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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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凛静静看着叶清楣颈间散发着的微弱金光,指尖莫名有点蠢蠢欲动。 他其实很想撩开那青发,触摸那传说中美丽的圣洁骨还有… 卫凛脸色一青,猛地甩头,把一闪而过的可怕念头掐灭。他不再看向她。 “过来。”叶清楣收回灵力,“你,续上。” “哦。” 她面上无甚变化,转身时才轻皱黛眉。 叶清楣心里突然咯噔一跳,感觉到不对,抬头遥看一颗蓝珠正极快地飞来,“卫凛!” 蓝色水珠如离弦之箭向雪珠飞来,转眼融合,困兽之冰“崩”地碎裂,炸开的冰棱割向四面八方。 食火兽满口獠牙,滴着口水看向卫凛,他也注视着它。 它迸发出惊人的尖叫声,角上火焰燃起一丈高,背上瞬间拔出长长毒刺,它怒火冲天地看着眼前两个人。 看着这火怪,卫凛眼里流露出惊叹,手指甚至微微颤抖起来。 那火怪燃着烈火的长尾猛地向他劈来,他甚至忘了叶清楣的存在,睁大幽幽的瞳,只想尝尝这尾巴的味道。 那青色身影却突然出现在卫凛的眼前,剑柄猛地抵上他的肩,将他推倒在旁。 “嗯…”他似乎听到了一声闷哼。 一缕鲜血的味道划过他的鼻间,卫凛被撞得猛咳两声,只见那只食火兽衔过那相融的珠子,冲向上面。 叶清楣握着剑,费力支撑着身体,吐出一口鲜血,微微喘气。 他看到她纤瘦的背上多了一道极其狰狞的火痕,血汨汨流出,大片鲜红染湿了她的青衣。 皮开rou绽,十分刺目。 卫凛掐出那条细蛇,幽眸轻亮,那细蛇从他掌间“呯”地消失。 那头食火兽一路冲到头,撞开鬼洞印制,破洞而出,望着四周,抓紧了爪子。 “雪珠。”凌荷一眼看到它齿间的东西,那火怪恶狠狠地瞪向她,“老东西还敢瞪!乖乖把雪珠送过来我还能赏你个好死!” “凌荷。”陆愿白出言制止,“别再激怒它。” 要是它咬破雪珠,高阶修者尚能忍受,方圆十里的低阶修者与普通人恐怕要死个遍了。 他提剑而上,出剑凌厉,几个回合下,食火兽本就受雪珠重创,渐处劣势, 但陆愿白并不会什么净邪之术,因而处处有所避让。 对峙之下,那食火兽突然令人意想不到地转头,亮出獠牙以极快的速度化成烈火扑向叶芷归的方向。 她的眸中一下子积满恐惧,慌乱之下却还是伸手推开了身前的沈榆。 “师兄!小心!” 沈榆一下子始料未及,眼睁睁看着那团火贯穿了叶芷归的身体,然后撞开结界,消失不见。 “芷归!” 叶芷归手抖得宛如筛子,她慢慢捂住胸,喷出几大口血,粉藕色新衣被弄脏了个透,才像残败的花一样轻轻倒下。 “叶二姑娘!” 沈榆慌忙搂住她,颤抖地放下配剑,看向才从印制中出来的青衣人。 她神色虽有惊讶但大多冷漠,脸色苍白而手握青色配剑,身上披着的像是身边那个年轻人的外衣,好像刚入尘的仙子,些许狼狈但太多仙气。 可与他怀里浑身是血几乎没了心跳的少女相比,她太干净了。 沈榆飞快地拾起剑,抱住昏倒的叶芷归飞出结界。 叶清楣渐渐捏紧了手中的配剑,她本以为和沈榆即便不再亲密也永远不会交恶,可他刚刚那一眼,还是稍微刺痛了她一下。 “诶,神女,神女,丫头,你在下面干嘛呢,那个怪怎么跑出来了?“胡钦久率先问她,问出了在场人的心声。 叶清楣微微欠身,“对不起各位,由于我的疏忽让食火兽出逃,我会负责到底的,直至将它猎杀。” “说得那么轻松。”一个带着白纱的女子小声嘀咕着。 “可是,叶少主,食火兽在逃期间的损失又该如何是好?” “食火兽虽算不上什么穷凶之兽,但毕竟携雪珠出逃,一旦雪珠出现意外,死伤恐怕……” “是啊是啊……” 卫凛听得一阵心烦意乱,这帮贪生怕死的自己连底窟都不敢下,现在反倒指责阴阳起叶清楣,真是有够不要脸的。 不,叶清楣和他们一伙的,他们内部打架,他只需要看着就行,为叶清楣打抱不平个什么劲。 他也没求着她救他,没必要为这女人惹上一帮乌合之众,而且这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再说她要是带着那个穿丧服的下去…… “嗒…”极细微的声音,卫凛望着地上新落的那滴血,一时什么话也不出来了,心里倒莫名堵起来。 “诸—”陆愿白刚要开口。 “她是为了救我才失手了。”他懒懒散散的声音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中格格不入。 “你?你是谁?” “我?我是伺候叶大少主的。” 面纱女投来惊艳目光,但语气仍并不好,“既是仆从,就少出来说话,乖乖听着就行。” “你下去了?” “什么?” “下面这个洞,很冷,地形也不大,如果是你下去的话,就算十张面纱,也挡不住你这张会被抽烂的脸吧。” “你!放肆!你叫什么名字!叶清楣,他出口狂妄,你都不阻拦的吗?!” 叶清楣不动声色地听着。 面纱女气得咬牙,“真是什么样的主,配着什么样的狗。” “行了,你是什么好东西。”胡钦久早就听够这小孩子间的吵闹,浓眉大皱,“你要实在看不下去,就去追啊,要不是有你们这些平常不练的低修在,那火兽也不会一下子就撞破结界!你们是哪门哪派的,过来嬉闹的吗!” 他越想越躁,越叫越气,其它人不敢作声。 陆愿白替她摆正发后束带,轻声抚慰,“没事了,不必自责,不是你的错。” 叶清楣轻牵嘴角,拉了拉身上的黑衣。 “下次不要妄言,没必要惹上不该惹的。” 叶清楣拎下身上的黑衣,轻轻抿了一口茶,攥了攥手上的杯子,热茶让她苍白的脸色终于有所好转。 “嗯。” 她静坐了好久,才抬眸看他,带着点不解,“你待这干什么?” 卫凛也不解,“你的伤要处理啊。” “我自己能行,你去看看叶芷归的伤势。” “?”卫凛更不解,眉头一皱,“她的伤势,关我什么事?” 叶清楣黛眉轻皱,“她的伤,你我各有责。” “神女大人,沈榆会处理好她,但你要是再不处理一下你自己,恐怕伤势会加重。” 叶清楣有点哑然,“可以,你出去,我马上弄。” 卫凛终于有点不耐烦,“我为什么要出去?你的伤口黏上了衣服,我留下是为了帮你,你为什么磨磨唧唧的。” 卫凛不过十七岁,又是孤身一人,没人教他伦理之事,可以理解。叶清楣按住额上青筋,“你下去,喊一个女……” “我来吧。”凌荷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