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为吾妻择良婿/吾妻潇潇洒洒的那些年 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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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还在服丧,等他能科考还有将近三年呢...... 夏日,天亮得早。 翌日清晨,东方才现了鱼肚白,青岚便已经醒了。 祖家晚饭送得早,她有些不习惯,吃得不够饱,今日早早的就饿了。 也幸好她醒得早,庆安居然已经跑过来找她了。 “姐,昨日忘了告诉你,大伯父说等你来了之后,让你和我们一起上学。时候不早了,咱们快走吧。” ...... 姐弟俩在抄手游廊上健步如飞,庆安远远看见了学堂的大门,才让青岚缓下来。 “门还没开,说明梁大儒还没起,咱来得不晚。” 青岚微微喘着气瞪了他一眼:“你呀你,幸亏我醒得早......我们几个女孩儿也是听梁大儒授课?” “唔,都是一起的。听说梁先生三年前来的时候不肯收女学生,但后来大伯父几番劝解,说常清meimei自小便随着祖父读书,文采学识皆不逊于家中兄弟,若是因祖父去世便不能继续进学就实在可惜了。后来梁先生试过常清meimei的学问,这才同意教女学生。” “......那梁先生该不会也要考校我的学问吧?” 庆安把手一摆:“不会,据说除了常清meimei之外,别的meimei都没有被考校过。” 青岚松了口气。那就好,她的学问可经不起考。小时候家里请的夫子讲得无聊,她不爱听,父亲也从不强求她,她学得马马虎虎而已...... 沈家的族学是一个独立的小院子,大门与沈宅相通,想来是另有一门通着外面。院墙上攀满了湛蓝、淡紫的牵牛花。花的叶儿鲜嫩丰盈,朝阳下泛着水光,在院墙上铺了一层又一层,显得清新又雅致。 学堂门口立着一位青年,正背着手欣赏一墙的勃勃生机。 此人长身玉立,穿了件月白的圆领长袍,听见他们的脚步声便转过身来。 “表弟、表妹。”他往前走了几步,拱手行礼。 举止谦和,风骨清冽。 正是袁文清。 姐弟俩自然还了礼。青岚想着庆安说袁文清待他亲厚,常予他学业上的指导,因而早已不计较先前的事。 “世子爷来得真早。”她笑得很是真诚。 文清看着她,却有一瞬的错神。 她每每笑起来,嘴角老是扬得高高的,即便微微露了牙也不在乎,而且连眼睛里也都溢满了笑。 他从前嫌她这笑容张扬又扎眼,现在想来,不过是笑一笑,与张不张扬又有何干。平心而论,他之所以觉得她这样太扎眼,大抵是因为她这笑容实在是太明媚、太夺目了。 “……是早了些,”文清觉得喉咙稍有些滞涩,“表妹今日可是要与我们一同听讲?” “正是。庆安唤我的时候,我还以为要迟到了,谁料是来早了。” 青岚说着便瞪了庆安一眼。她的早饭只吃了一半还没吃饱,该记在他头上。 庆安一脸无辜:“你那院子在西北角,路程估不准。再说早点出门也凉快,你看表哥不也是趁着凉快出门?” 文清干笑了两声。他今日是特意早到的,可不是图凉快。 “表妹头一日上课,东西可都备齐了?” “......什么东西?”青岚看向庆安,这厮可什么都没说,她从前在蓟州没上过族学,不知道还要带什么。 庆安的头皮突然麻了一麻。 “......我忘了说。先生讲课虽无需我们念书,却要人人记讲义,所以笔墨纸砚是要有的。” “那你自己也没带阿。”青岚指了指庆安空着的手。 “我那一套在箱笼里,一直放在座位上。我若是随身拿着,便也不会忘记提醒你了。” 青岚没空埋怨他,即刻要让纤竹回去取。 “来不及!你那里太远了,”庆安很是懊恼,“坏了坏了,上回沈炜弟弟忘了带砚台,被梁先生骂了一通赶回家去了。” 青岚还未搭他的话,一个长条的文房盒并一叠纸已经递到她面前。 “表妹且用我的吧。”文清修长的手指握着东西。 青岚没有接:“世子爷若给了我,自己用什么?” “我座位上有一套。”文清脱口而出。 姐弟俩同时诧异地看向他。 “......我是忘记了座位上还有一套,所以才带了这些。”文清尽量说得自然些,只是脸颊有些发烫。 青岚连连摆手:“……不麻烦世子爷了,庆安可以借我纸、砚和一支笔。” 他的东西不能沾。沈常樱、沈常清都对他虎视眈眈的,她可不想惹事。 “姐妹和兄弟之间有屏风隔档,庆安如何将东西交给你?”文清递东西的手动也不动。 “……总有办法绕开屏风。”青岚还是不接。 “即便绕开了,梁先生看到也会生气。”文清脸上的笑容渐渐凝滞,举着东西的手臂显出些僵硬。 庆安想了想,插了一句:“对呀,姐,梁先生最讨厌我们隔着屏风说话了,更别提传东西。” “……”青岚给了他一个眼刀子。 