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自己打
终于看到顾唯昭点了一下头。 许辰晏如释重负。 顾唯昭点了点书桌:“趴过去。” 许辰晏微微抬头，望着顾唯昭，不敢起身，最终膝行到了桌子旁，站起身来，缓缓将上半身趴在桌面上，手肘撑住。 顾唯昭语气严厉:“自己请罚。” 许辰晏捏了捏衣角，复又松开“我不应该随意立军令状，不应该把自己的性命当儿戏，请......请师父责罚，六十下......” “真的知错了？” 许辰晏趴在桌子上点点头：“真的知错了。” “啪”的一声，突然之间面前的桌子上多了一柄戒尺，戒尺比上次顾唯昭新年送给他的那根要长一些，也要厚重一些。这把戒尺是上好的黄花梨木，纹理通直，光滑油亮，分量十足，不用猜也知道这样把戒尺打在身上不需要用多少力，便能制造出强烈的痛感。戒尺的尾端依旧十分精致地刻着一个小小的“晏”字，一看又是顾唯昭专门给他做的。 许辰晏怀疑顾唯昭这人有收藏戒尺的癖好，自拜师以来，顾唯昭给他定做的戒尺就没断过，这已经是他见过的第三把了。 “自己打。” 什......什么？顾唯昭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把许辰晏飘走的思绪瞬间拉了回来。 许辰晏猛然抬头看着顾唯昭，顾唯昭抱臂淡淡地回望着。 自己量刑，自己请罚还不够？还要自己动手？ “这是你第二次犯同样的错误，你要是觉得自己不该罚就穿上裤子起来，如果觉得应该就趴好了自己打。”顾唯昭语气平缓，甚至连音量都没有提高，好像在跟你聊今天吃了什么一样。 许辰晏感觉自尊受到了强烈的冲击，他在顾唯昭面前褪衣受责都觉得羞人，现在让他脱了裤子自己打自己，这对他来说太艰难了。 他看向顾唯昭，眼里是求饶，声音里是颤抖和无助：“师父......能不能......能不能......不要？” 顾唯昭神色平静：“不能。” 顾唯昭的目的并不是羞辱他。只是他了解许辰晏，对于羞耻心和自尊心都很强的小孩儿，要想让他记住教训，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彻底撕下他的遮羞布，戳着他的羞耻心罚一次才能长记性。 疼痛和羞耻混杂在一起，比单纯的疼痛更让人记忆深刻，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刻骨铭心，不敢再犯。 许辰晏颤动地呼吸几下，大脑一片晕眩，要他在顾唯昭面前自己打自己屁股，那还不如杀了他来的痛快。 顾唯昭极有耐心，从容地看着他，“什么时候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开始。” 许辰晏沉默着没有说话，顾唯昭更是淡然。书房里就这样蓦然安静了下来，安静到空气都凝涩住了。 两人就这样，一站一趴，谁也没说话。可是，许辰晏却十分煎熬，他感觉空气中充满了顾唯昭的气息和威压，严肃到，他还没动手，就已经想哭了。 他知道，若是他迟迟不动手，顾唯昭会陪他在这里长长久久地耗下去，让在书房里脱了裤子趴上一天，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他手颤抖着摸向了那柄黄花梨木戒尺，脑中阵阵发晕，艰难地握住。 终于，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紧闭双眼，像奔赴刑场一样。把手伸到身后，在身后抬起手，戒尺朝着屁股便砸落了下去。 “啪——” 许辰晏没有留力，戒尺夹杂着风声呼啸着落在了许辰晏身后，疼痛在屁股上炸开，不同于藤条尖锐的疼痛，那是一种钝痛，戒尺落下，覆盖在藤条的棱子上，仿佛要把疼痛打散再重新揉进他的身体里。 “唔......呃......” 呻吟声猝不及防地从嘴里溢出，许辰晏脸红得发烫，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一半是疼的，他早知道这东西痛，却没想到这么痛。