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被打耳光后恶魔们变得更兴奋了
是天使。 一位天使将一支巨大的长矛从欣嫩谷上空刺入地面。 天使投掷的不是普通的长矛，它比扔它的天使还高，比手臂更粗，外形更接近于锋利的柱子。 长矛以极快的速度坠落，一接触到地面就爆炸了。 “……！！”预料到随之而来的冲击，她闭上眼睛捂住耳朵。 “砰——！！” 又是一声爆炸声，中间还夹杂着恶魔们的尖叫，原本和童话故事中古老欧洲街道一样美丽的景色瞬间被爆炸吞没消失在尘土中。 天使……就是把这里变成“地狱”的人。 “撒旦！你不是这里的国王吗！不该去帮助他们吗？”她看向身旁。 “看着。” 在撒旦那句冷漠又简短的回答后，响起了仿佛要回应天使的怒吼，像错频的收音机一样，那声音很快就像之前的爆炸一样响亮，变得震耳欲聋。 “别担心，所罗门。你知道恶魔们是什么样的家伙。”仍然厚着脸皮叫她所罗门的西迪兴奋地说道。 她走到窗边低头看了看。 天使扔下的长矛并没有刺进地面，一个插着长矛的半透明巨大盾牌保护着地面。 盾牌几乎被摧毁了，但在它底下的恶魔们却安然无恙，他们传出一声声咆哮： “杀！！撕烂天使的翅膀！！！撕烂它们，尽可能地折磨它们！！！” “哈哈哈！我要把他们的头扯下来然后＊＊＊＊（欣嫩谷脏话）然后＊＊＊＊（欣嫩谷脏话）和＊＊＊＊（欣嫩谷脏话）……” 他们真的是恶魔……这就是地狱……她心中想。 刚才差点死去的事实似乎点燃了恶魔的兴奋，因为恶魔们都带着自己的武器咯咯笑着冲上前。 “恶魔不就是那样的家伙吗。你说过这就是让你更想保护他们的原因。”西迪对她笑了笑，好像是在说：“对吗，所罗门？” 这让她有点恼火，但不知道为什么恶魔的欢呼声的确让她感到心跳加速。 “他……他们说话虽然有点粗鲁，但他们不是坏人！”彭彭连忙解释。 “若无其事的夺走无辜生命的行为才是粗暴的。”她像撒旦一样咬牙切齿，好像她也被撒旦传染了。 彭彭惊讶地看着她：“你不是说你是……人类吗？那通常应该会站在天使那边而不是恶魔才对……” “我差点被那个天使杀了，而且我的朋友已经死过一次了。”她又咬了咬牙。 撒旦用含着异常狂热的眼神高兴地看着她。 “那……也就是说……穆弦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彭彭不可置信地问。 “当然了。”她确定道。 “真是一个明确又简洁的答案。我就喜欢这样，不，任何恶魔都会喜欢的。这就是我喜欢你的原因，所罗门。”西迪淡漠的脸上露出微微一笑。 穆弦一时有点沉默，然后忽然对着西迪也笑了：“真好，希望所罗门也会像你喜欢他那样喜欢你。” 西迪一怔。 总算是有点摸清了穆弦性格的撒旦突然看笑话一样闷声低笑了起来。 “你能帮助我们，我真的很感动！如你所见，天使们的侵略已经到了无法当成笑话或只是在发泄愤怒的程度……他们是真的试图摧毁地狱而我们正面临不断失去宝贵家人的情况哟……” 当彭彭提到正在失去宝贵的家人时，她想起了流出大滩鲜血、脸色苍白的敏赫。 “……无法原谅。”她和敏赫都没有做错任何事，但他还是被天使的镰刀砍杀了。 就在她逐渐被激怒的时候，撒旦的身体一缩脸上染上一抹红晕然后笑得更加放肆了。 “我和撒旦立了契约要来地狱帮助你们，如果我真的有那样力量契约之类的东西的话。”她开口道。 西迪：“……！” 彭彭：“这……意思是……” “我会真诚地帮忙的意思，只因为我想这么做。”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只是忍不住说出涌上心头的情绪。 这时候撒旦抓住她的手腕喘着气说道：“就是现在。” 穆弦：“？？？” 撒旦用一只手紧握着她的手腕，然后用她的手全力地打了自己的脸颊。 “啪——！！” 声音响彻整个室内，从未有过的感觉在她的掌心挥之不去。 穆弦也有点愣愣的：“对不起？！等等，这又不是我做的？！” 她慌张地道歉，但撒旦看起来却若无其事，他甚至看起来很高兴，西迪和彭彭也没有什么反应。 