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 雪花青柠剥皮软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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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是母亲陪同一起吃的,吃得早些,结束后望向落地窗外,天边还是红一阵橙一阵。 饭后,两人围着取暖器喝茶聊天,这些日子气温降得快,齐栩母亲过来无非也就是讲点女人之间的体己话。 没聊多久,装扮贵气的妇人伸手,将应泠烤得暖烘烘的手放在自己掌心里,另一只手盖在她手上。 或许是掌心里热量传导,或许是母亲脸上慈婉的笑感染了她内心柔软处。应泠一时觉得心中某些地方也悄无声息地解了霜。 “天色不早,我也就先回去了。” 应泠没多留将人送至门口,齐母返过身轻推她手,“好孩子,先进去吧,站外面容易着凉。” 透过窗见车影远去,应泠才低头看了看腕表,踩着拖鞋迅速回卧室,换了件保暖衣物,准备出门。 她之前就跟柴柴说过,简一洛到场开妆当天务必要通知她。 简一洛是bjd妆师中数一数二的全能型知名大神,其中应泠最喜爱她笔下的复古女郎,完妆后的bjd娃娃宛如从世纪油画中走出来的高级名媛,优雅神秘,惟妙惟肖。 应泠是不久前才得知,柴柴竟和她粉了五六年的神秘的“壮士”太太同样是熟知,当时她就迫不及待想要见见了,现在好不容易才等到举办bjd展,简一洛又打算悄无声息在其中辟场地开妆,若非柴柴跟她提,或许又要错过了。 柴柴则才刚了解她情况,称说会帮忙录现场,让简一洛给她留出几个线上约妆的名额,叫她还是少走动。 “怎么连你都这样,我只是怀了个孕,又不是残疾动不了。” 柴柴那边扶额笑,“不好意思啊,没什么经验,孕妇难道不是不能走动的吗?” 应泠懒得跟他这二次元直男多扯,对镜理了理衣领子,有些出神,其实想画个更精致点的妆再出门。 最后只是随意抹了层粉,描眉,涂唇,简单地拾掇。 应泠戴上水钻耳钉,抚动额前的碎发,聚精会神地打理着,丝毫没注意化妆镜的视野盲区里走进个人影。 她拿起支架上的手机转身,走了两步,抬头愣了下,下意识脚步后撤。 这动作无疑激恼了眼前的男人。他语气倒不显,“做什么去?” 应泠后背抵上了冰凉的台面,她刚想出声跟他打个招呼,想问问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是真的想问。 方才齐母过来,嘘寒问暖的一通慰籍,几乎要比她父母更体贴和无微不至。 应泠身边都是她送过来的人,齐夫人不用问肯定也早就知道这两人这些天的不和,却甚至一句齐栩的名字都没提,柔眼里慈笑里几乎不给她一丝压力。 应泠不免有些心虚,她就算只做做样子,也不该对他这么不闻不问,处待如冰。 应泠眼神飘忽得不自然,动了动唇,“那个......” 齐栩撑在她腰两侧的瓷台上,目光落她唇瓣,犹豫了半秒便冷着眸子低下头。 “嗯呜。” 一上来,应泠的嘴唇就被他整个含住。 她全身紧绷着,当瞥见了他眼底一霎而过的浓重情欲时,惊得立马推人。 朝左躲他向左,往右躲他又向右。 无论她怎么逃怎么推,齐栩都厚着脸皮贴上来,穷追不舍。 只待人渐渐平静,渐渐沉溺,才撬开她唇瓣,舌头探入。 这是进展成深吻的序章,她每回都要被他亲得丢掉了魂魄,不知所以。 应泠手指抠着光滑的台面,眼睫微不可查地抖动,舌尖也动了动,轻地碰了下他的,等待着下文。 齐栩却没了下文,维持着动作,只凝神盯着她。 应泠拉回理智,正想羞恼地推人,却被先一步按入怀中。 齐栩往她屁股上不着痕迹地揉了一把。 又在她耳边低声道,“收拾一下,shirely她过来了。” 说完便收了些力,松开她转身离开。 应泠急忙转过去,身体已经酥麻得不成样子,腿软不稳,整张脸灿若霞云,眼睛也水盈盈的。 她似乎突然间明白前些日子非要拒他于千里之外不可的真正缘由了,明明就是她,是她自控力太差,每次被对方三两下挑逗,就轻而易举地着了道,轻易地将自己交出去。 应泠下了楼,齐栩和shirely也跟着看过来。 