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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把话问完,“宗主既然与界主是道侣关系,那此次域规的修改,是否也与界主同一态度?”随着问题出口,众人的目光也陆续聚焦。其实这个问题才是天衍宗目前最关心的,宗主的私生活他们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六域的兴衰却不得不正视。界主虽然提出道魔平等的协议,但若天衍宗主不赞成,域规也实施不了,毕竟六域大权都在邵月手上。“不同意。”邵月很快给出结论。此话一出众多长老都露出舒一口气的表情,一小部分则是惊讶。“魔者,天下之秽也。界主久不闻世,冒然修改域规,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况且道魔分裂已久,魔主又刚刚伏诛,正是彻底铲除魔族的时机,界主不知,尔等难道不清楚?”众长老纷纷点头称是。其实道魔平等一事大多数人并不接受,六域对魔族的厌恶绵延千年,观念根深蒂固,不是一个诏令就能改的。“所以域规之事待定。往后我会尽心辅佐界主,诸位也请多多费心。”清冷的声音传于识海,众长老精神一振,他们已经得到满意的答复,于是赶紧弯腰表决心:“谨遵宗主诏令——”**邵月在屋内开会,谢怀尘只好匆匆出门。外袍被他当浴巾一样甩在身后,他就这么放浪不羁地往东走,一路上遇见不少军卒。长风是北域一个小城,建在长风山脚。此城很穷,墙是泥巴混着石头糊的,锅碗瓢盆是劣质陶泥烧的,军卒的衣服也都是粗麻布制成,想来饭菜也是粗茶淡饭。思及此,谢怀尘也不急着去伙房了,只在大街上慢吞吞晃悠。哐当,有东西掉落的声音,谢怀尘一瞅,原来是路过的大娘失手摔了脸盆。不过一会儿又有人叫唤:“哎哟!”他再一瞅,原来是路人相撞,两方人仰马翻,互相道歉。他奇怪地停步。北域人怎么回事啊,走路都在神游吗?念头一划,又是一声“哗啦”。裤脚一烫,原来挑水的挑夫路过时打翻了水桶,guntang的热水沾上他的裤脚,疼得他龇牙跳脚。挑夫赶紧蹲下用袖子给谢怀尘擦,一边连声道歉问有没有伤着。谢怀尘一看,对方被泼得更重,不单整个裤脚,连带着腰腹处也被烫了。吓得他顾不上情况诡异,赶紧蹲下:“哎您别给我擦了,赶紧脱衣服,看自己伤得重不重。”挑夫却只看着谢怀尘怔怔发呆,浊黄的眼神受宠若惊。“老人家?老人家?”谢怀尘见对方反应迟钝,又怕烫伤严重,只好擅自将对方衣服卷起。果然,腰腹处被烫伤,红红的就要起泡。“老人家您忍忍。”谢怀尘一指轻轻触碰,微弱的神光将伤处覆盖。神光呈乳白色,不过一眨眼,烫伤就复原了。谢怀尘咧嘴一笑,感慨自己的神光技术越来越有长进。挑夫却是目光一震,对着完好如初的皮肤瞪大了眼。“神仙……”喃喃几个字,“不对,界主!界主大人!界主大人下凡了!”挑夫一阵激动,对着谢怀尘一个劲猛磕头,还用战战兢兢的目光看谢怀尘的湿裤脚。他们是修界的底层人,知道界主,却也一辈子见不到大人物。在他们看来界主受伤远比自己的命重要,如今界主不追究还亲自给他治伤,这简直是几世修来的福分。他这一跪,原本认出谢怀尘身份却不敢确认的城民们也跪了下来。尘土飞扬的街道上,穷苦百姓们跪了一地,就连街边的土狗见此阵仗也软了四肢,趴下。谢怀尘被这番动静弄得不是滋味。界主的消息已经公布,六域认出他不奇怪。但他没想到连这种小城的居民都知道了,原来方才一系列怪异的举动是因为认出他界主身份?看着战战兢兢跪下的人群,谢怀尘只觉有些东西在悄然改变。“起来,都起来。”他不太自在地将城民一个个扶起。**等谢怀尘走到伙房,身后已经跟了一大帮围观群众。小城一传十十传百,谁都想来一睹界主圣颜,于是伙房被围得水泄不通,军卒们也拦不住老百姓的八卦热情。谢怀尘本来只想快速蹭个饭,结果进门就后悔了。往后看,门外人山人海,个个长颈鹿,他哪出得去?往前看,伙房里砸锅砸碗砸筷子,凡是见到他的就像中邪一样呆若木鸡,这还能吃饭?于是他坐在一张木凳上,对着开裂的桌面沉默。后营厨房里,众人推搡着把管事搬出来。管事小心翼翼地往谢怀尘方向挪,众目睽睽之下跟个鹌鹑似的,哈腰驼背,面容紧张。“界主大人……请问您想吃点什么?”食堂大锅饭硬生生被吃成沉香楼点餐。谢怀尘一默,接着就听见一个淡淡的声音说道:“两碗饸饹面。”这声音清冷且熟悉,管事得令,立马溜烟儿似地跑了,后厨里一阵大喊:“饸饹面——料给足——!”谢怀尘惊讶地看向来者,师兄最近总是神出鬼没,永远猜不到他会在哪冒出来。“你怎么来了?”天衍宗开会这么快?邵月很自然地拉开凳子,坐到谢怀尘对面:“小事,无妨。”谢怀尘递给他一双筷子:“饸饹面?宗主挺懂下等人的生活啊。”邵月也递给谢怀尘一双:“北域曾经也是鱼米之乡,饸饹是这里的名品。”谢怀尘吹吹筷子,随意问道:“鱼米之乡?那得是多少年前。”邵月:“记不大清,十万年前吧……”谢怀尘:“……”十万年前?那得是天地初开宇宙鸿蒙吧。腹诽间,有人打破了尴尬。管事端着两碗面过来:“二位,饸饹面。”谢怀尘惊讶转头,这面也上得忒快了,简直比天衍宗主开会还快。再看面,这哪是饸饹面?这根本就是鸡汤鱼丸白菜萝卜牛rou羊蝎饸饹面啊!还有这摞成小山的配料和比脸还大的饭碗到底是闹哪样?关键是这么重的两碗面,管事你是如何飞速送达还红光满面的?!邵月将两碗面悠悠接过:“多谢。”管事立马跟谢恩一样脚底抹油跑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谢怀尘对着那兴奋又仓皇的背影一番沉默。“真不习惯。”他拈起一块牛rou感慨。邵月抬眼,面前一团热气。谢怀尘指指周围无数双眼睛:“这种感觉还没体会过,被无数人看着,谁对你说话都小心翼翼感恩戴德,把你看得高高在上,他们自己卑微如尘……不习惯,吃不下去。”邵月:“既然不习惯,不如随我换个地方?”谢怀尘眼睛一亮:“什么地方?有好吃的?”邵月用筷子敲碗:“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