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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破碎的笑容,“这件事我想了很久了,我觉得你值得更好的人,那个人绝对不应该是我。”一瞬间的沉默。他笑得好用力好用力,眼泪就这么涌了出来。什么爱不爱的,陆清竹,你有什么资格去谈爱。除了这条贱命,你能拿出什么留住这个人。你想做的已经做到了,他没有死在那场火灾里,你现在不放手难道是想让这个人的一生,都毁在你手上吗。“林锦阳,我不爱你。”“这一切都是假的,是我骗了你,是我撒了谎。”“别说了……陆清竹别说了……”面前的人颤抖着松开了抱着他的手臂,紧握的手指青筋暴起,整个人都因为极度的隐忍而颤栗。“所以我们分手吧,你找个好女孩,有个完美幸福的家庭……”“我让你别说了!”面前的人抓住了他的肩膀。看似凶狠的力道,落在他的肩膀上却克制又隐忍,就连声音也是嘶哑。他靠在他的耳边,一字一句地开口,每一个字都炽热得guntang:“陆清竹,自欺欺人有意思吗?”“你说你不爱我,那上辈子我死在那场火灾里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如果不爱我!你为什么要为我去死!”“刺啦——”什么东西被狠狠撕碎的声音。陆清竹猛地抬起头,惊诧、困惑、难以置信,无数情绪在他的眼底炸裂,抬眸对上的却是那人漆黑的眼睛。“我想起来了。”他开口,那片明晰的星光深处,藏满了翻涌的情愫。那份沉痛的哑然,让人心尖发颤。“清竹,我不想再错过你了。”“你曾经经历过什么,那些伤痕和难处,都告诉我好不好?”陆清竹微微一怔,短暂的安静之后声带开始重新震动。“你真的,愿意听吗。”回应他的,是一个炽烈到几乎要把他烧毁的拥抱。那人温柔地抱着他,声音是沉痛的喑哑。“我愿意。”“清竹,都说出来。”“把你心里想说但是没能说出口的话,都说出来。”一个人藏着那些伤真的太疼了,所以说出来吧。让我来为你分担。“锦阳……”这些不堪回首的过往曾经是他最想遗忘的耻辱,他,因为他害怕,害怕这些狼狈如果被察觉,这个人也会和那些人一样,因为他伤痕累累的模样落荒而逃。所以他变得撒谎成性,沉默着假装不痛不痒。每天清晨起床,都会用那瓶快要过期的粉底液遮掉脸颊上青灰的淤痕。就好像遮掉这些丑陋的痕迹,那些可怕的过去就能被抹平痕迹。他就能假装这一切从未发生过,假装那些令他辗转难眠的伤痛只是一场消逝的噩梦。“好,我告诉你。”他缓缓启唇,苍白到血色尽失的面孔,盈满明晰水色的双眸。“我都告诉你。”那些伤痕太疼了,疼得他张不开口,每说出一个字舌尖都会淌下泛黑的血。“以前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看不到希望就这么一天天地熬着,想着能活一天是一天。”“很多次我都会想,要是能这样死掉就好了。”“要是能抛下一切离开就好了。”“没有人该平白无故为我承受那些痛苦,我知道疼,我忍了一万次以为自己总能习惯那些刀割在身上的感觉,但我还是疼,每一次都好疼好疼,疼得不想再继续活下去。”怀里的人轻轻抓住了他的衣袖,布满淤青的手指颤抖着收紧。“我想着如果从一开始就不抱希望的话就不会再伤到自己,所以我从来都没有奢求过别人爱我,更没有奢望过有人愿意抓住快要死掉的我,就算有人愿意握住我也只会觉得害怕,因为比起得到,我更恐惧着失去。”陆清竹慢慢地放缓了声音。把自己的伤口展示给别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尤其对方还是你在乎的人。十八年的人生,他在别的孩子撒娇哭泣的时候就学会了伪装。他说服自己隐忍,又强制自己释然,因为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因为反复叠加的疼痛,活活把自己逼死。他以为自己随着时间的推移终究能习惯这一切,以为只要隐忍就能不痛。可直到现在他才发觉,他伪装了太久,久到那层包裹着他的坚硬外壳与他皮rou黏连,以至于如今揭开的刹那,浑身上下都是血rou撕裂的疼痛。“锦阳,我越是喜欢你就越是觉得抱歉。”晦暗的暮色洇染下,透明泪水顺着他的眼尾缓慢滴落。那些明晰晶莹的泪水,凝着久久未曾被人发觉的疼痛与伤痕,就这么凄楚直白地落下。“锦阳,我不敢被你看到我那副样子,我怕连你也觉得我恶心。”他低下头猛地吻住了他,连同那些还未开口的话语,一起吞没。太疼了,真的太疼了。他从来不知道,原来错的人一直是他。他只知道去爱,他把自己的心从胸口挖出来送到他面前,却不知道他的每一次靠近每一分温柔,都会让对方不安到惶恐。他给了他爱,却没有给他接受爱的勇气。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个人竟然是用这样的方式爱着他。那么的温柔,却是那么卑微,小心翼翼地让人心疼。他垂眸望着怀里的人,那人还是初见时苍白瘦削的模样。那么干净,却又纤细孱弱得像是一缕轻烟。心底最柔软的那一角,毫无征兆地缓慢收紧,每一寸收紧的血rou都不受控制地蔓延开酸涩的钝痛。“你很好。”他俯身轻轻吻了吻那人泛红的眼尾,“你很好,你值得这一切。”“锦阳,何必呢……”极缓极缓地从口中吐出一个游丝般虚弱的音节,他抬眸,眼尾清凌水色在灯光映照下泛出濒临破碎的惨白。“你何必为我做到这种地步。”“像我这样的人,真的值得吗……”“那我呢?”身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