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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木坚定道,“哥,孟公子,你们快走!我还能撑一会儿,等你们走远了,我就来找你们!”孟祁安哪里听不懂庄南木的意思。他是诚心要拿自己的命来换他们的命!可这些邪修都不是之前那些低劣的怪物,他们不但身法诡谲,还各有法宝,庄南木控灵道师之境,怎么可能抵挡得住!庄青似乎想到了什么,原本就苍白的脸变成死白,急忙道:“南木,你不要冲动!”庄南木回头微微一笑,圆圆的眼睛笑成了两弯月牙。“哥。你永远是我哥,我一直没有承认过,我好羡慕,也好崇拜你……就和我崇拜孟公子一样。”他已经拼劲全力了。可他天赋终归有限,没办法成为像哥哥那样六合内响当当的大人物。所以他喜欢哥哥,也喜欢孟公子。因为他们都是那样耀眼,前途那样光明的人啊。庄南木手中分出一根青玉仙藤,将二人拦腰圈住,猛地送向邪修聚集的反方向。他用尽全力,将二人送到rou眼看不见的地方后,又在力竭之前,将青玉仙藤抽了回来。那么远的距离,亦是他的极限。他看向手心颜色鲜嫩的青玉仙藤。这是庄氏嫡系中,天赋佼佼者才能拥有的神通。可他从来不是所谓‘佼佼者’。庄南木嘴角扬起笑意,高声道:“你们可知,青玉仙藤最可怕的地方在哪里?”被挡在青藤墙外的邪修哪里肯听他说话:“臭小子!识相的你就赶紧让开!我还能留你一个全尸!不然的话……”“别那么冲动啊鬼佬,这小子长得也不错,细皮嫩rou的,养起来也不错呢。”“可怕?就你这藤蔓能有什么可怕之处?留凤城里全是我们的人,你个小家伙口气倒不小,你一次能杀几个人?我看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省的被撕得太碎了!”“哈哈哈哈哈,撕碎一点更好吃么,大家都分一点啊!”“……”叫嚷声声不绝,都叫嚣着要将庄南木吃掉。“吃掉我?”庄南木认真考虑了一番,而后不屑的笑出声,摇头道,“你们没有资格吃我。可我,会吃掉你们。”“吃掉我们?”“小家伙好大的口气,你当我们是什么?”喧闹声、呵斥声将庄南木包围,可他似乎什么也没听见,静静举起右手。掌心那处青玉仙藤涌出,一道又一道。空洞越来越大,越来越多仙藤疯涌而出,多到将庄南木紧紧缠住,包裹其中。那些邪修还未搞清楚这个没什么本事的小子要干什么,下一刻,一根青玉仙藤便冲着庄南木自己的身体刺去。一如它们刺入敌人的体内一样决绝。“嘿!这、这小子……这小子疯了吗?”“那藤蔓不是他自己的吗……他、他到底……在作什么?”一根又一根青玉仙藤猛地刺入庄南木的身体,就像是植株扎根于土壤,汲取着鲜活的养分。“还挺疼的呢……”庄南木闭上眼前,唯想说这一句话。下一秒,他的世界化为无尽的黑暗。拔地而起的青玉仙藤如妖如怪,越长越高,几乎与参天巨树比肩。粗长到吓人的青藤快速朝着白鹭飞内残留邪修抽去,一根又一根,扎入邪修们饱满的脑袋。红白液体从其内汩汩流出,竟一滴未落,全被青藤‘吃’掉了。“啊啊啊啊!!这是什么怪物!”“这小子不是道修么?这么身体里会有这么邪乎的东西……啊啊啊!”“那小子不是人!”“救救我!”“……”白鹭飞哀鸿遍野,邪修四处奔逃,一如三日前,被他们追杀的那些可怜的人类一样。泽蜀妖藤,其名青玉。食髓吸血,封印于人。·庄青和孟祁安被猛地送到了一段荒废的山路之上。孟祁安的手根本止不住腹部的鲜血,几乎瘫倒在地上。庄青忍着浑身快要裂开的疼痛,起身走向少年人。他从孟祁安怀中掏出那枚他之前想喂给自己的丹药,轻轻送入孟祁安口中。大概是二人脑海中各自有对庄南木的缅怀,二人心照不宣,都未讲话。过了好一会儿,丹药渐渐止住了孟祁安血流不止的血洞。他终于有闲心看了看周围,依稀认出,这是往焚渊方向的路。幼时他曾因好奇来过此处,迷路之时穿过一诡异峡谷后,其内奇热无比,似是另一番天地。他回头看去,此处群山围绕,依稀看不到曾经繁华的仙境白鹭飞。洞穿伤没那么疼了,孟祁安才哑声开口:“……我知道有个地方,也许能躲一躲。”“好。”二人皆有伤,相互搀扶着,并肩行走于荒草杂生的山路。孟祁安记性很好,即便只小时候来过一次,依然准确找到了那道石峰之中,被藤蔓挡住的一人宽的缝隙。他的手掌停留在柔软的藤叶之上,心中不由酸楚起来。可他必须活下去。为了阿姐,为了师父,为了留凤府惨死的人,为了相助于他的庄青和庄南木……他都必须要活下去。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彦可的营养液,感谢瓷喵的地雷~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59、空谷萤火穿越狭小的石缝,缝隙越来越宽阔。一道与石缝之外不同寻常的热浪扑面而来,宛如一秒进入了盛夏时节。白鹭飞之上,焚渊境内,漫山遍野开满了鲜红的凤尾花。连绵无际的青山之上,遍地都是赤红的凤尾花,花瓣细长而夺目,像极了凤凰尾羽。偶有花瓣尾部泛金色者,更是如浴火凤凰一般炫目。孟祁安被铁棍洞穿的伤势只因丹药修补了外部肌肤,内脏却早已破损,此时多走了几步,脚也虚软了,顺势要跪倒在地。“呃……”孟祁安疼得浑身发颤,却又不敢就这样昏过去。庄青搂住少年的腰,又不敢搂太紧,生怕拉扯到他前后洞穿的伤口,就近将孟祁安轻轻放在一块巨石之上。山路向下,便是不算太深、绿意花荣的幽谷。阵阵热风吹来,算不得舒爽,但夹杂着草木花香,也称得上味道清新。每一个简单的动作背后,庄青每一块肌rou都疼痛的几乎要炸开一般。而那一道道一直在心间脑海盘旋的呓语,不知为何暂消了。不知是这具躯体即将崩坏,还是它还在等待别的时机。“死了之后……会看到什么?”孟祁安的头被庄青按在肩头,浑身无力地瘫在他身上问。庄青微微闭了眼,答:“你不会死。”而孟祁安似乎没听见近在耳边的答案一般,着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