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互演手册 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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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珣:。 青衡:(试探)要不殿下还是给个名分吧,良媛?良娣? 宁珣:不妥。 青衡:(深呼吸)还好还是理智的…… 宁珣:太委屈她了。 青衡:? 宁珣:而且她还没同意。 青衡:一……厢情愿? 宁珣:两情相悦,不过她还没承认而已。 青衡:6 宁珣:她给沈澈办事儿,到底是想要什么?想要什么我没有? 沈澈:哦,她想要的是我。 宁珣:??? 宁珣:不,她不想。 感谢在2023-08-11 19:35:48~2023-08-12 18:39: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钰缄 9瓶;归寻 5瓶;hscs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4章 ◎于是她搭上他递过来的手,极其自然地应了一声:“郎君。”◎ 一年过去, 护国寺依旧香火鼎盛。 衔池是带了蝉衣一同来的,刚住进来这天要准备的多一些,蝉衣做事利索, 见她总跃跃欲试地想帮忙,干脆将她推了出去:“姑娘还是出去逛两圈吧,好不容易出来, 看看风景也好。” 衔池被她推出门, 裹了裹身上披风,毫不迟疑地向一个方向走去。 正合她意。 池清萱被送来了护国寺后, 便没了消息。她也不知道沈澈送那尊翡翠玉佛去池家时, 是用的什么借口。 她得去见池清萱一面,好确认些东西。 池清萱本也常来, 因此有住惯了的寮房,衔池去年来的时候便是住在那儿。 她找过去时, 屋里房门半掩,檀香燃着,白烟丝丝绕绕, 香气浓郁。 池清萱跪坐在一尊翡翠佛像前, 闭目捻着佛珠,口中念念有词。 寮房简朴,窗子上是糊的窗纸,日光透进来便会昏暗一些。 但那尊翡翠佛像通身剔透,置于窗前,只借一线日光,便散出温和光晕, 将佛前跪坐的孱弱身躯笼在边缘。 玉佛高坐莲台, 垂眸望向世间, 目露悲悯。 衔池步子稍稍一顿,在门前站定,抬手轻敲了两下。 池清萱闻声睁开双眼,看见她时显然怔了怔,又往她身后看了一眼。 衔池走进来,顺手将门阖上,“姊姊。” 她话音一落,便见池清萱慢慢红了眼,撑着一旁的矮几站起来,急切走到她身前,抓住她胳膊前后看了看,“一年不见,meimei受苦了。” 又怕说错话似的看了眼门外:“只有meimei自己么?这里说话可方便?” 衔池顺势搀着她去坐下,而后不动声色地退开一些:“我来替太子殿下求护身符,知道姊姊常来,便自己找过来,想着碰碰运气。” “瞧着都瘦了。”池清萱看着她,满眼心疼:“你在东宫,过得可还好?我听人说,太子对你很是上心。” 衔池垂眸看着她腕间佛珠。 池清萱这样反应,想必是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撞破了她和熙宁郡主那番谈话。 这样也好,维系着表面上的亲密,她私下的动作便不会太过火。 再说沈澈自从上次那回后,对娘看得也严,刚好不会给池清萱可乘之机。 衔池心里有数,点了点头,“还好。” 见她不愿多说,池清萱以为是提了她的伤心事——也是,被倾慕之人送去他人枕席,料是谁都说不上过得好。 于是她主动提起沈澈来,“沈世子请了这尊翡翠佛像给父亲,说是可佑得官运亨通,只是还需家人日夜祝祷,我索性就住了进来。” “一直到年前,我都住这儿。你若得空,随时可以来找我说说话。” 她说话时视线一错不错地望着衔池,似是温柔安抚。 衔池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官运亨通,绕了半天,沈澈这是敲打的池立诚。 池清萱的话乍一听句句皆是关怀,可仔细想想,又像是句句都在刺探。 刺探太子对她是否真如传言一般,刺探她如今行事是否自由,刺探那尊佛像背后有没有她推波助澜。 “是世子所赠?”衔池抬头看了那佛像一眼,像模像样地合十双手拜了拜,“我不能在父亲身边尽孝,劳姊姊受累了。” 