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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笑。所谓当局者迷是连他都无法避免的困境。就想他并没有发现与其说他是因为苏晓魂杀了园智,卓青云而生气,不如说是因为苏晓魂做了这一切却一个字都没有告诉他而生气。他相信苏晓魂,在这个变幻莫测的江湖中对他而言唯一可以信任不会改变的存在。而他变了,所以他要报复。在一切大义的名后,事实不过是如此简单。回想过去六个月发生的一切,青阳子觉得自己和苏晓魂从某方面而言根本就还是两个孩子,不过是聪明些的孩子罢了。吵架,打架,然后把整个江湖和天下都牵扯进来还不亦乐乎。甚至他们还不如这两个孩子,至少他不会坦率地承认自己究竟是问什么生气,而苏晓魂也宁愿死也不会辩解。“哎哎哎,道友,我们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青阳子向后一仰,躺在草地上,看着蓝蓝的天空。天上的白云聚散无依,青阳子仿佛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苏晓魂,瞪大眼睛,握着小拳头,头一抬,嘴一撇,“我就是耍赖,怎么样?你咬我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爽朗的笑声响彻了整个村庄。青阳子又在赶路了。这次是从边关赶回中原,并没有带着贤王的大军一起,而是孤身一人。做好了承担一切后果的准备,决定去查证某些事情,从那夜之后由于急转直下不可阻挡的大势所趋而来不及回头去查证的事情。然而要天从人愿实在很难,为了节省时间青阳子决定翻过天山不再绕路,反正他和天山派的掌门多少也算有些交情,就算要穿过他们的后山禁地应该也没什么问题。确切的就算有问题他也管不了了,明的不行,大不了他偷渡。可没想到问题完全不存在了,当他走上天山的时候,那里只剩下一片断壁残垣,以及一地的尸首。由地上已经干涸的血迹来看,这场屠杀至少发生在三四天前。青阳子仔细地逊所了一遍,没有发现半个活口,天山派掌门扑在正厅的地上,手中的剑已经折断,看起来是经过一番苦斗。最重要的是,地上并没有任何出了天山派弟子以外的任何尸首,来犯地究竟是什么人,居然拥有这样的实力。青阳子不敢多想,连忙赶往后山禁地,那里是天山派里摆放历代掌门灵位的地方,机关重重,不得擅入。毫不意外地,那座山洞里的所有机关都已经被人破坏了,而洞中所供奉地掌门灵位也被人折断之后丢在地上。青阳子皱了皱眉,把牌位一一拾起,放回供桌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继续找到一个人来解释一切,而现在天山上是半个活人也没有了。他急匆匆地穿过山腹密道,一路上又看到了十数具天山弟子的尸首,显然他们是被派出去求救的,可也没能逃出来犯的敌人的毒手。离天山最近的另一门派就是总堂设在兰州的神武门,青阳子马不停蹄赶往兰州,可仍然慢了一步。在那里等着他的依然是满地的尸首和一片废墟。走过这里的百姓不敢侧目,更不用说为他们收尸。神武堂年近八十的老堂主柴沐就这么双目大睁地躺在地上,胸前一剑穿心,干净利落。这个老人一生耿直,虽然脾气有些暴躁,却从来不曾做过任何有违道义的事情,是青阳子相当尊重的一位前辈。他半蹲下身,替柴沐合上双眼,“前辈你请放心,贫道一定会查出究竟是何人所为,替你们报仇的。”“请问你是青阳子道长么?”一个女子走到他身边停下,用很不确定地口气问道。“正是贫道。”他站起身,一稽首。“我哥哥是神武门的弟子,自从前天他们堂主收到了一张恨怪异的帖子之后,他就一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哥哥跟我说,如果神武门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道长你是一定会来的。”“什么帖子?”“一张黑色的纸,上面一个字都没有!”女子摇了摇头。青阳子脸色一凛,“贫道知道了,多谢姑娘。令兄泉下有知,也一定会感谢你的。”“是吗?”女子一脸茫然地迈步离开,背影是如此的萧索。青阳子不知道该如何劝慰他,而且现下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没有办法再耽搁。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纯黑的帖子应该是魔教的绝杀令,接贴者三天之内被诛满门,只是自六十年前的那一战之后,魔教就不曾再在中原发过绝杀令。现在魔教的绝杀令再出,究竟意味着什么?前有朝廷刻意打压,后有魔教趁火打劫,难道中原武林真地难逃此劫了么?青阳子仰天长叹。原本赶往京城的计划只得挪后,青阳子决定直接赶往武当,无论如何少林武当这两个门派是绝对不会被放过的。沿途的驿站中,他放出了十多只信鸽,希望能够提醒还没有被找上门的那些门派能够早作准备,这也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了。他一路不眠不休,终于在两天后赶到了武当山。金瓶长老已经站在山门口灯塔了,看到青阳子的出现,他连忙迎了上来,“道友你终于来了!”青阳子翻身下马,“现在情况如何?”“我们上山再说,唐掌门他们都在等你。”青阳子和金瓶长老来到武当大殿,那里果然已经有很多人等着了。青阳子等不及与各位旧识寒暄,急急问道,“这两日可有别的门派被灭门?”唐双月摇了摇头,“若非你通知,我们还被蒙在鼓里。这两日我们加紧了盘查,但魔教妖孽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无影无踪。”“那你们怎么会来这里的?”唐双月潇洒地甩了甩头,“与其被各个击破,不如拼死一搏。”青阳子四下望了一圈,“既然如此,为什么还少了很多人?”“不会吧,你一点消息都没有么?前段日子,莫名其妙地江湖中多了许多秘辛,大多数是很多门派追查已久的悬案。之后就是一片混战,杀得天昏地暗,几乎每个门派都折损了不少人手,又结下了新的怨憎。若非如此,魔教怎么可能轻易得手?”唐双月叹了口气,摊开双手。青阳子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京里有没有什么别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