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2、初遇：落水成狗，少女叨叨，黑犬嫌吵

    在自己多次央求下，赫墨拉睡回原来的旧卧室，累坏了，一沾枕头便进入梦乡。门外的黑影纷扰，一点未波及到她。

    梦里，她回到还在家中的光景，只是这时年幼的脸蛋撅着一张嘴，憋着眼泪，站在墙角，无声抽噎。

    “赫墨拉，我的天，你简直是个小恶魔，怎么可以又无故摔坏jiejie的东西，不知错，站在那儿，晚上不许睡。”是一个女人严厉的训斥。

    她的视角浮在半空中，知道自己在做梦，转头望去，是一位衣着华丽的贵妇人，正安抚着另一位姑娘，一旁的女仆默默打扫着地上五彩缤纷的碎片，瞧着，原样应是个漂亮的玩意儿。

    小姑娘自己手指揪拽着自己的手指，憋着满框泪水，站在墙角，中间有人来好声言劝，她就是一声不吭，硬是站到月上枝头。

    墙角不是室内的墙角，是庭院门外，她的背后是成片繁花绿叶，只是月下暗影绰绰，头顶的微光只能照亮附近一小块。

    等到周围很久没来人了，她才抹一把眼眶，扭头向后瞧去，恰好看见远处池塘边迸发出一道绚丽的光，光芒快速消散后，一个黑黑的东西，扑通一声，摔到了水中。

    她又抹了几把风干的眼泪，踮起脚垫张望，恍恍惚惚听到扑水声和汪汪狗叫声，听着很是可怜，她犹豫再三，提起裙子，踏出微光范围，小碎步来到池边，果然看到一只落水狗，十足可怜样，她跪地弯腰，一把揪住狗脖子，鼻子哼气，将落水狗提上岸。

    那落水狗上了岸后，急忙跑开，望了少女一眼，停在够远的位置，绝望地查看自己此刻的躯体，迅速甩身上的水。

    “小黑！”少女蹲在那儿，对黑狗伸出逗狗的手势。

    落水狗面无表情地望着那边的少女，打了一个喷嚏，扭头不理人，继续甩水。

    “小黑，你饿吗？要不要吃东西？”少女蹲着一步步挪近。

    他烦不胜烦，扭头想龇牙咧嘴，一转头，瞧见已经挪到月光下的少女，居然一头黑发，仔细辨认，她的眼珠也是黑的。一下愣了，被少女摸到尾巴，这才回神，一下跑得消失不见。

    此后几日，小赫墨拉总是在自己花园里看到那头落水黑狗的身影，身上时时刻刻备了吃食，准备投喂，但一靠近，小黑总是窜得无影无踪，不过有时能从黑狗的眼神中品出无语的神态，尤其含它名字的时候，她只觉这狗真有灵性。

    不过久而久之，小姑娘摸清了它的规律，夜晚降临后，这头狗貌似才更好亲近，坚持不懈一个月，又喂了半月，才终于摸到狗尾巴。

    “小黑毛好软啊！你晚上都睡哪儿？睡花园吗？睡草丛里吗？睡得不扎吗？”

    黑犬被揉耳朵，在少女看不到的地方，睁着死鱼一般的眼神，一点不符合当狗的气质。他全全看在少女长了一头黑发的稀有情况下，忍受聒噪的问题。

    赫墨拉当然没指望软毛黑狗能回答自己，又撸着黑狗，说：“你也是黑色的呀，样子丑萌丑萌的。”

    他正被抓挠得舒服歪头伸脖子，一听这话，炸了肺，他最讨厌被人说丑，不可理喻，扭头便走，奈何狗脖子被少女牢牢抱住。

    一无所知的少女，只顾埋头拿脸揉蹭狗脑袋，继续叨叨：“跟我的头发一个色，他们说我是个小恶魔，转干坏事，好多人不跟我玩。”

    她又嗅了嗅，意外道：“小黑香喷喷的，是玫瑰花的味道吗？嗯……好像是茉莉，闻不清楚，香香的。”

    黑犬暗中闻了闻自己身上味道，应是睡在花堆里，染上的。

    家中严厉，明令不能养宠物，她便偷偷养着小黑，愉快相处了2个月。黑犬觉得这人类意外黏狗，一有空就往他身上蹭，连晚上都要抱自己到她床上睡，双眸微眯，真是不知好歹。

    既来之则安之，他也没多反抗，躲着人，跟黑发的少女相处还算新鲜，黑夜中，他时时用爪子扒拉着铺摊在床上的柔顺黑发，鼻子供了供，颜色姑且还算赏心悦目。

    一人一狗相处也不总是和平模式，尤其到了洗澡，赫墨拉给黑犬洗澡的时候，“小黑，被你逃了好几次，就洗一次，一次就更香喷喷了。”

    他可没兴趣香喷喷，在浴室里向上跳窜，第一次忍不住裂出牙齿，喉咙发出警告声。

    “小姐，里面什么声音？你遇到困难了吗？”外面的女佣听到异象，靠近关心道。

    打翻了几木盆水，裙子湿了半边的赫墨拉，与黑漆漆的狗眼双方互瞪，她鼓着脸皮气呼呼，转头对外道：“没有，我玩水呢！”

    打发走人，她瞧着自己裙子，再瞧趴得高高在上的黑犬，像一君王俯视她这个渺小的人类，最终不得不服气：“好吧，不洗就不洗吧，你咋这么怕水？是因为之前差点掉水里淹死吗？晚上上床睡觉，记得蹭蹭爪子，上次你在我睡裙领口踩了一个爪印，差点被别人发现。被人发现，你可能会被打死的，你要是死了，我可会难过很久。”

    黑犬趴在高处，脑袋枕在前肢，头颅望着窗外，耳朵抖了又抖，听着少女喋喋不休，心里默默回道：知道了知道了！

    又听到布料摩擦的声响，他转回脑袋，好奇下望，一下子，双眸怔了怔，她脱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