衔池余光看着她的视线从自己身上离开,才重新转向她,神情落寞:“离了家以后,身边也没有能说话的人,我也想同姊姊多说几句。可惜我身上限制颇多,今日来见姊姊已是不妥,若非挂念太久,本不该这么冒险的。” “也是,你的处境我也明白,还是小心为上。”池清萱不漏痕迹地松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对了,你娘一切都好,你可以放心。在来这儿之前,我还常去看她呢。” 衔池朝她道了谢,要走之前,池清萱又塞给她一只护身符,道了一声:“岁岁平安。” 衔池步子一顿。 她在衔池身后,柔声细语道:“meimei再忍忍,既然没有旁的法子,不如就多配合着沈世子些,如此便能早日回来。沈世子既然有意,必不会亏待了meimei,届时还能将宋夫人一道接过去,也算了却meimei的心事。” “即便meimei有旁的打算,那么大的功劳在身,同父亲他们好好商量一番,哪有什么行不通的?meimei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衔池笑了一声,摆摆手走出去。 拿着护身符回自己那间寮房时,蝉衣已经收拾妥当,见她回来,欢天喜地迎上来,一眼便看见了她手里的护身符:“姑娘这是去哪了?” 衔池随手递给她,“遇到一个阿姊,说我合眼缘,便赠我了。” 蝉衣向来心大,没去细究,“这是好事,奴婢给姑娘戴上吧。” 说着便要给她系腰上。 话都说到了这儿,她再拦似乎不合情理,衔池别扭了一下,还是任由蝉衣给自己系上了。 寮房陈设简单,前后两张床榻,蝉衣歇在外头那张。 衔池翻了两次身,一点睡意都没有——许是深秋时节,寮房里有些冷了。 也许是她已经习惯了榻上有另外一个人的温度。 听到她动静,蝉衣支起身,揉了揉眼睛问她:“姑娘怎么还不睡?” 衔池默了默,突然莫名有些疲惫。 她不想见池清萱,可又不得不见,不想同池清萱虚与委蛇,可那些话她又不得不说。 原来跟旁人做戏,和跟宁珣做戏是不一样的。 “姑娘?” 衔池转了个身,面对着蝉衣的方向,忽地问她:“蝉衣你说,如果两面都是山崖,悬了一根细绳在中间。你在上头走,走得久了,眼花了,看不清细绳在哪儿,也不知道它还在不在脚下,甚至分不清这根绳到底存不存在,是真是假,怎么办?” 蝉衣有些莫名其妙:“姑娘这话说的,那绳若不在脚下,人不就掉下去了吗?” “等到掉下去了,不就晚了么?” 蝉衣被她问住,支吾半天,憋出一句:“都到山崖中间了,那也总不能不走了吧?” 衔池轻轻笑了一声,“说的也是。” 蝉衣试着提议:“要不然就……顺着来路走回去?” 她越说越觉得有道理,“走已经走过的路,总会轻松得多。” 衔池不再说话。 这两日她不是没有想过旁的可能。 譬如一心一意为二皇子做事,她已经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只要能护住娘,事成之后,也便能想办法从京城脱身。 沈澈必然舍不得他的功业,只要她和娘逃出京城,天大地大,何处去不得? 旁的事儿,就都不要去管了。 可她不过这样草草一想,便觉心口一窒。 转眼就已经在寺里住了三天,衔池替宋弄影求的护身符求成了,转而真开始替宁珣去求。 这日午后,衔池说要出去消消食,自己逛两圈,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西北边那几处荒废下来的佛堂。 白日里看,佛堂尽显荒凉,风过草伏,比之月夜下少了几分诡谲的静谧。 门没有完全阖上,中间一道三寸长的缝隙,可以窥见里头端坐木制莲台上的金身佛像。 佛法庄严,即便蒙了尘也叫人下意识地不敢直视。衔池抬头,恍惚间似乎看到了月夜下那个戴了半张银面具的身影蓦然转身,同她遥遥相望。 她脚步一转,轻轻推开门走进去。 她可没忘,那一夜她来这儿,本是要找东西的。不过被宁珣那么一打岔,后来便再没有机会独自过来。 机会难得,她没迟疑,直接从箱柜开始翻找。 已经泛黄的经书卷轴倒是找出了一堆。 找了一阵儿,她起身扶着矮柜短暂休息,却觉有什么拽了拽她。 衔池低头去看,正看见一只枯槁的手,扯下了她腰上那只护身符。 惊呼还闷在喉咙里,她一手按住矮柜,利落从上头翻过去,跳到矮柜后面,刚落地便折身拿起一盏铜烛台,指着那只手的方向往后退。 正是这时,柜门“咯吱”响了两声,有人从矮柜里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