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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然而神树依旧态度亲昵,将他送入树心,还用枝丫轻轻摸他的头。“……”如果他能开口说话就好了。树心深处被枝叶团团包裹,亮瞎眼的神辉将这里照得纤毫毕现。他无法随心动作,但眼睛还是可以到处瞟,这里似乎是一方小空间,看似全是树叶,实则由极其复杂的神纹构建,每一寸空间都压缩了庞大的信息量。四周密布着如纽扣一样的启动神符,每按下一个神符就能牵一发而动全身,让庞大的神纹运转起来。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好像把一界气运都掌控于此……树心突然动起来,所有树叶发出窸窣的颤动声。明明脚下没有任何震动,但如蝉翼振翅的沙沙声不绝于耳。若是普通人肯定看不出这是何动静,但他是神子,他能看见这里的神纹在不断流动,如江河入海,一界气运通通流往一处,汇成一粒极小的浆豆。这浆豆果子外表与神树的其他果子一模一样,内在却压缩了整座天地信息的神文。界心。识海里有个声音告诉他,这是界心,把界心拿回来。他眉眼一挑,伸手取下界心。回来,给我。识海里又有声音命令道。他依言往回走。神树丝毫没有拦他,但他全身都在抖,那是他努力摆脱控制导致的动作痉挛。额头落下豆大的汗珠,紧捏着界心的手,力道大得掐出血。就在他想尽办法摆脱不了控制时,神树的枝丫突然伸了过来,轻柔地抚上他的后脑,树枝一卷一拔,竟将那刻满神文的玉簪拔了出来。“唔……”后脑仿佛开了一个洞,一片温热,脑袋也是霎时一晕,眼看就要倒下,树枝立马又伸过来,扶住他,精纯的天地灵气从树枝传递到他体内,如一味救命良药。“嗯?”青衫人一抬头,很快感知到猎物的逃脱。他也发现青衫人看过来,于是将界心往兜里一揣,召剑就跑。虽然不知道这劳什子界心有何用,但跑就是了!神剑一直背在身后,如今召出,快如残影。耳边风声割裂,树影缭乱,结果青衫人比他更快,他还未飞出多远,温雅的身影就如鬼魅般拦在面前。他一惊,抬手一剑刺去,可惜剑法没怎么练过,轻易就让对方一指弹开,再一拂袖,小身板就如破布般倒飞而去。青衫人淡淡道:“你与我实力相隔天堑,不如……”话未说完,却见那倒飞的白影忽然一散,化作烟雾。手中神剑也微微一颤,变成一根淡金的树枝。分。身。危急时刻他自知技不如人,于是拼尽所有力量分出一道分。身。能逃一时是一时。苍梧神树为他打掩护,无数树枝将他护得水泄不通,所过之处掩盖一切气息。然而尽管如此,在分。身被秒杀的那一刻,他还是支撑不住吐出一大口血。七窍接连出血,后脑撕裂般疼痛,他本从未修炼过,危机之下领悟出洞虚境才能使用的分。身,于他简直是摧残。然而更可怕的是对方追来了。对方的搜寻似乎根本不需要时间,好像就是那么一瞥,再那么一瞬身,就来到本体面前。守护的树枝被一阵风猛然吹散,他暴露在青衫人面前,整个人因为无力御剑而往下坠落。爹啊娘啊,怎么还不来?他要死了!他一直撑到现在就是为了等母亲过来,母亲既然是天道,那出了这么大动静总要来救场吧。青衫人开始动了,青玉的衣摆开始渐渐虚化,下一息恐怕就要出现在他面前。明明只是一眨眼的事,他却看得很慢。耳边有风声呼啸,如龙吟。他一愣,随后一条长长的白玉身躯突然出现在面前,尾巴一扫一卷,他整个身子就被卷入白龙的怀抱,龙首轻轻搭在他头顶,作出保护的姿态。“父亲……”白龙出现的那一刻,他骤然一喜再一松,终于安心。母亲果然来了!他终于撑到这一刻,东西没有被抢走,他可以放心闭眼。“天道。”青衫人认出白龙,停了动作,苍梧神树下,一人一龙相互对峙。“是你。”白龙也看见青衫人,面容一肃,随后立起龙身。“此界为吾界,离开!否则以入侵者驱逐。”威严的声音回响于天际。青衫人却面色不改,面对比自己庞大百倍的天龙,袖手道:“此界不是你的界面,界面属于界心,界心属于苍梧神树,你不过是一条寄生虫,就算复制出神子,也不配做这里的主人。”寄生虫?神子?他们在说什么?听到这些言论,他心里百转千回,脑袋突突地感觉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然而脸上一片温热,他一抹,竟是满脸的血。后脑也全湿了,识海恶心得厉害,简直要死要活。于是顾不上听八卦,他眼睛一闭腿一蹬,就此半命呜呼。哎,后续什么的醒来问母亲吧。第176章界主苦逼记录0017_天道沉睡事实证明,打架途中晕过去是非常吃亏的。因为他醒来时,已经不是身处天域战场,而是被母亲带回不老渊。看着熟悉的万丈冰崖,再看看母亲庞大的玉龙身躯,他只觉自己做了一个梦。“那个青衫人呢?”他坐起身,后脑却猛然一阵疼痛。嘶——他一摸后脑,那里已经结疤,但因为他的妄动,伤疤裂了,溢出血丝。真疼啊,看来不是梦。白龙趴在他身旁,将他团团围住,龙首伏在龙尾上,语气低低的:“尘儿。”猛然听到这个称呼他一时愣住,母亲很少叫他名字,上次这么喊还是他小时候发高烧,病得晕晕乎乎之时。于是他立马翻身坐正,双手搭膝,表情严肃:“父亲……怎么了?”难道对方要兴师问罪,责问他擅自出渊?预料的呵斥并没有来临,白龙反而伸出舌头舔了舔他脸。舔……舔?!他用受宠若惊的眼神看向母亲。怎么回事?这种极度亲密的动作母亲从来没做过。玉白的舌头舔过他的脸,因为舌头很长,所以几乎半边身子都被舔过。舌苔摩擦在身上痒痒的,唾液湿了半身他也不敢作声。白龙却乐此不疲,舔过左脸再舔右脸,鼻子蹭蹭他的鼻子,胡须挠在脸上。他全身湿透,被白龙团团围住,动也不敢动,只能紧张地问:“……到底怎么了?”白龙的吐息几乎扑在脸上:“你伤势如何。”他一顿,摇摇脑袋晃晃手。脑袋摇得直犯恶心,手脚也酸痛无比。“我没事。”白龙:“今日抓你的是界外之人,他一向与我作对,没杀你实乃大幸。”母亲一提,他又念起青衫人了:“那人呢?与您过招了吗?结果如何?”白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