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拨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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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以为和陆沉的初见,是在大四的毕业典礼上。 那年刚好是建校一百一十周年,校方请了很多杰出校友前来。名校与企业向来合作密切,陆沉又偶尔会到商学院做讲座,所以也出现典礼邀请名单上。 家里把你保护得很好,你只知道陆沉其人,但不晓得他具体长什么样子,平日里喜欢做什么,说话的节奏是疾还是徐。 他好像背景一样存在于你的世界里,直至从背景脱出,丰富血rou,无比具体地停步在你面前。 无处不在,无往不来。 毕业典礼整日,你都穿着能把皮肤闷出疹子的化纤学士服。绶带是对应学科的颜色,你和舍友在前一天的晚上把它和服装用别针小心地固定在一起。 在夜幕即将降下来的时候,你于人众当中看到最前面的站席上,校长宣布由学院教授和部分业界精英、学术泰斗为毕业生拨穗。 给你拨穗的人不偏不倚,恰恰就是陆沉。 陆沉那一年正三十岁,按年龄资历来说尚不能为毕业生拨穗,但他确又符合学校邀请的标准。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你原本希望自己能被院长拨穗,但看到男人身前桌子上摆着的,写着“陆沉”两个字的名签牌,再抬眼撞进他温和的眼神,心里并无失落的情绪蔓延。 这样也不错,你想。 拨穗照成了你和陆沉的第一张合照,你后来登进教师系统网络好几次,左点点右按按,最终还是没有试图去按时间和编号寻找那张照片。 一定很丑,你想,因为当时你已经在白天烈日曝晒下出了好几回汗,拨穗典礼之前,还溜到会场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一个甜筒。 陆沉垂眼望着你,英俊而平静的脸慢慢露出一点儿笑意,他抬手把穗子撩起来,轻轻挂在你学士帽沿的一角。你看到他袖口处的腕表,和一点掌心的纹路。 拍照留念时,陆沉有示意你靠过来一些。 闪光灯之后,在别人与拨穗老师短暂交谈的当口,陆沉说了你们今晚的第一句话:“好久不见。囡囡,你看起来很烫。” 你确实很烫,额头有汗,脸颊和耳朵很红,不敢碰他任何地方。但那一刻,你没有考虑这其中的任何一项。 好久不见?你为这四个字琢磨了很长时间。 思绪回到当下,陆沉捧着你的脸,深吻过后慢慢退开。 他的声音已经染上后半夜的喑哑,项链被你失手扯掉了,掉在床下。你攀着床边低头,想要替他去找,因为身体像船,头脑发晕,黑暗中有些看不清楚。 “找不到吗?”陆沉开口。 “嗯?”你回头,船被男人拉回岸边,不晕了,但依旧无法保持稳定。 “没关系,不要找了。”声音像和缓的风。 “我们结婚……两年了,”陆沉说得慢,但拉扯你的动作却很频促。他有话要说,不让你因为别的分神。 “可你好像一直很害羞?…又要说是和我不熟悉的缘故么,囡囡,我觉得我们已经足够熟悉,你对很多事情明明一清二楚…就像现在。” 你听不了这种话,就像人在溺水前夕,只能顾着挣扎浮出水面,来不及伸手下去解开系住脚腕的水草。房间烧了熏香,烟雾支离破碎,很快就消弭在空气里。 陆沉笑着,稍稍减轻拉扯的力道,等你靠岸。 “我觉得我们至少…很合拍。你确定想好了要离婚?”陆沉试图再次确认你的想法。 没想到女孩子倒很坚决。 她受了他不少贿赂,从来贪念那点落到实处的利润。人在巨大的财富下常常失去理智想要更多,一分薄利,讨着巧要从他这里拿到三分,却还有功夫惦记着要和他离婚这件事。 “要……你之前答应过我,你说,如果我想,可以告诉你…”你为陆沉的贿赂心虚,犹疑靠岸的决定是否正确。 陆沉低低咳了两声,手放在女孩子的颈侧又松开,视觉变换,他看到蝴蝶。 ……翅粉粘手,粘到指尖上了。大概是破坏欲作祟,他想做点什么,把这里弄干净。 比如行贿。他从来擅长做这种事。 今天他的情绪其实有些异常,从白天看到周严拿过来的律师拟定好的离婚协议时,就已经开始了。 但他似乎的确没有拒绝离婚的理由。所有能付之于口的隐晦挽留,都显得他是在贪恋和女孩纠缠的快感,从而显得卑劣。 但要诉说别的,又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陆沉不知道如何表达这些东西,缺乏相关的组织机构,就像《圣经》中的《雅歌》从不说自己是情书,但内容实质却与之无异一样。 忍耐了一会儿,男人再度上前,不待你继续犹豫,强行将你扯下船。 “很久了,”他道:“再不过来,我要等不及了。” 你撇开眼神,有点不好意思。 “…你身上有些好闻,你发现没有?”颊边发烫,你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