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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那能请曲前辈先帮忙解毒吗?”叶南卿看云辛的脸色越来越差,体温也越来越低,急得额头冒汗。少年稍作思索立刻起身去开门:“这样吧,先进屋将这位公子安顿到床榻上,我这就去找师傅拿解药。”“好,如此有劳了。”叶南卿欣喜万分,抱着云辛跟在少年身后进屋。“还请各位稍等。”少年进屋将背上的竹筐扔在地上便匆匆忙忙跑出去。少年走后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叶南卿守在床边双手握着云辛的手替他暖着。季影寒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拿过云辛的包裹开始翻找。他从云辛的包裹里面拿出一个小木盒,木盒里并列放了四个颜色不一的小瓷瓶,他拿起青色那一瓶打开倒出一颗雪白的药丸,走到床边捏开云辛的嘴塞了进去。“这是什么?”叶南卿问。“百解散,可延缓毒性。”季影寒说。“他带了百解散怎么刚刚不说。”叶南卿有些埋怨。“许是忘了。”季影寒紧盯着云辛的脸色,眉头还是丝毫未松。玄冽看着季影寒手中的青色瓷瓶心中却有几分了然。百解散能延缓所有的毒性,是因为其中一味相当名贵的药材,叫做楮橦。楮橦长自人烟罕至的沙漠,且十分稀少,离开赖以生存的沙土一个时辰之内就会枯死,枯死之后的楮橦没有任何药性,因此一定要在摘取一个时辰之内入药提炼制成药丸才有效,自问能做到这一点的世间恐怕也没有几人,大多还是隐居的传说人物。由此就可想到,由它制成的百解散该是如何的稀有昂贵,以云辛又怎么可能轻易拥有呢?叶南卿对这些了解的并不多,且关心则乱,自然没有放在心上。但玄冽心里却对季影寒和云辛的身份有了更多的猜想。一刻钟后,屋外传来了“吱吱呀呀”的声音,刚刚的少年推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进了院子。“玄小子,三年未见,我还以为你是把老头子给忘了。”人还未进门,声音已经清楚洪亮的洒进了屋子。“前辈,晚辈怎敢。”玄冽赶紧起身迎了出去。“行了,客套话先不要急着说,你不是有朋友中毒了么?先让我看看。”“前辈快请。”曲自扬推着轮椅到窗前,搭上了云辛的脉搏,少时又查看了云辛的伤口。“可记得咬上他的蜘蛛是什么颜色?”“是赤红色。”“栖身于什么样的花中?”“是朵蓝色的花。”“除了颜色呢?”“这个……”叶南卿想了想最终摇了摇头,“我只记得颜色了。”“蓝色,六片花瓣,花蕊呈白色,花萼处呈紫红色。”季影寒回答。曲自扬看了季影寒一眼,点了点头:“可有给他服什么药物?”“刚刚给他服了一粒百解散。”“百解散……”曲自扬又打量了云辛一眼,而后回头吩咐,“陆英,拿第三个抽屉里面从外数第三行最左边的一瓶药过来。”“是,师傅。”曲自扬接过陆英递过来的药瓶交给季影寒,叶南卿扶起云辛的脖子,季影寒喂云辛服下。“咬伤这位公子的蜘蛛叫‘赤寒’,通体赤红但却带着寒毒,喜欢住在杜寒花花心,平日里面很少活动。我也是养着玩玩,不知今日是怎么就咬了人。”“怪我。”叶南卿满怀内疚的看着云辛苍白的脸色,说不出的心疼,“是我摘了那朵花,那蜘蛛原本应该咬得是我,是云辛看到了从我手中夺了过去。”“原来是这样。”曲自扬点点头。“前辈,不知他何时能醒来。”“不用急,半个时辰之后自会醒来。”“多谢前辈出手相救。”季影寒对着曲自扬深深作揖,“晚辈季影寒感激不尽。”“不必多礼,既然是玄小子的朋友,那也是老头子的朋友。”曲自扬看着床上的云辛,若有所思。☆、第十二章梦显山谷中笼罩上一层浓郁的红金色,天已近黄昏。季影寒站在一棵琼花树下遥望着从山石间潺潺流下的一泓清泉。“你让我好找。”玄冽抬步上前,与季影寒比肩而立。“这里景色很好。”季影寒说。“这几日总急着赶路,遇上好的风景也没心思观赏,索性这次看个够。”玄冽笑道。“风景是美,可这样美景竟也会暗藏杀机。”“云辛已经没事了。”玄冽安慰道。“我知道。”季影寒淡淡的回道。两人之间有片刻的沉默。“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云辛真的醒不过来,你真的会杀南卿吗?”玄冽问。“会。”季影寒几乎没有犹疑。“可这并不是南卿的错。”玄冽忍不住解释。“但却因他而起。”季影寒眉间骤然凝聚起戾气。“他是无辜的。”玄冽无法理解季影寒这种迁怒。季影寒抬头看了玄冽一眼,眼眸中是深不见底的冷意:“没有人是无辜的。”玄冽微怔一下,不置可否。晚饭后,曲自扬让玄冽陪着下一盘棋,玄冽不好推脱只得从命。“老头子我可真是太久没碰棋盘了。”“既然收了徒弟,前辈还能没个下棋的人?”“陆英平日里只肯对着草药用功,哪里肯陪我这个糟老头子打发时间。”“陆公子如此用功,将来定会有一番作为。”“这小子以后恐怕是青出于蓝呀。”曲自扬捋了捋自己的花白胡子,眯着眼睛称赞自己的徒弟。“不知前辈对于叶家的事情可有眉目了?”玄冽问道。“应该是梦显。”“梦显?”玄冽皱眉,他从未听过这个。“梦显不同于其他□□,它并不会伤害身体本身,但是却会侵入cao控思维,很多人清醒过来也不过是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而已。像你所说的叶家下人的行为也不过是相当于梦游而已,只是在梦中将自己杀死的却很少见。”“少见?”玄冽想了想,“那就是说还是有发生过。”“确实发生过。”曲自扬面容严肃起来,“几年前曾有人中了梦显从悬崖跳下身亡。”“是什么人?”“是一个富甲一方的商贾,据说他一直认为有女鬼朝他索命。”“女鬼?”玄冽觉得这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在他死前的一个月,曾要强纳一年轻貌美的姑娘为妾,那姑娘不肯从,最后跳崖死了,他看到的女鬼正是那个姑娘的样子。”“竟有这种事。”玄冽皱了眉头。“确有这种事情。”曲自扬点点头,“据说那姑娘其实是早就心有所属,那商贾的死就是她情郎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