撒旦仍然热切地握着她的手腕：“我们也跟你一样因为那些人失去了很多东西，所以我们非常明白你的感受，要是想生气就生气吧，永远不要隐藏你的愤怒。” 撒旦像是胃口大开笑着舔了舔下唇，然后转眸看向了西迪，他继续甜蜜地说：“就像我今天握住你的手替你发泄怒火一样。” “只要你感到愤怒，我们就会成为你的工具，让所有激怒你的人付出代价。” 话音才落，撒旦再一次执起了她的手。 “啪——！！” 又是一道脆亮的声音，只不过这一次是从西迪的脸上发出来的。 西迪瞳孔微缩，但没有躲开她的掌掴，一道跟撒旦脸上一样明显的红痕同样出现在西迪的脸上。 穆弦感受着自己微麻的掌心，一时被惊呆了。 撒旦依旧维持着兴奋动情的表情，仿佛在耳边诱惑她一样说：“这里是欣嫩谷，是由我愤怒之王所统治的地狱，你所有的愤怒都是合理的。” 由于撒旦的宣言，她的满腔怒火转变成了感激和感动。 这时候彭彭偷偷地把屁股转向她小声嘀咕道：“我也可以来一下吗……” 而被打了一记耳光的西迪不仅没有生气，眼中更是亮起了兴奋地光芒对她道：“所罗门，再来一次！” 撒旦：“滚。” 撒旦一脚踢中彭彭的屁股，彭彭发出了“哎呀——！！”的声音飞到远处的角落。 穆弦：“……” “你会习惯的，所罗门。”西迪像是决定只叫你所罗门一样淡淡地笑着说。 而这个时候穆弦再一次听到他这样故意称呼自己，心里就只剩下无奈了。 【搞什么啊，所罗门所罗门的，明明分得清楚不是吗？你这样仗着所罗门死了就乱用他的名字真的礼貌吗？万一他哪一天回来了，知道西迪你在搞替身情趣play，难道不怕所罗门真的会生气？】 踢了彭彭一脚后的撒旦好像恢复了正常，冷冷地回头看着大家：“既然大家都这么努力战斗，我们就按计划去参加贝利亚的葬礼吧。” “……贝利亚大人……还没死……”彭彭在摇摇晃晃地飞回来后，流着宽面泪最后一次告诉撒旦这件事。 “遵命，陛下。我应该边走边想好要献给贝利亚的最后一首诗。”西迪也说。 “听说贝利亚大人现在被安置在……不是，是住在欣嫩谷最大的医院里唷。”彭彭说。 到了这种程度，贝利亚是不是应该自己了结生命了？她想着还没见过的贝利亚的脸，总是目的地已经定好了。 去贝利亚的葬礼……她是说，去贝利亚那里。她这么想着，正打算跟在恶魔的后面，但他们都没有动只是盯着她看。 穆弦：“……？” 撒旦郑重地问她：“所罗门的女儿，你说你会真心地帮助我们，那是‘承诺’吗？” 她点点头。 撒旦的嘴角勾得更厉害了：“恶魔们永远不会忘记任何事情，恶魔们也从不食言，所以你别失约了。如果你不那么做，地狱一定会保护你的。” 很快撒旦大步走到她面前，站在一步之外，他低下头凑近她的脸：“我们没有人会忘记你许下的诺言，你必须信守诺言。” 她抬起头直视撒旦：“我从来没有食言过，虽然我是个人类。” “我们称这些人类为‘恶魔’，违背诺言是天使的行为，满身污秽的天使没有翅膀就飞不起来。”撒旦咧嘴一笑舔了舔他的嘴唇，然后像是不小心也舔到她的嘴唇一样。 在撒旦品尝她嘴唇的同时，她也伸出舌头轻轻地舔舐了一口，当她尝到它的时候，她的身体好像渐渐发烫，感觉就像纯粹的愤怒笼罩了她的身体，现在通过撒旦，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愤怒。 很新奇的味道。 看着这样的她，撒旦又发出了“赫赫”的哑声低笑。 但撒旦并没有像第一次见到她时那样突然把舌头伸进去，而是退后朝门口走去。 在他身后，西迪和彭彭站在她身边像是在护送她一样一起走着。 终于，她来到门前。 她打开门，明明是在高塔的上层，但推开门后她看到的却是一楼的景色。 门一打开刚才传来的怒吼声就更清晰了。 尖叫声也是。 “欢迎来到欣嫩谷，最美丽的地狱。”西迪温和地介绍着。 这座曾经美丽又宁静的城市在西迪的手后方燃烧着，就像敏赫流了满地的鲜血一样红。 “咯咯。”她又磨了磨牙。 这时撒旦仿佛听到了一样，从前方几步处回头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