稍远处,散乱的脚步声响起,青岚脑子里的一根弦一下子绷紧了。 “表哥来得好早。”这声音似是沈常清。 青岚抬头,却见文清正凝视着她,显得很是较真。他显然也是听见了沈常清在叫他,却也不应,东西举在她面前一动不动,仿佛她若是不收他就一直这么举着了。 作者有话说: 6.14早补一句话 第69章 朦朦胧胧之雀跃 ◎......◎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青岚只好将东西接过来,自自然然地抱在身前,就好像原本便是她的东西一般。 “多谢世子爷!”她轻声谢他。 文清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见后面来的几人走近了, 便什么都没说,只冲她点点头。 他自然明白她怕被人看到拿他的东西,若不是正赶上这些人来,她必是不肯收的。 昨日他已经把这点事翻来覆去想了好几遍,若是偏巧她接东西的时候让人瞧见,那也不怕。他只消说“表妹这盒子倒是很轻便”之类的,便可堂而皇之地将那盒子塞到她手里去。 文清觉得自己总算是投桃报李, 帮她解决了一个麻烦,心情好得很。一张略显冷淡的清俊面孔浸了笑意, 好像和暖的日光融却了山间一层冰,才显出其下清新盎然的生机。 他这个神情,实在比往常又添了几分神采, 以至于迎面走来的几个年轻女孩儿不小心与他对视了一眼, 便皆是红霞飞上了脸。 来者乃是常清、常忻并二人的丫鬟。 庆安想起jiejie昨日对他说的事,垂着眼帘和沈常清见了礼, 就拉着青岚往稍远处去站着了。 青岚暗暗摇头, 她这个弟弟还像小孩儿似的,人家看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然而常清全然不以为意, 只摆出一副自家人的姿态站到文清身侧, 问他父母的身体如何, 说母亲叨念得紧。 “家父、家母都还康健, 劳表姑母记挂。” “那英表妹可好?她上次来的时候还非要我给她对对联, 真是好不可爱!” 她这样一通问, 一旁的常忻都没法搭话了,世子爷是她这一房的亲戚,别人都插不上话。 “她是小孩子心性,比表妹还差得远。”文请笑道。 “我可不敢在表哥面前班门弄斧!”常清甜甜一笑,她不笑的时候虽也清秀却略显严肃,笑起来却好似裹着冰霜的玉兰花绽放。 “听说前日梁先生布置了策论,表哥写的什么?” “……写得极普通。” “表哥莫不是怕我偷学了?” 青岚在一旁瞧着,觉得沈常清和袁文清在一处的时候,比平常多了几分俏皮,颇有些小女孩儿招人喜欢的那种狡黠。 文清听了常清的话赧然笑了笑:“自然不会......我是从‘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破题的……” 他这样讲两句,常清又由之发问,他再解释。两人这般来回,旁人想插话都插不了。 这个当口,几个族里的弟弟来了。沈常樱也到了,身后多了两条尾巴,一左一右两个婆子。 沈常樱见常清、文清说得火热,也跃跃欲试地想同文清打招呼,却被身侧的婆子拦住。 “小姐,老夫人说请您谨言慎行。” “谁不谨言慎行了!我是去同表哥和堂姐见礼的,祖母说不准我见礼了吗?” 两个婆子没话说了,却紧紧地跟着她,总是保持在离她不到半步远的地方。 常樱又恼又羞,袖子甩得直兜风,蹭蹭几步过去,赌气般地道了万福。 文清冷着脸还了一礼,便接着答常清的问话,全无再同她说话的意思。她心里酸涩,又被常清轻蔑地瞟了一眼,心里更是说不出的恨。 说起来,她昨日之所以被祖母抓回去,还受了罚,全都拜那个多事的沈庆安所赐。 她隔着人瞪了庆安一眼,尖尖的指甲抠着帕子上的丝线。声响虽小,却似猫挠心一样的难耐。 学堂的门不多时便打开了。此处是个两进的小院子,西厢房僻出来作课堂。左右两侧各五条书案,男居左,女居右。 青岚料到男女学生之间有长座屏作隔档,却不料女学生的书案与先生的茶几之间也加了一道大座屏。还好她们这一侧有窗,不然几个人被围在一道墙和两道屏风里,真好似困于笼中。 先生还没有进学堂,学生们各自坐到自己惯常坐的位置。文清和庆安一起坐在第一排,借着整理衣角的功夫,朝屏风的另一侧望过去。 他搜寻的那人在女孩儿这列的最后一个。 淡墨山水画的屏风,本也不是真的要将一切都挡住。日光带着暖意,将那人玲珑的身影柔柔地投在屏风上。 旁人的条案上已摆好了文房四宝,偏那人的面前仍旧空空如也。她的身影朦朦胧胧的,白皙的脖颈上晕着一点淡淡的日光。 他心里好像也生出一种朦朦胧胧的东西,说不清是什么。 她该不会仍不肯用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