一半是羞的，他以为他做好了准备，却没想到戒尺落下，羞辱感漫天而来。 打了一下，他回头看顾唯昭，眼睛里满是求饶，想要停下。 顾唯昭却不为所动，冰冷而又无情的声音响起：“报数。” 许辰晏眼泪啪嗒地掉下来，顾唯昭无情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最后一丝幻想。小孩趴在桌子上，委屈、疼痛和羞耻把他紧紧包裹起来，他的脸憋得通红，哭声噎在嗓子里，半天才发出来。 顾唯昭也不催促，任由小孩伏在桌子上，直到他情绪发泄出来，哭够为止。 也不知自己哭了多久，许辰晏只觉得嗓子有些干涩，他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终于从喉咙深处挤出声音：“一......” 顾唯昭看着他哭红的侧脸，声音沉稳道：“继续。” 许辰晏吸了一口气， “啪——” 第二下，打得同样用力。小孩颤抖着声音报数：“二......” 许辰晏虽说是自己行罚，但他的错，既然他认了那该罚多重他绝不会逃避。更何况，在顾唯昭面前他也丝毫不敢放水，他刚刚的力道已经是他现在这个姿势的极限了。 “啪——” 第三下，同样的力道。“呃......三......” 本来就肿了一圈的屁股现在被他自己拍打的颤抖，更是肿胀不堪，他是真的在惩罚自己。 戒尺还在不断落下，接下来的力道，仍然没有减轻。许辰晏身后的浑圆在藤条和戒尺的蹂躏下高高翘起。 因为用的右手，戒尺便都落在了右侧的臀rou上，一连十几下，真真切切的疼痛翻倍叠加，火辣难耐，屁股上的肌rou开始收缩，小孩停顿了一下，报数的声音愈加颤抖起来。 “唔......十五......” 身后的顾唯昭一直在观察着小孩的情况，见此适时提醒：“换一只手。” 许辰晏犹豫了一下，把戒尺从右手换到了左手，往下趴了趴，调整着重新摆好了姿势。 “啪——” “十......十六......”虽说是左手，但是力道却丝毫不减。 厚重的戒尺毫不仁慈地陷入臀rou里，一块清楚肿胀的红痕立刻浮现。 “啪——啪——啪——” 戒尺一下接着一下地落下，混合着许辰晏低低的抽泣声，臀尖的深红不断加深，炽热的痛感也在不断上升。身后不大的地方根本没有多余的地方下手，有的地方已经被覆盖了多次，疼痛成倍的叠加，剧烈的撕痛感由内而外的叫嚣着，双腿也在不断地发抖。 “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 连续的击打已经使许辰晏全身冒汗，背后的衣服被汗水浸湿，黏在了身上。每一戒尺打下去，顾唯昭都能看见许辰晏的屁股状态红肿反复叠加，戒尺砸下去的瞬间，臀rou被压扁，疼痛结结实实砸在rou里。他身后的两团已经被自己打得自己打得红肿不堪，身后像一个调色盘，各种颜色交错着，有些严重的地方甚至布满了血痕。 “啪——” “啊——”第三十下许辰晏手没了力气，失了准度，戒尺倾斜着便砸在了细嫩的臀缝中。“呜呜呜......”身体在突如其来的剧痛下仰起来，颤抖传遍了全身。戒尺随之落地，书桌已经快要被许辰晏的右手抠出了个窟窿。许辰晏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长进短出地倒着气，已经痛到连简单的报数都说不出来。 小孩断断续续地抽噎着，整个人几乎是挂在桌子上，调整着呼吸，狼狈得一塌糊涂“三......三十......” 身后的顾唯昭看着自己的小徒弟这样，有些不忍，第一次问自己，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对他来说会不会太不近人情。 但这想法只出现了一瞬，便被他强压了下去。作为以后战场上统领全军的主帅，容不得许辰晏在战场上有一点错漏。若是现在不对他狠一点，战场之上便是要付出性命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