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补习时间(窒息play/虐待/失禁)
七月十八日,山王工业高中的期末考试笔试终于落下帷幕。处于第一学期的高一生还未正式学习相关学科的实cao知识,因而他们还不需要进行实cao考试,提前结束本学期的最终试炼。 大部分高中生的学习到此便暂且告一段落,但作为运动社团的高中生——并且有望冲击全国冠军的备受瞩目的豪强社团——承载山王篮球部球员的地狱单程列车还将继续开往下去。 首先便是四科没及格的被挑出来进行补考特训,不及格就不能去集训。一位成绩落在谷底的三年生摸着后脑勺嘀咕那不及格说不定是好事呢,堂本教练一记眼刀马上让这位前辈挺起胸膛重新做人,保证自己一定会在补考上拿出毕生所学。 二年级坠机的有青木仁司、吉原大地。石山由之尽管严重偏科,但却没有达到四科不及格的补考底线。 与伤亡惨重的二、三年级相比,一年级表现不错,并且河田的国文和一之仓的英语都取得了相当不错的成绩。而总是被过于充实的性生活拖累导致上课昏昏欲睡的深津一成也只有地理A没能过线。 野边说:“还以为你会坠亡,真厉害啊。” 深津背手,淡淡道:“本来也离及格不远beshi。”冲刺一下就能得分的距离。 距离补考还有两天,只要在这个时间段查缺补漏就能混过考试,二三年级各自开了“补习班”。 所以—— “为什么我要在这里beshi。”深津双手抱胸,费解地看着桌上的复习材料。他们的寝室被临时征用作为二年级的复活地。 “你以为自己考得很好吗?!”羽藤一拍桌子,火冒三丈。 偏差值异常优异,优异到不像是会报考工业高中的羽藤正行现在因为教练委托的重任——补习——而抓狂中,他从来不知道身边的同伴会笨蛋到这种地步,区区一道简单程度的方程题都能失分,更过分的是吉原青木这两个白痴还挂了专业课。 深津仔细思考一下,回答:“还不错beshi。” “不错个鬼。”羽藤抄起书,抽在深津肩膀上。本是想打在肩膀上的,可啪地一下,他没控制好高度,坚硬的书脊猛地敲到鼻梁。 温热的鼻血淌下来,滑到厚软的唇瓣上,深津伸出舌头舔了一口,咸咸的。下一秒,纸巾就糊在他脸上。施暴者一点也没有感到愧疚,詈骂道:“舔什么,恶心。”深津已经对羽藤各种没由来的指责习以为常,鼻血、口腔血就像宝矿力一样高频率地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羽藤转头摊开青木的试卷试图分析,青木这家伙正好挂了四科,现代文、物理基础、英语还有一门机械科的专业课。羽藤自己是建设科,专业课他教不了但通用课还能有所作为。 仔细看过后更是无语,“前半部分考得好好的,继续写不是能及格吗?还有英语——你用法语作答!”羽藤想杀了他。 因为不想写了。青木叹气,“考试好麻烦啊~这么想着,就写不动了。” 深津一针见血:“只是想装酷吧beshi。”面对前辈的瞪视,他再淡淡地说,“虽然说得很轻松,装作很帅的样子。但补考的模样很狼狈beshi。” “哈、深津君自己呢,除了让人火大一点作用也没有啊——”青木说着,他一看见深津就想起上次那个吻——嘴巴里都混上古怪的味道,恶心至极。想起初吻被男人夺走的这个事实他就越发烦躁,连续不断摁动着圆珠笔的按键。 深津瓮声瓮气道:“我也可以离开beshi。” 复习你自己的去。羽藤警告他:“再说一句我就把你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明明是打篮球的,硬要说应该是把头拧下来当篮球拍会更合理一些。