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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了吧?朕记得你十四岁就已上战场杀敌了。你转告你母亲,就说朕的话,溺子如杀子,也该让令弟担起自己的责任,别整日里招猫逗狗,不干正事。”傅云开暗松了一口气:“是,陛下,臣一定转告母亲。”“去吧,好好处理这件事。别让人说你们平南侯府闲话,更别让人说朕亏待你们,逼得你们连吃饭的钱都没有。待下回大理寺还有田庄发卖,朕让张常慎给你们留着。”傅云开的汗又冒出来了:“臣不敢。陛下的治下乾坤朗朗,大理寺发卖罪官田宅并不常见。臣想要田庄,找中人询问即可,不敢劳烦陛下和张大人。”大理寺处理的除了大案、要案,就是朝庭命官的案子。而发卖的也往往只是罪官的财产。要是皇上刚才的话传出去,朝中大臣们莫不以为他们平南侯府盼着大家出事,好觊觎他们名下的田宅?这个罪名,他们平南侯府可背不起。见傅云开这样子,萧圪心里的气这才消了一些,笑道:“别紧张,朕也就随便说说。行了,去吧。”傅云开这才叩首退了出去。走出殿外,傅云开才发现,自己背脊上衣衫都被汗打湿了。他望着翘起的飞檐,轻吐了一口浊气。“二公子在哪儿?派人寻他回家。”傅云开一上马车,就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他觉得,在家里比在边关还要累。心累!“是。”随从答应一声,飞快上马,朝平南侯府而去。先回府上打听,要不是再,再转到别处。其实傅云朗从大理寺回来,就一直老实呆在家里,没有出门。他唯一的一个举动,就是派人去打听赵如熙和康时霖的事。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赵如熙怎么就跟康时霖、吴宗扯上关系,成了吴宗的小师妹了呢?傅云开的随从来寻他的时候,傅云朗正听小厮禀报打听到了消息:“……据说是赵姑娘画出了一幅特别像真人的画像,就是枯木先生的画像,最后枯木先生爱才心切,将她收入门下,成为了自己的关门弟子。”第231章鞭策傅云朗的精神有点恍惚:“什么时候的事?”“在……在公子跟着五皇子去江南的时候。”小厮一面瞧着傅云朗的脸色,一面道。傅云朗呆呆地坐在那里,半晌没有动弹。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想问问世上有没有后悔药,能不能时光回溯。想想吴宗今天的态度,想想枯木先生那脾气,他这做法不亚于捅了马蜂窝,他深深感觉自己头顶已经被一片乌云笼罩住了。“大哥在哪儿?”他有气无力地问道。随从还没说话,一个冷冷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我在这儿。”“大、大哥。”傅云朗像是被什么蛰了一般跳了起来。傅云开在傅云朗面前站定:“我让你问问,结果你不问,自己直接跑去?跑去也不好好说话,反而得罪人!你真以为咱们平南侯府是什么了不起的人家不成?刚才皇上问我,是不是缺了咱家吃的穿的,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感觉吗?我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我、我……”傅云朗嗫嚅着道,“我不是想着,自己去更显得郑重吗?”像这样找大理寺买田宅,一般不会自己亲自出面。要是不能成交,大家的脸上都不好看。所以都是托人问一问。要是能卖,皆大欢喜;要是不能卖,也不伤了彼此的和气。“郑重?你就是这样郑重的?你前儿个还找秦冲打听魏氏的事,今儿个就不知道找他,反而自己亲自上场?”傅云开气得拳手握得死紧,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就要给他几拳。“我说你那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为个娘儿们就要死要活的,到了办正事的时候却啥也不懂。真是白瞎吃了这么多年的饭。”傅云开指着外面道:“去,到那里跪着。敢把脸丢到大理寺再丢到皇上面前,你就得承受家法处置。”一听家法两个字,傅云朗就打了个哆嗦,嘴里连忙认错:“哥,哥,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我以后做事,一定三思而后行,再也不会这么莽撞了。”“你去不去?”傅云开瞪着他,“长兄如父。父亲不在家,我非得替他好好管教管教你不可。”他指着外面,厉声道:“去跪着。我数三声,再不去,再加十鞭。”傅云朗一听,只得老实去院子里跪着。他们的爷爷一向信奉“棍捧底下出孝子”,很舍得对自己儿子下狠手。他们的父亲就是这样被打成材的,所以把傅家这个传统就继承了下来,并且发扬光大。他觉得,作为武将的儿子,挨打是一种技能。只有扛得住打,才能在战场上英勇杀敌。所以别的府上孩子犯了罪,要不是罚抄书,要不就跪祠堂,而平南侯府就是被鞭策。小错五鞭,中错十鞭,大鞭十五鞭。那鞭子抽人贼疼,被抽十五抽,能半个月下不来床。傅云朗是幼子,平南侯夫人向来疼爱他。长这么大以来,他还没怎么被鞭打过。倒是傅云开,因为是长子又是世子,父亲对他寄予厚望,小时候没少被鞭子抽。所以傅云开觉得,他之所以成材,就是从小被鞭子抽的。弟弟之所以这么大了还啥也不懂,屡屡办蠢事,除了心眼被女人迷了,脑子被shi糊了之外,就是欠抽。鞭子沾了水,抽一鞭下去就皮开rou绽。傅云朗直接惨叫出声。早已有护院按住他,不让他动弹,又有人把一块湿布塞到了他的嘴里,免得他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了。这院子里有不少人,除了傅云开进来时带进来的下人,还有傅云朗的小厮、随从。早在傅云朗到院子里跪着时,就有人偷偷跑出去禀报平南侯夫人了。等到平南侯夫人到时,傅云朗已被抽了五鞭子,快要疼晕过去了。“云开,云开啊,你饶了你弟弟这一回吧。你跟你爹在边关,几年不回家,我就跟云朗母子俩相依为命啊。你要把他打死了,我也不活了。我跟你弟弟一块儿去,免得碍了你们的眼,让你们在边关过得不够潇洒。”平南侯夫人很有经验,傅云朗小时候她没少这样护着儿子。一进院子她就扑到傅云朗身上,让傅云开的鞭子再也落不下去。傅云开面无表情地看着母亲,淡淡道:“娘,我刚从陛下那里回来。陛下让我转告你几个字:溺子如杀子。如果你不让我罚他,我一会儿再去殿前跪着,让御卫给我打完剩下的鞭子,再求陛下赐下墨宝,把这五个字挂在您房中,时刻提醒你如何做一个好母亲。”平南侯夫人的哭声一顿,不敢置信地看向大儿子。“另外,等云朗的伤好了,我就送他去军中。”傅云朗见了母亲来,哀嚎声本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