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我也可以
40.我也可以
顾明月轻掐着峦轻的脖子将人推开。只见男人歪斜着脑袋,脸上一片颓废的春意,贝齿轻咬着下唇,都遏不住唇缝间源源不断溢出的涎水。 峦轻眼眸轻阖着,背脊无力地抵在墙上喘息,眼波流转间恍惚能荡漾出几分失神乏力的媚意。 “到底谁在闝谁。” 峦轻爽了。顾明月虽然也爽,但腰部酸痛,肩背也因为一直被峦轻依靠攀附着有些轻微发麻。 她扶着床柱缓缓站起身。没了yinjing阻塞,女人体内滞留的yin液与汁水混合着从她腿间涌出。 yin水一簇簇坠落,砸在峦轻被坐得发红的清瘦大腿上,顷刻又四散弹开,飞溅了男人一身。 峦轻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无动于衷。他仰着头,深邃的五官带着迷离神游的糜烂情欲,探舌将溅至唇边的浓浆舔舐入口中。 脆成这样,居然也敢来勾引人。 顾明月食指轻抬起男人清瘦的脸,欣赏他这幅失神落魄的情态,轻笑道:“换个厉害点的能直接把你cao死过去。” 说着松手起身,轻踢开峦轻压在自己衣服上的小腿。伴随着金铃的响动捞起自己的外衫,想着先套件衣服让杂役去拿些热水来。 寒烟的房间虽然不大,但角落支了扇屏风隔开一小片空间放着浴桶。 她临走时贴心地放下床帘,免得峦轻这幅迷离恍惚的yin畜样被一会儿进来送热水的杂役们看见了。 等热水放好,顾明月泡在浴桶里清洗身子,峦轻也攒了些力气,用衣衫擦了擦身子。阵阵铃音随着绵软的步伐走到桶旁,是峦轻他想要服侍顾明月沐浴。 “要一起洗吗?”顾明月问,峦轻发丝凌乱,神情还有些颓然,看起来比她糟糕多了。 峦轻以为明月还想要,不由轻捋着长发微微点头。 他现在知道为什么馆里留客人过夜的兄弟们都那么离不开女人了。这般神摇魂荡的滋味只需一次真就恨不得日日如此,直教让人想要死在女人身上才好。 正巧顾明月洗好了,便将桶让给他去。峦轻直直看着她起身擦干身子,毫不留情地往放衣服的架子上走去。 顾明月穿好了衣服,忽然想起寒烟,问他:“寒烟什么时候回来?” 峦轻没吃到rou,有些遗憾。听到顾明月这么问一时觉得十分好笑,之前也不见她想起寒烟这个人来,吃饱喝足颠鸾倒凤后,可算想起来了? 细一想,又觉得女人大概都是如此,要嫁入顾宅自己非得好好琢磨一番不可。 峦轻将自己脚腕上的金铃取下放在一旁:“我也不知,只听他说今晚都不回来。” 顾明月只是随口一问,也不在乎真假,系好衣服就要离开。临走时不忘到后厨一趟,看看那个小姑娘还在不在。 陈二田刚将厨房里两大缸水填满,这次正拿着斧头劈柴。她虽然得了顾明月的钱财,却也不着急赎身。 陈二田年纪小,却不是傻子。倘若她突然拿出赎身钱,老鸨心中定要起疑。 那个老男人坏到了骨子里,倘若起了坏心将她的钱全部抢夺去,她也拦不住。不如,先将钱藏起来,等她长大些再做打算。 而且现在离了凝香馆,她一个毛头小姑娘到外面也很危险。 顾明月来时,她劈好的柴火已经堆成了一片。她看起来瘦小,身上又有伤,但却做活不知道省力气,权当自己瘸的腿不存在似的。 正巧,一个身材臃肿的厨子正抱着一叠蒸笼路过。她脚尖艰难地从柴火堆里清出一条道,大着嗓子抱怨:“你光劈啊?咋不把柴火往柴房里搬呢?” “柴房关着人,不让进。”陈二田也大着嗓子回应。 “真他爹的,就那群卖rou的事儿多……”厨子显然猜到了是怎么一会儿事,口中低声叫骂着抱着蒸笼进了后厨。 顾明月有些好奇:“关着人?” “哎?”陈二田见是她,连忙站起身结结巴巴地问:“怎么,您……您反悔了?” 真要反悔了,陈二田也能理解。二十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哪能就这么拿出来送人?顾明月要是想要回去,那她就还回去。反正钱,她迟早能挣到。 “没有。”顾明月正想问她怎么还在这儿,远处角落的柴房的门却忽然被从里面轻轻敲响了。 