为了避免更多的血光之灾,深津一成明智地将这句话藏在肚子里。他会在呆在“补考房”也是羽藤的要求——看似只有地理A没及格,可其实大部分都游走在边缘线,但凡每科多错几道选择题他也得遭受到教练的痛骂。 “你这成绩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资格骄傲。”羽藤又一次审视后辈的成绩单,“潮退了才知道到底是不是在裸泳。” 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里面带着的那个“裸”字却让在场的所有人心辕意马。脑海里已经不是数学英语,而是钻研生理结构时的体验。 深津显然落伍,他说:“我会好好穿泳裤游的beshi。” 读不下去的吉原终于找到分心的机会,“别读了,zuoai吧。” “be、shi。”看了眼吉原建筑构造和建筑构造设计这两科的成绩,深津干巴巴地说,“真害怕以后住上前辈建的房子……” “看来你是鼻血没流够。”吉原说着,转了转手腕。 现在是前辈关照后辈的时间,他转头询问青木和羽藤。 ——没意见吧? 羽藤不置可否,青木则双手抱胸,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他们相视而望,得到一致答案,那就是比起被试题折磨,主动折磨不可爱的后辈更有意思。 吉原右手臂卡在他的脖子上,十字加固,用足了力气手臂的静脉都鼓起来,大臂和小臂形成的夹角牢牢锁住颈动脉。根本不是和同辈之间的小打小闹,颈部血液流通不畅,深津不得不张嘴喘息,却也随着前辈手臂的收紧越发喘不上气。 吉原可以感受到深津强烈的脉搏,喉结震动着条件反射地吞咽,发出咕唔的嘶哑喉音。 呼吸、不上来…… 深津的脸色逐渐涨成酱色,脖颈却被勒的发白,双手扣住吉原的小臂,像溺水者攀上浮木一般,但却抓住了一块朽木。吉原并没有给深津喘息的机会,他锁住后辈翻起白眼的脸,对着在座的看客讽道:“这小子高潮的时候也这种贱样。” “确实,被那样对待还能好好地高潮。”青木笑着说,“这是我们可怜可爱的深酱、为人处世的道理嘛。原谅他吧。” 深津的腿在地面上踢蹬着,手指用力到发情发白,抓扣着吉原的手腕,留下几道红痕。吉原对他的反抗更加不留情面,右手臂死压着左手腕,将深津的脖子卡死在肘间。越挣扎越无力,越无力越想挣扎,求生欲指挥着他做出自救的举动,可什么也做不到。 窒息甚至比不上颈部血管被压迫的痛苦,深津面色涨红,眼睛克制不住地睁大,入目的一切都渐渐晦暗不清。前辈似乎有在说什么,但比起他们的声音,深津更先听见的是自己的血液尖叫的声响。 强烈的充血肿胀感。 像体检时,血压测量仪的腕臂带扣住手臂那样——却比那时候要难受几十倍。他是「袋装牛奶」,挤压时液体向着空间更宽裕处争先恐后。 深津一成原先抓着吉原的手滑落下来。 “昏过去了。”青木用圆珠笔戳着深津的嘴唇,笔尖的蓝色油墨在嘴上留下几个点。 腕上青白的握痕渐渐化成红色,吉原手一松,深津变相躺在他的怀里。他捏着深津rou乎乎的两颊像是扳着幼犬的下巴那样左右晃动,“喂、深津。深津?……嘁,不小心太用力了,不过还有呼吸,就放着吧。”不耐照顾昏过去的后辈,他把人推在地上。 真他妈的是猪,死沉死沉的。吉原心里骂了一句。 一点挫折也受不了——羽藤对后辈发红的脖颈无动于衷,“给他浇水。” 青木装模做样,“不是吧!super吓人,还要再来一次……可别把深酱欺负哭了。”