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视角】人理守护者(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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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稍微有些出乎卡戎的预料。 作为所有「裁定者」中只单纯擅长构建「世界」的裁定者,习惯了在自己的世界中投入什么东西来「演绎」自己喜欢的故事。 像是将不同的动物关进斗兽场里观赏它们之间的厮杀那样有趣。 即使是作为「人」,在他的「设定」之下,也一定会因为什么而产生分歧。 更何况每一组的搭配都是他精心挑选的组合。 比起「圣杯战」那样的乱斗,他更倾向于势均力敌的「博弈」。那样的「故事」才更具有观赏性。 「祁桦」就是一个足够听话的棋子,他对于这个人的故事没有兴趣,倒是满意他所表现出来的状态。冷静,残忍,自私,相方符合卡戎想看的故事,甚至不需要他做出更多的调整,就能欣赏到足够精彩的闹剧,以平复他被其他场合下那些不知究竟在做什么的「英灵」影响的心态。 在各有千秋难分伯仲的离谱当中,他实在无法想象他们究竟是怎么在其他「裁定者」的手上活下来的。 真的会有人欣赏这样的家伙吗? 无论是那个不知骑阶骑的是「狼」还是「那个Berserker」的「Rider」,亦或是根本不像弓阶也根本不用「弓」反而相当擅长投毒的「Archer」,还是虽说存在职阶压制可是怎么打都没打就能够直接同那么擅长「气息遮蔽」的「Assassin」进行谈判然后达成合作的「Caster」,都是怎么通过得摩斯的「筛选」的,那品味还挺独特的。 卡戎将红酒放回自己的灵基中。 他同提尔那种喜欢什么都放进灵基里的家伙不一样,他的灵基十分纯粹,只有他的「世界」,还有同样醇厚的「红酒」。他与喜欢品味「故事」一般喜欢品味「酒」。 而正如每一瓶佳酿都需要长时间的发酵,卡戎一直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为了看到想要的故事,他不介意前期投入足够多的资本,甚至可以在布局中进行调整。 哪怕「Caster」对「Assassin」存在天然的职阶压制,他也不介意投入整整三个来激发「白路斜」的兴致。在得摩斯那里他早已知晓对方会是个非常对他胃口的家伙,唯恐天下不乱。这样的人,不作为棋子好好作用一番着实可惜。 戏台已经搭建好了,只差临门一脚。 偏偏他所选中的「演员」,被他作为不过一个衬托的「工具」阻碍,迟迟无法入戏。 真是太没有自知之明了一些。 他敲了敲座椅的扶手,觉得还是应该稍微再加把火才行。 期待了这么久的好戏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滑档,他实在有些不甘心。 既然「工具」不好用,那就毁掉吧。 他不需要不能为他所用的东西。 这是作为「Ruler」的权利与荣耀,不容许任何人侵犯。 卡戎轻轻一弹,使得棋盘上的棋子倒下、滚落,直至出局。 作为他的游戏,自然应该按照他的心意进行下去才行。 想从主导者手上拿到主导权其实并不是一件难事。 只要跳出对方限制的逻辑,将对方带进自己的节奏里就好了。 于是,何律一直在等一个契机。 等那位「裁定者」终将按捺不住的时间。 他很有耐心,也很擅长等待。 无论是作为现在这样的灵基投影存在之后,还是在那之前。他的任务内容与性质始终没什么两样。 他甚至还能抽出心力来考虑白路斜的事情,大概实在算不上什么能让「裁定者」们满意的「故事」创作者吧。 这么想着,「宝具」适时地展开,挡下来自「Assassin」的攻击。 不偏不倚地化解了白路斜的力度,看着忽然出现在范围之内的人,何律没表面出太多的意外。 而对方倒是总对他这样的反应存在些许的意见,如同干不了坏事的猫会将责任怪罪到人类的身上似的。 他说:“你怎么知道的?” 