陈二田看了眼没搭理,她埋头,一边劈柴一边说:“顾小姐,我现在只是一个小杂役,没办法报答你的大恩大德,但——” 柴房的方向又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比刚刚那阵还要大,似乎在刻意引顾明月注意。 顾明月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她没有继续听陈二田讲话,而是走上前隔着柴房的门扉沉默半晌,忽然轻声问道:“寒烟?” 柴门后果然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顾小姐……” 真是他。真是微妙的心有灵犀。 寒烟是这样的,他连被关在柴房里向外求救,都是能不开口说话就不说话。 顾明月将门从外面打开,里面的人影几乎一下便从柴房窜出来,寒烟紧揪着她的衣袖,险些将她衣衫扯落,整个人怯生生躲藏在她身后。 寒烟好像是被吓着了,不管顾明月问他什么,他都紧抿着双唇不答话。 顾明月试探性地牵起寒烟的手腕,寒烟没有拒绝。他整个人蜷缩着紧贴在顾明月身后,小心翼翼地望着小院里所有杂役。 寒烟似乎是在害怕会再被什么人扔到柴房里去。 陈二田见两人认识,也就闭上嘴不再继续说大话了。大人的事她虽然不懂,但在这凝香馆一女一男的,肯定是不喜欢别人横插一脚的。 见柴房的门也开了,二田放下斧头,开始俯身收拾起地上凌乱的柴火。 顾明月领着受了惊的寒烟回屋子,一路上寒烟不是见人就躲,就是紧挨在顾明月身旁半步都不愿意分开。 顾明月还从来也没有和寒烟这样亲近过,想来是人恐惧害怕到一定地步,也就不在乎什么距离了。 她刚将寒烟扶到木榻上,寂静的室内忽然传来一阵铃音。寒烟身子一僵,整个人猛得蜷缩进木榻一角,扯着顾明月的衣袖将人扯到跟前紧紧拥着。 “寒烟弟弟,这么快就回来了?”峦轻从室内徐徐走出,他轻歪着头望向躲藏在顾明月身后的寒烟。 寒烟面色苍白如纸,并不答话,只捂着耳朵一味低头躲避着他,几乎整个身子都颤抖地趴在顾明月身上寻求庇护。 顾明月看出寒烟似乎很害怕峦轻,便将寒烟护在身后,示意峦轻快走。 峦轻轻笑,动身时脚下的金铃刻意发出尖锐的响动,引得寒烟从喉间渗出几丝呜咽,身体抖若筛糠,狠不得将人藏进顾明月体内才好。 等峦轻离开,寒烟依旧衣袖蒙着脸蜷缩在原地,顾明月不得不轻抚着寒烟的发顶安抚他:“峦轻已经走了,没事了。” 寒烟毫无动静,顾明月看不出他是怎么了,只能陪他坐着。许久之后,他才探出手扶着顾明月胳膊警惕地抬头环视四周。 “对不起。”寒烟将目光落在顾明月身上,它声音极低,手脚冰凉:“我……” 顾明月也不知道寒烟和峦轻这么不对付,她心中有些后悔和峦轻在寒烟屋子里做那种事。 可寒烟也不是傻子,他从小在青楼伎馆长大,对这房间内充斥的陌生气息尤为熟悉。 寒烟紧抓着顾明月的胳膊,眼眶有些发红:“你,你和他……” 顾明月有些尴尬。 寒烟没想到峦轻会这样做。虽然峦轻一贯十分讨厌他,可,他的客人那么多,为什么一定要抢走他唯一的熟客呢?他好不容易才渐渐和顾明月熟悉起来,好不容易才渐渐不再排斥顾明月的接近了。 为什么一点要来抢走属于他的东西? 为什么一定要来欺负他? 寒烟胸膛剧烈起伏着,他喉咙震颤不停喘息着粗气,以往平静的面容也难得显出几分不易察觉崩溃。 他简直目眦欲裂,却依旧勉力维持着平静,紧拽着顾明月的衣袖,眼角禁不住情绪的巨大起伏渗出一滴泪:“他总欺负我,你不要和他……” “好。好。”顾明月第一次见寒烟哭,连连点头,手中不停抚他的肩头轻声安慰。寒烟也渐渐平静下来,静静依偎在她怀中,此时居然没有半点不适应。 不过也可能是恐惧伤心过度,无力再去顾及其他了。 寒烟脑子虽然木讷,却也知道顾明月为什么要会和峦轻那般。来这里的人,无非都是为了那事。 他不想让顾明月被峦轻抢走,这是他唯一不排斥的人。他不想要再被老鸨逼着适应其他人了。 寒烟低垂着眼睫伏在她胸前,清润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断断续续地说道:“你和他做的事,我也可以。你不要和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