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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林子边,将空地留给俘虏和大昭士兵们。夜色中,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叫士兵们一阵感慨:“征南将军和将军夫人真是神仙眷侣啊,可惜夫人的眼睛……”“别瞎说,夫人就是看不见,也比好些男子都强咧!”“就是啊,世上再没有比将军和夫人更相配的夫妻了。两个人都如此智勇双全,别人可配不上。”马背上,苏景握着陈昼夜的手,问:“心肝儿,你是想让我对滇军以礼相待?”陈昼夜道:“自然。此战虽大胜了他们的精锐部队,滇王却还藏在林中之国,不好对付。我看陛下收服滇越之心坚决,我们必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苏景低头,不满地在她粉嫩的脸颊上咬了一口:“是为夫有一场硬仗要打,若再出一回方才那样的事,我的心就要被你搞炸了。”世子的盲眼通房24永昌府的百姓从避难所回迁后,对当初那场夜半进行的地雷之战是口耳相传,津津乐道。那些说法主要来自于在矿上做工,后来又去战场上当民兵的青壮年,他们将将军让做的□□说得有轰天灭地之能,又把将军夫人让做的地雷说得神鬼莫测,直把滇军打得惨不忍睹。更为这事儿增添传奇色彩的,是将军夫人眼盲的事。“哎哟,你们是没看见,当时那李锦炽就这么挽弓一射,那箭疾如闪电般直冲而出。将军避过了第一箭,可李锦炽是何等猛将,连着射出第二箭,不带一点儿停歇的。眼看将军就要来不及躲了,就在这时,谁都想不到啊!将军夫人居然忽然伸出手来,竟是依靠听音辨位把羽箭抓在了手中!”茶馆里的茶客们纷纷惊呼,为说书先生绘声绘色的讲述而沉迷。“然后呢,李锦炽怎么样了,你倒是快说呀!”“将军一定会狠狠地教训李锦炽吧,据说他可是爱妻如命!”“可是,据说将军夫人没有真正嫁给将军呀,她原本只是将军身边的通房……”说书先生正欲开口,忽然看见一个威严肃杀的男人踏进茶馆,身后还带着几个带刀的人。“这……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茶客们发出一阵遗憾的嘘声,然后便自顾自地投入热烈讨论中,不外乎是讨论将军夫人是何等貌美,武力还如此彪悍,是不是妖怪变成的人。这种流言近来传得可不少,聂穹摇头笑了笑:“这些人……夫人的厉害又岂是他们可以看破的?”旁边小兵默默地想:聂统领你一开始见着夫人的时候,也没见你看透啊!跟着出来散心的熙朝忧心忡忡地道:“聂统领说得对,夫人这么厉害,后日咱们出发的时候,也不知能不能顺利将她送回京城。”聂穹倒没太担心:“夫人巾帼不让须眉,也懂得审时度势,接下来滇军处于弱势,咱们要追击到林子里去,带着夫人定是不行的。你们没见,她已在收拾行囊了吗?”永昌府都指挥使司内,小桃把包袱堆在一处,对站在窗前活动身子的陈昼夜道:“夫人,咱也没什么东西可拿的,辛辛苦苦奔波过来,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走。”“怎么,难不成你还想在这儿多待一阵子,再为边境百姓多做贡献?”小桃一听陈昼夜的语气,就知道她在逗自己,她一跺脚,嗔道:“夫人,奴婢不是看世子黏您黏得紧么?军队上的事儿一做完,他立刻就来找您,谁都分不开。奴婢还以为,世子一定会留您呢!”“原来你们主仆二人,整天在背后编排本世子是粘人精?”世子的脚步声从廊下传来,小桃赶紧朝向房门请罪,谁知苏景却推开窗,从窗边翻进来,顺手一揽陈昼夜,在她脸上香了一口。“心肝儿,我叫人请了永昌府最有名的大夫过来。你生产后不久便奔波劳累,我怕你留下什么病患。”苏景越看越觉得喜欢,娇小可人的她被自己搂在怀里,看不见的眼睛扑闪扑闪的,随便哪个神态都让他着迷。想到很快要和她分别,他抱紧陈昼夜的腰,问:“今日就同我待在一起,哪儿也不去?”陈昼夜伸手,没甚大用地推拒变身大号黏糖的男人:“世子爷,我这几日,哪日不是你一回来,就同你待在一处的?你可讲讲道理吧。”苏景也不接茬,直接抱起她到连通着的书房去,说要给她讲故事。小桃简直没眼看,她自觉地退出房外,叹气叹个不停。将来等世子得胜归京,她怕是得在枫林居里日日吹冷风了。到时候她就自请照顾小小姐去!神枢营卫兵和暗卫一同护送陈昼夜归京,用陈昼夜的话来说,别人就是没找着刺杀目标,看你这阵仗,也忍不住手痒要来刺两下。苏景当她纯属是在说俏皮话,没理会她的抱怨,让护卫们浩浩荡荡地出发了。一行人到达荆楚之地时,果真遇到一波刺杀,幸好苏景派的人个个精锐,就连马车都是精铁打造,箭雨来临之时陈昼夜就躲在马车里,全程安然无恙。如此有惊无险,等他们到达京城之时,前线又发来八百里加急战报,苏景与滇王展开决战,将滇王俘虏,不日就将押解回京。战报传来,苏景顿时成为京中炙手可热的人物。原本以为他脸上有伤疤,无法入仕,谁知人家功夫和战术能力过硬,啃下了滇越这块护国公都打不下来的硬骨头。泰和帝在朝堂之上对他大加赞赏,说他是“朕之肱骨”,言语之间大有将“神”字头的五营全数交给他的意思。一些大臣最是懂得审时度势,见状就提醒泰和帝,苏世子可还未娶正妻,他年纪也不小了,该给这位功臣物色物色。谁知泰和帝却道:“正因为他是功臣,朕才不能擅自决断,一切听凭苏景的意愿。”既然皇帝不管,那可不只能镇南侯管了?苏景人还没回来,镇南侯府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镇南侯夫人一时之间也受到京中贵妇的追捧,人人都想邀请她去做客。陈昼夜刚回来不久,偏居在枫林居内。一日,她将熙朝叫来,想请他去给镇南侯身边的人传话,求见侯爷。侯夫人闻讯去到镇南侯的书房,笑眯眯地说:“小夜有事怎的不来找我这个主母,要去麻烦侯爷呢?”“回夫人,妾身是想求侯爷进宫求个恩典,让妾身去看看女儿。”侯夫人捂嘴一笑:“你说这事儿闹得,你当初走的时候,怎的会想要把宵儿托给惠妃娘娘照顾?七王爷和景儿是好友,也不能麻烦惠妃娘娘呀。如今又去宫里要孩子,说句不好听的,是把贵人看成奶娘了吗?”“夫人慎言。”侯爷淡淡说了一句,对陈昼夜的请求却一口答应下来,他早看不惯皇帝老儿总是霸占着他的孙女。泰和帝听完奏报,要求陈昼夜自己上宫里来领女儿。早晨陈昼夜出发时,侯夫人还想跟着,说怕她不懂宫中礼仪。“夫人多虑了,妾身在宫中居住数月,礼数都学周全了,就不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