈舒吐得到处，姜宁西跟着反胃起来。

    “姜宁西？”宋清衍有些不确定地喊她。

    姜宁西想找个草丛钻进去，她真的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狼狈。

    陈舒踉跄地起身，转过头看到宋清衍，她指着他对姜宁西笑：“宁西，我好像看到你喜欢的人了，我真的喝的有点多。”

    姜宁西赶紧去捂住陈舒的嘴，尬笑着问宋清衍：“你来唱歌啊，周康已经进去了，你赶紧去吧。”

    陈舒被捂得喘不过气，作势要吐，姜宁西赶紧松开手，陈舒走过去，近距离端详宋清衍，含糊不清道：“他真的好像宋清衍，宁西，还是你清醒，不开口就不会摧毁，开口就会加速毁灭。”

    “她喝醉了。”姜宁西不知道宋清衍能不能听懂陈舒的话，她想赶紧带她离开。

    宋清衍眸光一如往常的平静：“我和你一起送她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