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嫂子开门,我是我哥
时谦这两天心情都挺好的,甚至略显兴奋,连游戏也不出去打了,时不时就去门口收个快递。 “这都买什么了这么多快递拿。”时父看着时谦报了一箱不知道什么玩意上楼,皱着眉头问了句。 “学习资料!” 时让恰好下楼,两个人一上一下的堵在了楼梯上,她瞧着他怀里的大礼盒,忽然伸手拆开上面的纸盒盖,白色的超短裙水手服极为吸人眼睛。 她挑了挑眉,看向时谦,啧了声,“玩的真花。” 一箱子的情趣内衣被看见了时谦也不慌,镇定地盖上,“小让想要也可以让给你。” 顺便再把穿情趣内衣的对象也让给她好了。时让盯着他春风得意离去的背影,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下午,时谦便打扮地跟条花孔雀一样,身上香水味冲得客厅佣人都以为春天到了院子里花是不是开了。 时让站在房间落地窗前,看着时谦逐渐消失的背影,脑子里闪过昏暗的电影厅里,谢知序望过来的那道可怜目光,茫然无措,藏着点自己都没发现的依赖和渴求。 看来这位“嫂嫂”也不是谁都给cao的。 “小让也要出去吗?” 佣人阿姨在客厅插着花,见时让单肩背着个书包走到玄关处换鞋,问了句。 时让点点头,说今晚不用做她的饭。 “真是难得,兄妹两位都不在呢。” 站在玄关处的人忽地抬头对她笑了下,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对啊。” “说不定,我就遇上时谦了。” 阿姨不明所以地呆在原地,不知为何总觉得后背凉嗖嗖的。 —— 谢知序到餐厅的时候,时谦已经拿着菜单选的差不多了,见他坐下还问了句有没有什么要加的。 谢知序刚从医院看完奶奶,眉眼里还留着些疲惫。今天风有些大,吹的久了面色也掺近点冷淡的雪色来。 时谦看着对面的青年缓缓摘下围巾,露出一截玉白的脖颈,忍不住心底一动。 服务员在旁边帮两人倒着红酒,谢知序刚想拒绝便被时谦打断:“难得我们两个人出来约会吃饭,喝点吧。” 谢知序拒绝无法,只好接了过来放在一边。 他一直是个可以用温和掩藏所有情绪的人,一餐饭陪时谦吃的也是尽职尽责。 时谦在对面看着他拿刀叉切牛排的动作,削瘦手背牵动修长手指动作,橱窗外的冷光被纱帘剪碎落在他手上,愈发衬得他皮肤白,连青筋纹路都清晰可见。 不知道这双手帮自己撸的时候会不会也这么好看。 时谦上过女人也玩过男人,后者大多数都是些肤白腰细的,在床上叫起来又娇又浪的小零。但谢知序很特别,他没有那种柔媚,一眼就可以看见他身上的温和疏离。 是那种青涩的,纯情的,被玩弄也只会红着脸眼尾潮湿,喘息着求饶喊疼。 时谦没玩过直男,或许掰弯直男让他在自己身下露出浪荡的表情,会很带感吧。 谢知序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却能感觉到他看向自己的目光,逐渐火热,带着隐晦的侵略感。 饭后,两人便在一处公园里散步消食。 时谦一路都在找话题,但谢知序显然有些心不在焉,他自然知道今晚时谦要做什么,心底那些紧张,慌乱也随着时间的过去发酵起来。 时让两天没有找过他,他这才发现,他甚至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自己像是一个她在外包养见不得人的情人,永远只能等着她来找自己。 谢知序甚至没发现,这种时候他想到的第一个人,是时让。 “那边有摩天轮,我们要不要去玩?”时谦忽然拉起他的手,指着不远处公园中心的摩天轮问道。 谢知序手一僵,挣脱不开,只好干着嗓子回答:“好。” 谢知序有些许的恐高,但为了拖延点时间他强撑着坐了上去,等到时谦回头看他一脸苍白都被吓了一跳。 “知序你害怕怎么不早说?” 谢知序一下摩天轮就靠着路灯虚弱地捂着胸口缓气,霜白灯光下,蹙眉的漂亮青年散发着几分脆弱飘零的美感。 “我想……回去休息了。” 时谦一顿,这是在拒绝他的意思啊。他顿时有些扫兴,又有些不死心:“真的很不舒服吗?” 喘气间那温软的舌头如同幽林中美人蛇猩红的舌尖,忍不住引人遐想。 时谦忽然转身,“我去给你买瓶水。” 还好早就想到会有意外,时谦还备了其他法子。 他想玩的人,怎么样都得上到他床的。 看着谢知序接过他递过去的矿泉水喝了两口,时谦挑挑眉,压下嘴角的弧度。 就在这时,一只雪白的萨摩耶突然跑了过来,时谦冷不防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好几步。 像团棉花似的萨摩耶没管他,热情地绕着坐在长凳上休息的谢知序打转,吐着舌头还想要舔他放在膝盖上的手。 “哪里来的狗?”时谦被吓了一跳脸色有些臭,看到不远处缓缓走来的两道身影,皱起眉来。 “时让?” 怎么他每次出来都能和这个meimei撞上? 时让身边还站了个男生,不好意思地对他笑着道歉:“不好意思,我没管好我家椰子,把你吓到了。” “小让这是和你朋友出来遛狗?”时谦看了眼那过去牵上狗绳的男生,又看了眼时让,“还说哥哥会玩呢,你这不也出来约会。” 时让递过去一罐冰啤酒,自己手里也有一罐,自然地喝了口才解释道:“只是同学。” 时谦看她喝自己也有些口渴,觉得这meimei还挺懂事,啤酒都帮拉好环了,“放心放心,不跟爸妈说你早恋。” 他刚要说些什么,一旁坐着的谢知序突然咳了两声,两人同时看了过去,只见谢知序捂着嘴止不住咳嗽,一张脸涨得通红。 时谦心神一动,过去扶着谢知序起身,萨摩耶见他凑了过来还冲他汪了几声。 “同学,你这狗狗还把我当坏人了啊,一直冲我叫。” 徐莫衡看了眼他手里的冰啤酒,眼底闪过什么,面上却淡定地回答:“它就是比较热情而已,看来它很喜欢这位哥哥。” “可惜知序身体不舒服,不然我们还能一起遛狗玩会儿。” “我们就先走了,小让再见。” 时让站在原地就这么看着时谦把人搂怀里迈着稍显急促的步子走了。 “就这么让你哥走了?”徐莫衡摸着萨摩耶的脑袋,问了句时让。 时让喝了口啤酒,冰涩的液体流过喉咙引起一片凉意。 连嗓音也被浸得晦涩生凉。 “不着急。” 徐莫衡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狗毛,回忆刚刚看到谢知序那张脸,嘴角上翘:“那就是你看上的人?” “行啊时让,你真会玩,看上了你哥的对象。” 他就说那天打台球的时候她怎么一直看向那边。 “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他又拍了拍时让的肩膀,意有所指地暗示道:“行了,快去敲你嫂子的家门吧。” 嫂子开门,我是我哥。 时让把手里喝完的啤酒罐丢进垃圾桶,清脆的落地声音流畅响起,她扯了下要掉下肩头的书包带,难得眉眼舒展,眼尾弯弯,含笑看着徐莫衡。 “谢了。” 徐莫衡在她的话里抖了抖,有些渗人地带牵着狗加快了走的速度。 —— 时谦抱着人打开出租房门的时候,怀里的人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了。 被放在沙发上的时候,谢知序都还在精神恍惚,他隐隐约约有什么不对劲,脑袋沉得厉害,像是被塞进一团浆糊,乱的思考都不清醒。 热。 很热。 他慢慢吞吞地脱掉外套,围巾,抖着手指要解开衬衫的扣子,企图在稀薄的空气里呼吸顺畅点。 时谦看了眼这活色生香的画面,下半身一热。 他走过去拍了拍谢知序的脸,感受到他脸颊上的guntang,迷迷糊糊的眼神像泡过温水般,看得时谦都口干舌燥了。 奇怪,他怎么也觉得有点晕了。 这下药的水他也没喝啊。 突然鼻子一热,他下意识生出点不好的预感来。 直到手心摸到温热的液体,时谦脑子一抽。 靠,他晕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