羽藤给他白眼,他摸摸下巴,笑眯眯地继续,“不过呢,仔细想想也是一个蛮不错的提议。也不知道我们NO.1的PG—— “能撑住几次窒息play呢?” 他扭开宝矿力的瓶盖,水液在瓶子里晃动着折射出泛白的灯光。 “试试看吧。”他说着,从喉间发出一声压抑的笑。 叫醒昏迷的囚犯需要几步?这个问题就像要把大象装进冰箱里分几步一样。青木想也没想,直接把白色半透明的电解质水倒在深津脸上。仿佛将脸放到水龙头下清洗,窒息的感觉并不好受,把熟睡中的人的鼻子和嘴巴都封起来,他也会因为窒息而惊醒。 甜丝丝的水流薄膜一般封住深津的口鼻,深津的眼睫毛颤动着,早有预料一样,还未睁开就闭得更紧——既然还没有死,那就不用醒过来。 “在熟睡啊……真的像小狗狗一样——”直接倒空一瓶宝矿力,青木假意不知道后辈在装昏迷,用空塑料瓶不大规律地拍击脸颊。塑料瓶和脸庞相撞着发出“砰砰——砰砰——”的声响,与心脏在胸膛里跳动的频率渐渐重叠。 “每次看见可爱的东西,就很想捏死。” 他磨牙吮血道,丢开瓶子,猛地掐住深津的脖子,沾满电解质水的湿漉漉的脖子,因为压迫而热到烫手的皮肤,他抓着后辈粗实的脖颈,像是抓住了深津的心跳。 装不下去。血液再一次上涌冲上脑门,深津还未恢复气力的手紧紧巴着青木的手腕,右脚使劲踢着前辈的小腹。青木两只手仍旧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左右手的大拇指压迫气管。 「苦しい」 恍惚间深津甚至觉得前辈的十根手指像是一颗树的树根扎进土壤里那样陷进rou里,抽走了他的所有养分。鼻翼翕张着,嘴唇克制不住地张开,深津一成眼睛上翻着露出大多数眼白,血丝纠缠着,像前辈的手纠缠他的脖颈那样纠缠眼白。 很不、舒服——深津一成迷迷糊糊地想,他竭力地呼吸着,得到的氧气却微乎其微,肺部过度工作到发疼的地步。 「苦しい」 窒息感卷土而来。血液冲破鼻腔的凝血块,左鼻腔又流淌出了血液,鼻血被宝矿力稀释,顺着脸庞的弧度滑落在青木手背上。羽藤稍感反胃,可骨子里的暴力因子让他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剪到不留余地的指甲抵着手心的rou。 「难过」 “……这会是、杀人事件,”深津从喉咙里艰难地将口癖挤了出来,“beshi。” 又在说他那个怪里怪气的口癖。 “这样,就一点也不可爱了。”再一次昏过去前,深津听到青木这么说。 “这小子不会求饶吗?”吉原摩挲着下巴,青少年半只脚踏入成人的大门,胡茬早晨剃了又长。细小的胡茬刺着手,他对羽藤挑眉,“羽藤先生,你也教教他呗。” “不如我打死你,你亲身教他怎么求。”看到这肮脏凌乱的场景,羽藤的火气就一直没下来过,难怪几门课分数加起来都不如他一门,天生不懂得规划的混账。 “嘁、火气真大啊你——”吉原随手抽了两张纸在深津脸上胡乱地抹了抹,纸巾沾上血液,却没能将血都擦干净,薄薄的一层血残留在脖颈上,配上深津掐痕明显的脖子更像是凶杀现场。 “用吧。”他朝羽藤扬扬下巴,不自觉睁大的眼睛显得尤其认真,“很解压的。” 解压?我看压力的源泉就是这家伙。羽藤睨了深津一眼,像个大孩子被更低龄的同伴邀去玩,可他并不稀罕玩这件玩具。 住在山里的人会装尸体以求躲过狗熊的攻击,而这只是传言——深津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羽藤走过去踢了一脚:“真死了?” “啊,啊——这样就糟糕了。”