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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到急诊时候,因为体温太高,出现了谵妄状态,在急诊就诊时胡言乱语。急诊老总认为这是有了精神行为异常,考虑诊断脑炎,联系神经内科老总会诊。深夜急诊科兵荒马乱的,老总也是查的不够仔细,大手一挥把病人收入了神经内科。结果进去以后,常规安排做胸部CT,影像学提示是典型的大叶性肺炎。抗感染治疗以后,烧退了,谵妄状态解除了。大叶性肺炎治疗疗程两周,神经内科现在也是忙季,脑卒中病人住满病房,舍不得一个床位给肺炎病人,他们病房周转率还被几个大面积脑梗塞病人拖得翻不了身,两周疗程的病人根本不想要。神经内科那边联系呼吸科会诊,呼吸科又觉得太轻了不想收到病房占资源。扯皮的结果是神内科直接投诉给了医务科,说呼吸科推诿自己专科病人。于是才有了今天,刚空出一个床位,就赶紧把病人收进来了。“病人都输了三天液了,”呼吸科带组老师说,“病情好转,病人基础情况也很好,没问题的。你就把之前神内用的药给他续上,输够疗程,可能十天左右就复查胸部CT,肺上感染灶吸收了,就赶紧安排他出院。”罗铭遥得了明确指示,回去下医嘱,写转入记录。第2章主诉:颈部钝器切割伤1小时晚上九点半,住院总叫上各组值班医生,一起夜查房。呼吸科的病房并不安静,重病人太多,几乎每个房间都有监护仪因为各种原因发出响声,输液泵也不时传出药物快要结束的提醒。护士们这个时间还推着车,各个病房换液、吸痰。重病人多,查房时间也拖得长。走了快一个多小时才把病房走完。好在有点情况的病人也都处理到了。各个组的值班医生回到办公室,补处理的病程,加班写今天还没写完的日常病程。罗铭遥差不多十二点过才终于把事情做的差不多。病历都写完了,交班本也写了,收拾了一下桌面,他揉着肩膀去值班室休息。从办公室走到值班室,路上还遇到护士们常规巡房。夜班的晚上通常都睡不好,他在值班室床上朦朦胧胧地躺着,只休息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就被电话叫醒了。他艰难地伸手摸到电话,手机屏幕亮起的光线都有些刺眼。接起电话时候,他整个人都像漂浮在云端一般,头晕目眩。护士站打来的电话,护士语气很着急:“罗医生,快起来看54床病人,他刚刚自杀,我们巡房时候看到的。”罗铭遥瞬间清醒过来:“我马上过来。”说完,挂了电话,跳下床,飞速穿好白大褂,向54床病房跑去。54床病人不是他管的,是组上另一个医生的病人,是一个慢性阻塞性肺疾病伴肺间质纤维化的病人,这次肺部感染诱发慢阻肺急性加重入院。他的基础疾病多,肺功能很差,前段时间没少折腾组上医生。今天早上查房他记得上级还说病人情况好转了。赶到54床病房外面。原本是个三人间的病房,其他病人家属被要求暂时退到病房外,走廊里乱糟糟,陪床的家属们探着头往里看,嘈杂的议论声在安静的深夜走廊里回响。走进病房,触目所见的景象非常可怕。病人躺在床上,整个颈部全是深红的血液和血凝块,完全看不清楚伤口情况,病床上原本雪白的被单,也已经浸染了大片暗红血迹。整个房间里都是浓稠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病人躺在床上,艰难地呼吸着,双眼瞪着前方,眼睛里是绝望的眼泪。而随着他的呼吸动作,伤口处的血凝块也起伏着,慢慢渗出血迹。房间里,护士们在慌乱地给病人测量生命体征,床头的柜子上,放着用作自杀工具的文具剪刀。病房里其他的病人,受到影响,也在不停地咳嗽、呻吟。那一瞬间,罗铭遥脑中一片空白,他几乎是机械地走到病人床前。耳边是护士快速汇报病情的声音,所有的信息填塞进脑子里,他完全没有时间一一理解。“我们十二点巡房的,巡房时候这间房里病人都睡了,当时我们看了看他和那边53床的监护,都没问题。我还听见这个54咳嗽了两声,当时他没说什么不好。我们查完就走了。然后一点钟又来看重病人,主要是来看53的,54他今天都停了病重了。53那会儿正在咳,说有点不舒服,我们说那就开灯看一下,结果这边开灯,就看见54,手里拿着那个剪刀,在脖子上划。我们都吓到了!过去一看,血都流到地上了,就赶紧叫你起来看。现在怎么处理?”“怎么处理?”罗铭遥茫然地重复了一句,眼睛还看着刚才护士指的地上的血迹。那一滩血迹已经被护士们的鞋底踩成了杂乱的脚印污迹,他的脑子也像这滩污迹一般,混乱不堪。这样的外伤该怎么紧急处理,他完全没有头绪。他只能惯性一样过去准备做个心脏按压,但碰到病人胸口,又突然想到病人意识正常,心跳呼吸都在,根本不需要胸外按压。年资高点的护士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新手医生,靠不住,赶紧指挥实习护士去给住院总和二线打电话。然后叫罗铭遥一边去戴手套,把他的慌张压住。很快住院总就跑进来了。老护士赶紧把手套递过去。住院总气喘吁吁地指挥:“纱布,纱布多来点,没有到动脉,赶紧按压止血。主管医生来了?小罗,他的家属在吗?”有人指挥了,罗铭遥才终于找回思绪,忙回答:“病人陪护在守着他,我马上让陪护打电话通知家属。”老总点头,又交代道:“还有打电话,请普外急会诊。”交代完毕,回头问护士:“血压多少?马上抽血,急查凝血、血常规。二线通知了吗?二线老师什么时候过来?”很快二线来了,急会诊的普外科老总也来了。外科老总拿开按压止血的大堆纱布,拿镊子夹着干净纱布,蘸生理盐水清理出伤口。钝器切割的伤口表面非常不平整,皮rou和血凝块混在一起,根本没法翻开各层组织结构。“伤口太复杂,”普外科老总说,“只能去手术室清创缝合。”他带着手套的手指上全是血迹,扔掉一块浸染着血水的纱布,拿镊子指着一堆乱七八糟的组织,“这里,胸锁乳突肌,断裂了一半以上,气管都已经出来了,气管表面有切割痕迹,这边再下面就是颈动脉。必须上台,麻醉了清,不然病人一动,就出大问题了。”二线点头:“那小罗你赶紧去写转科记录,待会儿病人家属来了,我来谈。还有马上打电话给院值班报备。”罗铭遥赶紧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