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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休日过后第二天才有到。因着女子书院都是女人,男夫子无事是不能来书院闲逛的,只有有课的时候才能来,所以康先生事隔十天才见到了许熙。好不容易耐着性子上完了课,康先生就把许熙叫了出来,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萧夫人让我给我传话,说你愿意把那画法教给大家?只收三千两银子,而且还不要师徒名份?”许熙:“……”三千两银子还叫“只收”,康先生这么有钱的吗?一想人家是绘画大师,一幅图的价值没准都要几千两,她这一个画法只收三千两,还真是太便宜了。她点点头:“是的。”“萧夫人说,我也能跟着你学?”康先生又瞪着小眼睛问道。许熙笑了起来:“这是自然。不过我可不能收你们的银钱。如果先生实在过意不去,把您的拿手画法也教教我,如何?”康先生眉头一皱:“那可不行。我本就是你的夫子,教你画画是应当应份的,怎么能拿来跟你交换画法呢?”他一摆手,忽然压低了声音,“钱你照收,只是别声张,对外就说没收我钱不就行了?”还能有这种cao作?许熙忍不住笑了起来:“先生,我说要跟你学画,不是每旬一次课的那种,而是只有你要空,都给我上课。就如同我教大家画我那种画法一样。”康先生摸摸胡子:“我倒是没问题。可你有空吗?白天要上课,傍晚要教人画画。我听崔夫人说,你要参加科举考试;又听萧夫人说,你还给她的银楼画首饰图?你哪来的时间跟我学画?”许熙一噎。她挠挠头。她现在其实有些后悔了。当初进书院,是想找一个强有力的后盾跟侯府抗衡,同时也学些本事刷刷分。可现在侯府已快成她的后盾了。书院虽然能让她涨本事刷分,但太绑身子,每天基本上的时间都呆在这里了,让她做什么都不方便。她在现代上了十几年的学,到了古代还念书,实在不是她的初衷。更何况有一个现实的问题她是不得不考虑的。在现代念书,你念到三十几岁念到博士后都没人管,可在古代,十五、六岁就得议亲了。订了亲的人,不给随便乱跑的,不光是家里不同意,整个社会都如此。她可不想跟整个社会舆论抗争。所以她想要打下坚实的经济基础、提升自己的社会影响力,如此一来,议不议亲,议什么样的亲事,嫁人后过什么样的生活,过得不如意了能不能和离,起码能自己作主,不用迫于现实不得不忍气吞声。如此一来,她只有一两年的时间能利用了。“您哪时有空?我下午有些课是可以不上的。用这个时间跟您学画画,可以吗?”许熙问道。她开始是没别的事干,所以才想什么都抓。可现在想一想,还是有所取舍才好。比如女红完全可以舍弃掉。现代的女孩子都不会女红,也不见没衣服穿。听说大夫人的女红不错,可她穿的衣服都是府里绣娘做的。可见古代的女子也一样。只要有钱,就算买不到合身的成衣,也可以买或雇专业的绣娘帮自己做衣服嘛。而弹琴她虽感兴趣,闲着没事弹个琴放松放松心情是很不错的。但这个不急,完全可以先放一放,等哪时她闲了再学也不迟。女德里面的规矩要学,但每十天只有一次课,占不了多少时间。至于丁班用来练书法、背四书五经的下午时间,她就完全不用上了。第145章银楼开张“我一旬有四个下午有课。”康先生道,“其他时间你如果有空,我倒是可以教你。”许熙大喜,连忙给康先生躹了一躬:“学生多谢夫子。”两人又商定好上课的时间和地点,康先生这才道:“行了,我先问问有谁要跟你学画,到时候再派人联系你。这件事你也不用cao心了。”说着,挥挥手直接离开了。教画画的事,有康先生帮着张罗,再好不过,也不用许熙cao心了。反正短短几日功夫这个绘画班也开不了;许熙跟康先生学画画,也得在开了绘画班后。等康先生确定好跟她学画的人数之后,她还得去租宅子,这事急也急不来。于是接下来几日,许熙仍然安安心心地呆在书院里,除了上课,就是去银楼里画设计图。而撷宝斋,也这一旬的某个黄道吉日里开业了。汪掌柜不愧是镇南王府众多掌柜里最厉害的掌柜,虽然不知道什么叫“营销学”,营销手段也真扛扛的。他以前就是绸缎庄的掌柜。因为豪门贵族家的夫人、小姐轻易不出宅子,绸缎庄出了什么好货,全靠那些嘴皮子利索的婆子进内宅去推荐。她们跟各家门房和内管事都是相熟的。既然镇南王妃要把银楼的生意做好,汪掌柜也毫不客气,当即调了他原先在绸缎铺里用得顺手的几个婆子,让带了首饰册子和几样首饰,上门去推销了一番,又讲明撷宝斋开业那日亲自来店,可以享受九折优惠。内宅妇人整日呆在宅子里,本就无聊。看到好的首饰,又听说还有更多新式样挑选,虽有些遗憾首饰铺没在京城,但对去北宁县走一遭也没有多少抵触——家里庄子就在北宁呢,顺路正好去庄子上看一看。更何况打九折,看似不多。但一副上好价值三千两的头面,打了折后能省三百两银,倒也值得走一遭了。因此撷宝斋开业那日,敲锣打鼓挂牌开业后,陆陆续续来了好些马车,马车不光豪华,还有豪门贵族的标志,显示着这些来光顾撷宝斋的都是价真货实的贵族。本来徐信达和黄兴看到撷宝斋摘牌、知道是一家银楼的时候脸就黑了,再看这么一番景象,那脸更是黑得跟锅底似的。“这到底是哪家开的银楼?北宁县就这么点大,有两家银楼就足够了,这又开一家,还开到咱们对面来,不是跟咱们抢生意吗?”徐信达磨着牙道。黄兴这段时间一直盯着撷宝斋,倒是打听出了不少的消息,因此做了些应对措施,还写了封信让人带到了平南侯府的门房,禀报给二公子。只可惜二公子这段时间不在家,听说跟着五爷去江南了。此时看着撷宝斋这一副红火的样子,他也很是心塞。“哪家开的没打听出来,不过我已知道他们在后街上开了家作坊。”说着,黄兴还嘲讽地笑了一下,问徐信达,“你知道孟举人吗?”徐信达举到嘴边的茶盏一顿,放下茶盏,点头道:“知道。”孟举人在首饰设计这一行做了也有好些年了,甚是有名,徐信达不可能不知道。“这家银楼请了孟举人给他们画首饰图。”黄兴慢悠悠地捏了一块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