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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地平线上隐约出现一片灰雾。灰雾越来越浓,终于,数千人的队伍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正在向他们的方向赶来。“来了!来了!!”军官们无比激动,从高地上跑了下去,站在大路上迎接。又过了一会儿,大军弛近,骑在第一排的赫然就是田畴。徐州兵们心绪愈发激昂。田畴来到众人面前,勒停了马,从马上跳下来。徐州兵齐刷刷向他下跪,高声道:“参见田将军!”田畴朗声道:“儿郎们,起来吧!”大军起身,数名军官迎上来,将田畴团团围住。“田将军,你可算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呜……我还以为这辈子没机会再见到田将军了……”田畴看着这群旧部,也是心绪万千。他吩咐道:“先带大军去扎营。”又向军官们道,“走,进营说话。”众军官将田畴迎入帐内,等放下帐帘,离开人前,田畴这才板起脸指责道:“一群懒怠的混账!当初我离开徐州时是怎么交代你们的?怎么竟会被人偷了老窝?我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徐州军官们自知理亏,全都低着头不敢说话。田畴把众人训斥了一顿,这才关心起敌人来。他没有先问马束,而是问起了柳惊风:“那位柳校尉带领的陈军眼下到哪儿了?”手下忙道:“回将军,前日他们已到淮南的边境了,目前还没有向淮南军发起攻势。”田畴顿时眉头一皱。他素闻柳惊风是个纨绔子弟,原还指望这纨绔子弟能更不靠谱些。可惜柳惊风还是识大体的,在听说了蜀军的动向后也立刻快马加鞭赶路。他出发的比田畴早,距离比田畴近,所以还是让他先赶到淮南了。田畴甩甩头,道:“派人盯住淮南的动向,每天卯时、午时、申时至少三次向我汇报军情!”“是!”田畴又道:“马束的兵力布置图呢?拿出来给我看!”徐州军和淮南军已经隔着铜山对峙几个月了,这几个月里可不是闲着吃干饭的,他们不断派兵滋扰淮南军、给马束施压,同时也对马束进行了详细的调查。如果几个月下来他们连兵力布置图都拿不出来,别说朱瑙不会看得起他们,就连田畴都饶不了他们!好在这些田畴的嫡系还没有废物到这个地步,众人连忙拿出一叠详细的地图,并向田畴汇报起种种情况来。田畴听完后,对眼下的形势已经了然于心。他掷地有声道:“三日内,我们必须夺回徐州!”313、第三百一十三章马束眼下也依然留在徐州没有走。当他得知陈军与蜀军同时向他出兵时,他犹豫了一段时日,最后还是决定亲自留在徐州坐镇。因为对付陈军,即使他不亲自指挥,他们也仍然有胜算;可对付蜀军,只要他不亲自坐镇,恐怕徐州根本守不了三天。他正坐在营帐里发呆,亲兵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建、建武将军!到了!蜀军到了!”马束呵斥道:“慌什么慌?不就是蜀军吗,有什么好怕的!”亲兵欲哭无泪。同时面对的自家朝廷的兵马和强大到横扫天下的蜀军,换谁谁能镇定得了?也就是马束不服输的心太强,竟还能撑住了。马束下令道:“把探子全派出去,每个时辰向我汇报蜀军的动向。另外让全军严正以待,做好防御的准备!”…………夜晚,万籁俱静,马束已躺在榻上休息了,眼睛却还睁着。——田畴带着大军已经来到铜山的对面了,他怎么还能睡着?忽然间,外面响起了呼喊声:“敌军来袭啦!敌军来袭啦!”马束猛一个轱辘从踏上翻了下来,披上挂在床头的铠甲,拿起佩刀就往外冲。只见西面亮着一大片火光,正在向他们靠近,可不就是前来袭击的蜀军吗?马束已经料到了蜀军有可能会趁夜偷袭,因此安排了足够的值夜人手,也准备好了大量的防御工事。他忙向传令兵道:“快击鼓!准备迎战!”很快,激烈的鼓声在军营中回荡,被惊醒的士兵们纷纷从营地里冲了出来,赶赴战场。然而只过了约摸两刻钟的时间,探子回来禀报道:“建武将军,蜀军退兵了!”“什么?”马束不由吃了一惊。这么快就退了?难道田畴本打算偷袭,发现他已有防备,自知占不到便宜了,所以就退走了?很快,马束又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他知道田畴也是员老将了,很擅长兵法,所以行事绝没有这么简单。很可能刚才田畴本就是打算佯攻的。这是要来个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马束立刻道:“再增加两成值夜的人手,蜀军今夜可能还会发起进攻。”手下们连忙照他的意思吩咐下去了。然而这一夜,直到天色大亮,蜀军没有再来。转眼到了第二个晚上。第二晚马束仍然没有睡着,到了子夜时分,果然他又听到了蜀军前来进攻的消息。他连忙再次让人唤醒全军,准备迎敌。然而和前一天晚上一样,没过多久,蜀军撤兵了。“又撤了?”马束望着逐渐远去的火光,心里并没有为再次守住徐州而感到高兴。相反,他有了一种巨大的危机感。田畴果然老jian巨猾,他很清楚他和大军的到来会给淮南兵带来怎样的压力,这种压力会促使他们全力抵抗,但也会让他们神经紧绷,会让他们疲惫不堪。因此田畴正在做的就是让他们的弦绷得更紧,更加疲惫。等到弦断掉的那一刻,或许就是田畴正式发起进攻的那一刻!可是虽然已经料到了田畴的计划。马束有什么破解之法吗?——他没有。他知道田畴早晚会发动全面进攻,而他又不知道会是哪一次。他唯一的办法就是咬牙硬扛,希望田畴和蜀军能先他一步扛不住。当天晚上,蜀军又发动了两次佯攻。淮南军的士兵们被迫不断起来迎战。每次刚回帐休息片刻,敌人又来了,他们只能再度起身。几乎一整晚,淮南军的士卒都没有得到休息。两日的不眠和担惊受怕,让淮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