青木伸了个懒腰,依旧笑嘻嘻地,一副不嫌事大的模样。 “我口渴了。”吉原说,“去买饮料吗?” “帮我带一瓶。”青木从包里掏出一张一千円,轻佻地说道,“Thank you。” “一起去。”羽藤瞪了一眼青木。 “羽藤先生好可怕——”青木阴阳怪气的语调让羽藤直接拽住他的领子往外拖。前一秒还是笑着的青木,却在下一秒翻了脸,他拍开羽藤的手,扯了扯衣服:“知道了,别拽我。” 前辈们的声音渐渐远了,门哐啷一下闭上,寂静连同深津一起被关在房间里。 算是……躲过去了?深津撑起上半身,流了太多鼻血,鼻子已经失去了知觉,像搁浅后无意识地动着鳃的鱼因为呼吸微微抽搐。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纸巾蘸着地上未干的宝矿力擦掉脸上干涸的血污。 心脏仍残留着濒死时的震动,剧烈跳动到手臂都有些麻木。前辈们很快就会回来——要逃走。 「这种痛苦、不想再承受了」 深津一成拧开门把手,他停住脚步。手指一点一点抓紧把手。 门外面还是前辈。 “深津君,你要到哪里去呢?补习还没有结束哦。”青木嬉笑着,抱胸站在门口,手里根本没有饮料。不止他一个人,羽藤和吉原也好整以暇地等在那里。 “15分钟,我赢了。”羽藤看了一眼腕表,“他坚持不了半小时的,毕竟是个没长性的家伙。”他们拿深津装死的时间打赌。——站在门口等待这主意是羽藤正行想出来的损招。 “好可惜。”青木捧住深津发白的脸,“我还以为深酱会乖乖躺尸一小时的。” 狗熊不吃装死的活人,只是传言。而真正的情况则是它会佯装离开,等人类以为危机过去,再一次—— 再一次咬住猎物的咽喉。 夏天的蝉鸣是最惹人厌烦的东西,正巧今年是个凉夏,羽藤啪得关上窗,拉上窗帘,房间里的风扇辛勤地工作着,还算年轻,只有不大的振动声。 深津一成这次没昏过去,因为吉原有手下留情,毕竟再怎么正值壮年,多次的锁喉窒息也有很大概率轻易地杀死人。IH还要用呢,又是那么好玩的玩具。 只要在深津即将昏过去前松手就好,这样可以让虐待变得更有效率。 “喂、一次比一次弱了,你怎么回事啊?”吉原松开手,“这次有三十秒吗?连三十秒也撑不住,不是吧……” 回应他的是深津断断续续的咳嗽,后辈被自己的唾液呛到了,笨拙的模样让羽藤哼笑一声。深津一成花了一分钟来缓和喉咙的不适,开口时嗓音嘶哑,“前辈读书吧。” 他很认真地说:“去掉今天,还有一天beshi。”他指补考。 “……就因为总是这样,才让人觉得火大。”吉原近乎从牙缝中挤出这句。想不明白、无论怎样都想不明白,怎么做才好!要做到什么地步才好! 到底怎么样才能让这小子、让深津一成—— 青木绕到深津背后,双手伸到深津胸前,手肘卡住他的脖子猛地往后一拉,像是上吊一般将深津往后上方提拉。“就是说啦、深酱很不乖啦,总是惹前辈生气。” “咕唔——嗬——”深津猝不及防,发出低哑的喉音,经过多次反复的锁喉,他已然失去了抵抗的本金,只能被青木带着走。 “深酱,和男朋友一起玩好吗。”直系前辈粘腻地说,同时不断缩紧手臂,直到深津张嘴到能看见小舌的地步才松开手,让后辈摔倒在地。“嗓音这么难听,一定口渴了对不对。我喂你喝水——”他不由分说地,给深津喂进许多水。 “那是我的宝矿力。”羽藤啧了一声。 “哦,那还你。”青木把瓶盖拧紧丢给他,羽藤嫌恶极了,说滚。 电解质水冲淡了口腔里的铁锈味,尽管早已习惯痛苦,但残留的濒死感还是叫深津打了个寒颤,在青木怀里,他要把自己的内脏都咳出来了。 “靠,别蹭。”