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戴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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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些老套的电影里,课堂上无所事事、东张西望的学生,总是会先别人一步发现那马上到来的神奇事物,然后所有人的目光就会被他引导过去。 西蒙只是随意一瞥,随后就像被人施了定身咒——他还笨手笨脚地把弹匣弄掉了,如果是往常,他会担心一会儿要挨“终结者”罚,但是他现在脑袋里面一片空白,只能被动地接收着外界反馈过来的信息。 戴安娜齐腰的褐色长发微微扬起,在她身后飞舞。她一只手拎着头套和帽子,一只手扶着挎在身上的枪。太阳射出一道道耀目的光,她就像从光梯上走下凡间的女武神。所有人都为她目眩神迷。 “戴安娜。教官。”她在安德烈面前站定,伸出一只手。 “你好。”安德烈握住那只柔弱无骨的手,轻轻晃了下就立马松开了。“归队吧。” 戴安娜嬉皮笑脸地冲他敬了个礼,“是!” 她戴上头套和帽子,站到了队伍里另两位女学员的旁边。 安德烈带着问询的眼神看向“大胡子”。“大胡子”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下课的时候再说。” 戴安娜迟到了,没有赶上前面的讲解,安德烈又简单地总结了一遍。“下半身保持移动,上半身保持稳定,脚尖正对着你要前进的方向。不要这样子走,”他把脚撇成八字,像鸭子一样摇摆着走了两步,“这样走你的枪端不稳。在行进的过程中,你的脚要像履带一样,”他用手比划着,模拟坦克履带行进的样子,然后又举起枪,“这样交替往前走,明白了吗?注意看,下半身移动,上半身保持稳定。”他走到队伍头,转过身又做了一遍。 “但是我们要注意,既然是移动射击,射击的过程也非常重要。如果我们一直这样持枪,如果环境比较空旷那还好,但凡视野稍微狭窄一点或者光线不太好,一直保持这样的持枪移动,你会发现,准心以下的这些地方可能会被挡到。那么就有可能看不到蹲下、趴着的敌人。所以我们可以把枪管稍微往下放放。明白了吗?” 他让学员一个一个过来做。意料之外的,戴安娜的动作轻巧而又敏捷,标准的可以被“大胡子”录成视频放到网上充当教学资料。 当然,西蒙最后还是能逃过那一劫。他没法一边行进一边射击,打枪的时候就站定,打完再往前走,被“终结者”罚了做10遍。 他们去武器室取了机枪和子弹,进行下午课程的最后一部分。 “PKM机关枪是重量最轻的两用机枪……”安德烈坐在弹药箱上,两条长腿一曲一伸,中间架着一挺机枪。学员们围成一个圈,低着头看他如何装填弹链。 戴安娜突然轻笑一声。 “怎么了?”安德烈抬眼,鹰、虎一样的目光就扎了过来。 周围人看向她,心思各异,但都敬佩她在“终结者”的课上态度随便所附着的勇敢。 戴安娜好像没有感觉到安德烈身上散发出的威压。她笑着说:“教官,你好像‘西西里的美丽传说’唉。” “终结者”被人环伺着,还有人在拿手机录像,确实很像电影里那个美丽女人想要点烟被七八只手递火的经典镜头。 没有人真的敢笑出来,只是平白无故的多了几声咳嗽。索菲亚不敢抬头看教官的脸色,只能扯了扯戴安娜的衣摆,让她别再往下说了。 “你把我刚刚讲得再复述一遍。”“终结者”盯着戴安娜。 她条分缕析地把教官刚才的授课内容又说了一遍。但她所讲的是她吸收进去再以自己的逻辑输出的,夹带着她个人的观点和一些猜想,与“终结者”讲得不太一样,但完全正确。 “然后把弹链放在这。然后你说的最后一句是‘怎么了’。” 安德烈被她梗得说不出话来,他垂着眼做了几个深呼吸。 “以后上课不要随便打岔。” 安德烈下了课,饭都没吃就去找“大胡子”。转了一圈都没看见个人影,最后打了个电话才知道他正在仓库和助教整理一大批新来的装备。 “怎么回事啊?”安德烈推开武器库的门。 “你那学生弄来的。昨天晚上军用品店用车拉过来的,全是最新最好的,空包弹什么也有十多箱,说她不用的时候我们随便使,不够再买。就是得放这,她那不方便放。我都傻眼了,这不是相当于送咱们了嘛。你从哪弄这么个神仙来啊?” “我还要问你呢。” “我也不知道啊。她信息就留了个电话。来了就指名道姓地要上你的课,我以为你俩认识。” “大胡子”用胳膊肘捅了捅他,挤眉弄眼道:“不会是你网上的粉丝吧。” 戴安娜和索菲亚、玛莎一起叫了外卖。 索菲亚一脸崇拜的看着戴安娜,“姐妹,你真的太厉害了,我在‘终结者’面前都说不出话来,他太吓人了。” 戴安娜咽下去她嘴里的虾。“还好吧,感觉教官只是看起来吓人,其实挺温柔的,就算你真的做错了什么,他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哪里温柔啊!我昨天忘带止血带来上课了,他罚了我二十个俯卧撑,我到现在还胳膊疼!” “你上了战场忘带东西,可就不是二十个俯卧撑这么简单了,它是会要你的命的。他现在严格,是想让你们现在做得更好一点,这样到时候你们才有可能活下来。” 索菲亚吐了吐舌头,“哎呀,道理我当然知道嘛。就是……”她扁了扁嘴,止住了话头。 索菲亚刚从大学毕业,即使她的哥哥现在就在战场上,她也还没太感觉到这个世界的残酷。 玛莎沉默不语,静静地吃着她的饭。在她得知丈夫的死讯不久,她就报了这个训练。 但事实上,除了戴安娜,几乎是这个桌子上的每一个人,家里至少有一个人上过战场,可能是他们的祖辈,也可能是他们的父辈。现在轮到了他们。 这个国家已经被战争所困太久了。 吃完饭,他们继续昨天的医疗急救课程。“终结者”今天要讲各种止血带的用法。 他先示范老式的橡胶止血带。气温很低,但是他很热。他把迷彩服脱了,露出了里面的蛙服。他的双乳下已经被微微汗湿,显出两片深色的水渍。他弯着腰,用嘴咬着止血带的一段,右手将它缠绕在模拟受伤的左大臂上。rou被止血带截成两截,鼓胀的简直要把衣服撑爆。 戴安娜想象着他的头套被口水一点一点的浸湿又被夜风吹凉后,覆在嘴唇上的湿润触感;想象着他赤身裸体,耸动着身子,汗珠坠在他的乳尖映出人影,然后啪嗒摔碎在她的身上的情形。戴安娜舔了舔嘴唇,感觉口干舌燥。 “……CAT止血带比这种老式的使用起来更便捷。但是你要是能熟练使用老式止血带,速度也很快”他扫视着面前的学员,“谁有CAT止血带,可以上来跟我比一下。” 戴安娜走了个神,CAT止血带的用法就已经讲过去了。她一点也不会,但不妨碍她把手举起来。 “来,”教官往旁边站了站,给她倒出些空来。“我说开始,你就绑。” “开始!” “终结者”弯下腰迅速地把他的止血带缠上,戴安娜的CAT止血带也很配合的关键时刻掉链子——打不开了。等教官把他绑好的粉色带子向学员们展示完,她才把它甩开套到胳膊上。 戴安娜听到教官笑了一声。(她也在克制着她的笑。)幸好有头套,戴安娜心想。 “CAT收纳的时候,一定要让它单手也能打开。如果你不能,在战场上,这个时候你就差不多是个死人了。” 安德烈从戴安娜背后绕过去站到她旁边,解下他胳膊上的老式止血带,帮她旋紧绞棒。 果然会这样,她想。戴安娜抹去脸上表情,以免显得太高兴。 “旋绞棒需要更多的时间,把止血带拉得尽可能的紧,在旋绞棒就能多节省几秒钟的时间。时间就是生命。” 戴安娜感到带子一点点在她胳膊上收紧,轻轻咬住了嘴唇。安德烈浅蓝色的眸子在强烈的灯光下近乎于透明——戴安娜的颜色更深一些——她抬起脸,冲他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