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兄妹篇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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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念阳一晚没睡。第二天早上他接到一个电话,匆匆赶往现场。 下午回来一进门徐念阳就把人毫不客气地扯进了自己的卧室里。 “徐念月,你骗了我,我说了,你再骗我我就杀了你。”他走出去用钥匙把门锁上。 垂眸站门外盯了一会儿房门,他又补了一句,“你等着,等我处理完事就来收拾你。”把手里提着的东西扔在了沙发上。 里面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回话。 徐念阳忙完回来太阳已落山。从沙发上摸出东西,打开房门,落锁,把热食放在离她很近的床头柜上。然后朝书桌走去,打开台灯,把手里拿着的黑色笔记本放在书桌上。 幽幽古橘色灯光下,他握着圆珠笔边看边写。 在他写入神之际,徐念阳恍恍惚惚间听见了背后黑影里发出一道微小喑哑的声音,“哥,很晚了,休息吧。” 徐念阳笔顿时停住了,他转头,抬眼望着坐在床上隐在黑暗里的人,片刻。他面色迷离地笑了一下,道:“快了。” 接着用冷冰冰的手背遮住眼,又低低道:“快了徐念月,别急。” 那个声音轻轻回了一句,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样,但她仍温柔无比的勾唇,“好。” 他看了她一眼,语气有点飘忽,“过来抱着我,我冷。” “好。” 徐念阳又重新提笔写了起来,写着写着一只手轻抚上了他脸颊,“别哭了哥。” 白纸被guntang的泪珠浸透的湿软,墨迹随之被拉出一条条细线。 他蹙眉凶道:“徐念月!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把我吓着了。” 那手左右擦着他的眼泪,声音愈来愈来低远了,听着她的话语似是从深海海底穿透过来,“……哥,对不起。” 他没回她,过了两秒,徐念阳低头语气不明呵道:“对不起……对不起啊。” 看着笔记本上的内容,他就很突然地眯眼笑了出来,越笑越大声。 他双手捂住腹部,笑地趴在了稍显粗糙的纸面上,眼角的泪在不自主地淌着,滴落到了纸上,晕染出一片透明水泽。 墨迹在泪珠里成粘腻的丝状样缓慢地、缓慢地分散开来,恍如此刻缠绕上他发酸发涩心脏的藤蔓,扎的徐念阳手脚发麻。 在笑的间隙,他紧抓住她手,用力到手背青筋暴起,骨节凸出颤抖,宛如悬崖峭壁上孤独的白松,岌岌可危。 徐念阳偏头看她,细碎黑发也随之抖动,翘起的眼角眉梢含着浓烈的恨意,黑漆漆的眼底却流着浓稠的死寂,他哑着嗓子道:“徐念月,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永远。” 言末,他淡笑着放开了她手,随后一把把她推了出去,推在了没有光线照明、弥漫着阴暗湿冷,没有他存在的地方。 他看见她立于原地望着他,嘴唇无声地开合。然后,她就又像春天般和煦地笑着,在黑暗里格外亮眼。 徐念阳知晓她说的是什么,她说:哥,对不起。 徐念阳额角青筋极快地痉挛了一下,敛了笑容,眼睫湿润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会儿,旋即嘴角半勾,走入黑暗,不留情地打了她一顿。 三天后,徐念阳的辅导员敲响了他的房门。见敲了几下都没人应,她本打算折返,想到了什么,瞳仁扩散了一瞬,抬脚踹了过去。 一下没开,两下没开。 三下,“砰!”开了。 她快步走了进去,直奔卧室,拧了拧,没锁。 随着门打开的间隙越大,她也看清了屋里的情况。 割腕。 辅导员当即拿出手机拨打120,缓步走过去,看着白色床单上大片干涸暗红的血色,过于苍白的面色。她还是探了下他鼻息,摸了下他脉搏。 没有,没有,都没有。皮肤像冰一样凉。她疲惫地深叹一口气,再次拿出手机拨打了110。 辅导员神色悲伤惋惜地注视着他,往下一瞥,一个黑金色的骨灰盒放在他左胸上。她的思绪不免有点飘远了。 三天前,他来找她请假。说是请三天。 她问:“为什么?” “我家里有人去世了,我要去处理后事。”他很快地回答,没有一丝犹豫地说了出来,眼神以及语气都很淡很静。 “好……节哀。”她看着他鸦羽般的眼珠安慰道。 她为什么记的这么清楚?一是这事本身本就让人很难忘记,二是他的穿着和皮肤上的吻痕。 要入冬了,再怎么抗冻的人都套上了外套,可他只着了一件单薄的短袖和黑色长裤,她几乎可以看见他手臂立起来的鸡皮疙瘩和……鲜明的吻痕。头发乱糟糟的,眼眶泛红还带着熬夜的乌青。 她痛苦地抱头蹲了下来,她看他当时的精神状态很稳定,所以她才没有多在意…… 又死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