仅是粗略一眼,应泠竟有些无法相信眼前这个笑颜明媚,鲜活如少女的人是shirely。 想想有多久没见她了。 上次见时,shirely仍躺在静可闻针的重症病房里,形容枯槁,明明还是花骨朵儿,尚未尽情绽放就行将凋零的样子。 在苏邈和秦烨一波三折的故事中,应泠作为最大的助攻,讲实话如今实在没脸再见shirely。 “应泠姐。”shirely笑着走近。 临到人面前时,挽住她胳膊,“不对,现在是该改口叫你嫂嫂了。” 应泠脸上的情绪还有些不自然。 “这样叫会不会不习惯?要不,还是继续喊你应泠姐吧?” 应泠和善一笑,“......都行。” 见shirely还是待她如初,应泠也放下了心理包袱,她仔仔细细打量面前的人。 鹿眼灵动,姿容婉丽,装扮也相当清新活泼。 都知道当年shirely大病一场,一病就是好几年,可谓真正历经了一趟鬼门关,应泠握着她的手指,眼角微酸,忍不住流露出些心疼的情绪。 shirely同样在打量她,抿唇笑着打趣,“应泠姐,你看起来气色真好。” 应泠莞尔,“只是擦了些粉......” “每天吃好喝好睡好,自然是气色好。”齐栩靠在长沙发上,冷不丁来那么一句,他脚边还有只摇着尾巴吐舌的银狐犬 。 两姑嫂如年轻时那样默契地没去搭理,依旧热情寒暄着。 应泠向shirely打听她如今的病情和现况,shirely则一个劲儿地把话题扯向她跟齐栩身上去。 “mama还没有跟我细讲呢。”shirely微躬下身,将手掌轻轻贴向应泠肚子上,“应泠姐你们都没打算办婚礼,这么匆忙,不会一开始就是很戏剧性的奉子—”成婚。 shirely讲到后面声音轻了些许,暗想她话题转得也不至于那么僵硬,应泠却只默着没应话。 shirely看向齐栩眼神求救,齐栩只揉着狗头,不予理睬。 “zoey,过来。” shirely音落,那只通体雪白的尖嘴星狗狗就吐着粉舌头,撒开细腿子奔了过来,跳进了她怀里。 齐栩也缓步在后。 “吃过饭了吗?”他抬手伸向应泠,想替她捋开侧脸的几缕发丝。 应泠轻不可闻地后撤些,笑说,“吃过了,妈才来过,我和她一起吃的,做饭的阿姨也才刚出门,你们要是还没吃的话,可能得先等会儿。” 应泠讲话时相当地心不在焉,视线几次无意识地从iwatch上掠过。 “不用,我带shirely出门吃。” “好。”应泠抬眼对shirely笑了笑。 目送他们离开。 车内。 齐栩点火开了一小段路程,没有要继续的意思。 “别忘了叫你回来是干什么来的了。” 齐栩叼着根香烟,在应泠面前他不能抽,至于在shirely面前......他迟疑了会儿,“啪”地合上金属打火机,扔进储物格中。 “爱莫能助。”shirely举抱着怀中的银狐犬,轻轻笑道。 “你说什么?” “请恕我做不到。” 齐栩咬着细细的烟哼笑,将半燃的烟从口中摘下,掐灭在磨砂鎏金的烟灰缸中,“那某人是准备独自应对爸妈的攻势了,我倒也想瞧瞧那外裔医生能多有能耐。” shirely这才扭头过来,斜睨了他一眼,极轻地嗫嚅,“怪不得她要看你不顺眼。” “你叽里咕噜什么?” shirely沉吟了会儿,“哥,我问你件事情。” “讲。” “你跟应泠姐表过白了吗?” “......” “也就是没有?” 齐栩:“我跟她孩子都有了。” “这不一样,你为她做过的事一件都不打算跟她明说吗?你想要她一辈子就这么可有可无地跟你过?” “已经没有必要。” shirely不到黄河心不死,“可要是让她知道了,或许应泠姐会对你改观呢?” “你觉得全......”他刚要开口,两人的视线便被不远处匆匆而过的高挑身影吸引了过去。 齐栩想笑,“你觉得她还会在意那么久远的事情。”shirely沉默。 他目光紧盯着前方的出租车,只稍等片刻。 “下车。” shirely聚精会神地逗弄怀里的绒毛小狗,揉它背挠它下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是在跟她说话。 直到她哥将一串钥匙丢了过来,shirely才懵懵地看过去。 “别墅地下车库找一辆,你选择电话张助来代驾,或者自己去开。” 接着又重复了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