青木低骂道。这本是求生本能,却被前辈扭曲成求爱信号。深津挣扎着,求生意志促使他掐住那牢牢扣着他的桎梏。在生命面前,不用再去理会上下关系。他一口咬上前辈的虎口,稍尖的侧切牙嵌进rou里。 “像野狗一样不服从管教——”吉原拽住深津的头皮强迫他抬头,和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对视,他一怔,“……这样就哭了,一点也不男子汉。” 只是身体的本能反应。深津在心里反驳。 “所以才要多锻炼。不止是我们的补习,也是给深津君的补习啊——” 受不了深津啃咬的青木借机把怀中的重物抛给吉原,小臂上被抓得血迹斑斑。还是轻敌了,没留长指甲也不代表抓人不会疼。 吉原是右利手,这回却换了左手去加固。他把深津对着羽藤的方向,说:“最后一次,再不玩就没机会了。” 羽藤还在对深津喝了他的水感到反胃,听到吉原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死远点。” “太压抑自己不好哦,羽藤。”青木说,“叫住我们不去买饮料,而在门口等的可是你。” “……只是实验罢了。”羽藤哼出一个微弱的鼻音,依然拧着他细长的眉毛。 乱糟糟的试卷,糊满干涸鼻血的桌子和地板,被喝过的宝矿力,羽藤看向深津,那张痛苦扭曲的脸完全失去了球场上统领全场时的意气风发。 他只是个普通人,深津一成,只是个普通人。 羽藤脱下深津的短袖,青木还在旁边煽风点火:“25cm的性欲果然不同呢。” 吵闹、嘈杂、就像空气里无时无刻漂浮着的细菌。羽藤屏住呼吸,将绞成粗绳状的白T恤勒到深津脖子处。 吉原警告他,“容易死啊,这样。” “不是你要我做的吗?”羽藤瞥了他一眼。 “嗬……”深津正面倒地,背脊被膝盖死命压着,脖子下穿过的白色绳索压迫着血管、气管,血液挤压着大脑、眼球和鼻腔,他不禁产生脑袋是充气过度的气球的错觉。 “深津,快求饶吧。” “不。”深津双眼翻白,嘴唇上还带着斑驳的血迹,但他仍然说着,“不要。” 其实以前也不是没有低头过——非要说的话:今天没有低头的心情。我想低头的话会低头的,但今天不想,所以无论如何不会求饶。 仅此而已。 羽藤硬着脸,因常年浸泡消毒水而粗糙的手收紧衣服,脖子被勒得往里收,深津仿佛听见毛细血管一个一个破裂的声响,耳朵则嗡嗡作响,喉结反射条件地吞咽着,不论是鼻腔还是口腔都在拼命地汲取氧气但紧缩的气管禁止任何气体就这么非法闯入——压着背脊的腿离开,两只手拉拽着“绳索”两端将深津向后拉。 后辈软趴趴的,像是软体动物般轻而易举地被拉拽起来,类似跪坐在地上的姿势。 深色短裤布料上浮现一小圈水渍。在大家的注视下,水渍以稳定的速度渐渐扩大。透明的液体顺着大腿的肌rou线条蜿蜒而下,滴落在地上。因为训练量足够大,补充的水分也足够多,尿液的颜色很干净。 “他尿了……?”吉原怔怔地说。青木也收敛起了笑容。常识告诉他们,在濒死的时候,人通常会失禁。闻言嗜杀因子马上消失得干干净净,羽藤立刻松手,跳起来有两尺高,头几乎要撞到天花板。不是因为这家伙要死了,而是因为后辈的失禁。 他的心冷酷得像机械科同学制造出来的废品。 失去了力气,深津的脑袋撞到了地上。制作成凶器的T恤又松散开,因为失去人类恶意的加持恢复成原本无害的模样。 深津一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过了几秒,胸膛又渐渐有了起伏。 “哇、好可怕的家伙,”青木咋舌,“这种程度也能活下来……suge。” “什么话啊?”吉原反驳,“他活着才是好事,我们可是差一点就成为杀人凶手了。” 差一点、就见到三途川的奶奶了。 窒息导致的心如擂鼓,深津一言不发地拽开T恤,偏偏这次没有晕过去——他果然很倒霉。四肢酸软到像是一天完成了山王特训四天的量,干脆躺着一辈子也不起来好了。 因为失禁而湿透了的运动短裤不再宽松,贴着大腿显出结实饱满的曲线。 “什么啊,”吉原呢喃道,“原来,你也只有这个程度嘛……” “本来,”深津哑着嗓子开口,“就不是超人beshi……”他抓着T恤盖住脸,又用手背压住T恤,重获新生般不断起伏胸膛。 羽藤黑着脸站在房间角落,那样子仿佛深津是一个超大号的蟑螂怪兽。他看着深津腿上的水渍,开始到处寻找自己假想的溅到身上的尿液,貌似拼命寻找毛里跳蚤的动物。 青木从刚才开始便面无表情,若有所思地盯着深津。忽然,他开口:“想把自己闷死吗,深津?” 羽藤没能找到假想敌,松了一大口气,下意识嘲讽,“我要是他,我现在就自杀。已经是大人了还管不住尿眼吗?废物!现在整个房间都有你尿液的分子了!你真该去死!”他从自己桌子的抽屉里翻出口罩戴上,拉开窗帘,再推开窗户。凉爽的夜风吹袭进屋里,羽藤摆出一副要跳窗的架势,半个身体探出窗外。 “能不能别说得这么恶心。”吉原无语了。 青木撕了一张草稿纸揉成团砸深津脑袋,“深酱,前辈叫你该回话。”深津一动不动。青木便柔和了语气,“对不起啦、是我们的不对,”此处羽藤冷嗤,“不过失禁而已,玩闹的过程中会发生这样那样的意外也很正常啦。我们不会把你丢脸的事情说出去的,你就像平常那样不生气吧,深津君。” 他接着说:“Don’t mind,Don’t mind~” “Don’t mind,不该由前辈来说。”深津语调平平道。 “是吗?”青木若无其事地说,“可是我说完,就原谅自己了。” 他走到深津旁边,蹲下,硬是扯开T恤,露出后辈沾满眼泪湿漉漉的面庞,黝黑的眼眸泛着一层水光,深津照例面无表情地同他对视。“而且,”他轻声说,“下次我还要做得更过分——” “你还想怎么过分?!”羽藤暴躁道,“别乱玩了。”他甚至不敢多看深津一眼。 “说起这个,”吉原突然开口,语气雀跃,“石山不是新买了录像机吗?找他帮忙拍吧。毕竟大家都是共犯啊——多留点把柄总归是好的。” “啊啊、就是这个,大地君偶尔也有聪明的时候嘛,小看你了。”青木右拳捶左掌,做出顿悟状。 吉原挥了挥拳,“我揍你啊。” “那就这样说好啦?,一起拍哦。”青木弹指深津的额头,“我们深酱的成长日记,到时候会是——非常非常好的回忆。” 深津尽量消除鼻音,闷闷道:“侵犯隐私权。” “那你报警。”羽藤说,“把二年级的都抓起来。” 不行,这样不行。深津一成心想。他进山王就是为了打球,赢球,中坚力量都走光了,还出现巨大丑闻,怎么想都不划算。太不划算了,已经在前辈们身上投进太多的沉没成本,好像赌徒一样在走钢丝。 ……不对。 ……不对啊!仔细想想,这根本是被抢劫了才对。深津一成缺氧的大脑再也无法深入思考下去。真累—— “搞什么,怎么一下哭得这么厉害了……喂!羽藤,刚才是你最后一个勒的,你负责!” “我才不哄!” “谁要你哄了——你让他安分一点。” “真糟糕,早知道就提前借石山的录像机用了,这么好的素材白白浪费了。” “喂、喂!青木,少在那里说风凉话了,这家伙要把尿蹭到我身上——” “深津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