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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趴在电脑桌前一边写一边叹气。后来江寻看不过去,学了他的笔迹,偷偷替他签了不少他们俱乐部为了搞活动出的周边。居然至今事迹也没败露。现在,现在何闻笛大概得自己写了吧。“行,有机会我去问问。”他最后说。30.谁的衣服在镜头前下了狠话放了阙词,拍摄终于结束了。赛前选手说sao话是电竞比赛不可缺少最令观众喜闻乐见的一部分,后面赢了可以吹牛,输了用来打脸,已经快成了一个民间传统娱乐项目,各种恶搞截图表情包源远流长。江寻不说,他的出现对于light来说就是一种嘲讽。离队拿冠军。他不说,也有人帮他说是light不行。何闻笛年轻时倒是对这个环节兴致盎然,那时候老是赢,说得越狠赢得越多,俨然一副新时代bking,什么话都敢往外说,说过什么世界第一ad,还说过什么和江寻可以打爆任何一个队伍的下路,状态下滑的时候这些话被人拎出来秋后算账,终于学乖了老老实实讲会加油会尽力。何闻笛抱着胳膊听尚超在前面讲“前浪死在沙滩上”,觉得有点好笑,就笑了。嘴角刚扬了一个平淡的20度角,突然发觉观众席江寻和他家ad坐着,正望过来,他虚握着拳头放嘴边清咳一声,把笑容抹下去了。拍摄完两家经理张罗着聚餐,好歹以后也共用主场,抬头不见低头见。light前几个赛季成绩并不好,主场经济也没看出什么效果,谁要看弱队打比赛菜鸡互啄,不要说周边,票都卖不完。钱没赚到,还亏了一笔用在维护场馆上,好在3V个冠军队伍赚得盆满钵满,赶来接盘,明面里不说,管理层都是松了口气的。来的两个大巴一辆塞电竞选手一辆塞工作人员,浩浩荡荡往火锅店去了。大家上车后纷纷打招呼交际,嘻嘻哈哈,没人看到这个还能想起就是这群年轻人人要在十几天后的赛场上彼此厮杀。尚超占了个江寻旁边的位置,大力朝何闻笛挥手,“哥,这里!”何闻笛本来瞄着聆听去的,谁知道聆听和隔壁队上单脑袋凑在一起看手机乐得十分猥琐,他眼神飘了下,不情不愿地挤到了尚超旁边靠窗的位置,还碰着了江寻的腿。“借过。”他说。江寻收了收脚,越过尚超和他说话,“车尾摇得很,你容易晕车,坐前面去吧。”尚超也望他,大惊小怪,“笛哥,原来你晕车啊?”他音量不小,前面坐着的3V家打野立刻开始掏包,“我有清凉油,口香糖,你要不要?”何闻笛臊得慌,说:“我现在不晕,没事!”一路上何闻笛头磕在黛蓝色玻璃上听歌,晚上车窗外开始飘小雨,挂在他眼前,进了市中心又停了,好像是被人群的热气蒸发掉了一样。尚超和江寻在旁边嘀嘀咕咕,好像是在说某个新版本改动的技能,心想也挺好,尚超能和江寻学更多。耳机里随机跳出首女声英文歌,他摇摇晃晃迷迷糊糊,上下眼皮粘着快要分不开了。耳边窸窸窣窣的说话声突然停了,把他的意识打捞上岸。他突然感觉身上一沉,是有人给他披了一件外套,运动服的防水材质,剐蹭着沙沙响。何闻笛闭着眼,心里大喊我还没睡着呢!可是也不敢睁眼。哪个队的队服?何闻笛不敢看,一条缝漏着光都心惊rou跳,终于把眼睛闭实了。突然前面一个急刹,何闻笛坐后排,差点磕到前面的靠背上去,车厢里也此起彼伏的卧槽。“前面那个奥迪怎么开车的啊?”“有毛病吧这是人变的道?”何闻笛这才佯装惊醒,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呵欠,把戏做足了,睁眼一看,是白金色的。他心里那紧一阵缓一阵的鼓点,终于停了,觉得自己好笑,拎起那件外套问,“谁的衣服啊?”“我的我的。”尚超说,“他们说你那边空调口坏了,怕你感冒。”“哦谢了。”何闻笛揉了揉额头,坐直了,“还有多久才到了。”“就在前面了。”江寻说。大巴拐进停车场,阿麦已经在前面等着引路了,大家站起来懒洋洋往外走。何闻笛率先拿着包就下去了,尚超跟在江寻后面,和他咬耳朵。“明明我也很冷啊。”他搓搓手臂,委屈地对江寻说。“寻哥你不知道,我们的长袖队服,就这——么点厚。”他用手指比了个微乎其微的距离,“纸似的,就顾着好看了,这空调怎么一点儿也不暖啊……”他抱怨归抱怨,一会儿话头又转到别的地方去了。江寻笑着拍了拍他的鸭舌帽,他当然知道light队服是什么德性,“行了,我不是把暖宝宝给你了吗?”“你直接给笛哥不就好了?”尚超眨眨眼,迷惑不解。江寻笑了,“算了。”31.你们去哪两个国内顶尖(3V顶尖程度1.5,他们顶尖程度0.5,加起来正好两个)电竞强队聚首火锅店,把人场子都快包圆了,啤酒一件一件往里扛,不知谁挑头,两队的成年人们居然开始玩游戏拼酒。何闻笛低头在桌面上叠纸巾,细长手指慢条斯理压平每一道褶皱,等一切做完,他把纸巾套筷子上,往自己空空如也的杯子上一插,低头推到自己面前谢罪,说:“我喝不了,我投降,我是弟中弟。”虽说电竞选手也有很多喝酒,有几个酒量大得出了名,还打得不错。可何闻笛总是担心,喝了酒反应慢怎么办,手抖怎么办,没什么科学依据,但总聊胜于无,好似赢不赢真的能靠清规戒律的修行得来一样。也不知到底是我当初如果不怎样怎样,也许就赢了,和当初我都已经怎样怎样了,为什么还是输,哪个来得更难受。但总之,输最难受。“你这人太不够意思了!”聆听喝得舌头都有些大了,对他的龟缩行为表示强烈谴责。“没事没事,咱们队队长也不喝,打平了,继续啊。”何闻笛看对面的江寻,江寻在腾然热气中看不清表情,撑着手看他的队友玩游戏,看得很用心,他的杯子也是空的。“hello,好久不见。”包厢门被推开,主场的常驻解说和主持们来了,估计是经理他们邀的。“小鸢!快加入我们这边!”选手们一片欢腾。小鸢染了个头发,戴着毛线帽,笑嘻嘻地和大家打招呼。她是遑论解说圈,电竞圈都有名的千杯不倒女战神,电子竞技实力为王,延伸开酒量也为王,一来便广受拥戴。“诶呀,我最近嗓子不好,都去医院了,医生说我最近不能喝。”小鸢作势干咳了几声,说:“今天我就以茶代酒了。”何闻笛憋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