质问的语气,丝毫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不知道。”何律坦诚地回答。 想要破解Assassin的气息遮蔽从古至今始终是个难题。哪怕最强的Caster也无法真正意义上阻止他们进行这样与生俱来的能力发挥。 那并不是如同任何一个「技能」或是「宝具」一样真正单独存在「某一回合」里的行动,而是在化为「灵基」之后「投影」之时一并伴随融入的「组成部分」。 正如「Caster」是Caster,「Assassin」是Assassin一般,对于本质的「归纳」或者「概括」。 哪怕并非「从者」而是完全的「投影」,这样的特殊规则也始终存在着。 像是时刻提醒着此刻无论是他们,还是所处的空间和世界都与真正意义上的「普通」截然不同。 尽管如此,何律始终只能算是一个正常的「Caster」应该有的能力范围,而不会具备「预知」这样的能力。 他能够提前防御,完全是做足了白路斜随时可能进攻的准备罢了。 只要有足够的预设与应对措施,想要从中挑选合适的应对方案,也就不在话下了。 他不是一个会主动进攻的性子,他始终认为最好的进攻就是防御,甚至是避免战斗的可能。然而要是白路斜不这么想,他也不介意对方在自己能够接受的范围内,进行一些普通的战术交流。 毕竟何律并不是会简单因为一两次的攻击就区分敌我阵营的人,在他的心里,永远有一个足够坚定的优先级列表。而白路斜此刻的行为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些交流性质的小打小闹,是完全可以理解和包容的。 不理解的成了白路斜。 尽管他没有用全力也觉得何律不应该这么轻松才是。 若是其他人在这,大概又会觉得白路斜的毛病太多了些,对他这样的想法指指点点,然后双方又各看不爽大打出手。 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何律已经尽量缩短其他人接触白路斜的可能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这个人的行为总能挑起其他人的不满和怨怼,仿佛他们总会对「白路斜」存在怎样过高的期待一样。 或许他其实也拥有些许那样的心理吧,不过倒是很清楚对方是个怎么样的人,可以不做太出格的事情就已经算非常给面子了。毕竟他们之间的合作,还未见成效,又不是何律能够说得算的进度,白路斜愿意等就已经很出乎意料了,更多的事情还是别指望的好。何律对于自己应该有的分寸相当明了,该做的防备也一丝不差,他便是他能够同白路斜相安无事至今的原因。 虽然这样的「相安无事」,白路斜并不太满意就是了。 他倒不是完全对何律提出的「合作」没有兴趣,甚至因为他坦白这样的可能时,露出些许的狡黠还有点取悦到白路斜。像是发现了蚌壳下藏着的不为人知的珍珠,那样不加掩饰的算计与谋划远比他表现出的温和无害要让白路斜感兴趣。 可直到现在他好像也再没见到那样锋芒毕露的何律。无论他做出怎样的挑衅甚至攻击,他总能够心平气和地接受,好像无论是他白路斜,还是别的什么人,都不会影响他的决定和判断,不管是什么样的任性,在不影响他的计划的情况下,他都能够视若无睹,像是包容一切的海,没有任何私心,更不会存在任何特例。 正是这样的态度,让习惯了所有人特殊对待的白路斜相当不满。仿佛即使何律看着他,眼里也并非他这个人似的。 让这位眼高于顶的Assassin越发焦躁。 同时也是一发不可收拾的,来自恶劣本性的好奇。 想知道这样的Caster,究竟要到什么程度,才能对他产生足够特别的情绪,会在那双沉寂的眼眸中泛起波澜,带上足够丰富的负面或是正面的情绪,让一切脱离他的掌控,真正归于白路斜想要的混乱与无序。 那样也许就能填满他心中的空缺,满足他的渴望了吧。 对这件事的在意甚至要比找「裁定者」的不痛快更让他愿意多花一点时间去设计,仿佛在达成所愿之前这样的关注不会减少分毫。 性格乖戾如白路斜这样的家伙会这么长时间的专注就已经非常难得了,可能引起他的兴趣本身,就不像什么好事就是了。 不过在这件事上,他们似乎都没那么在意。或者说,不以为意。 像是繁美王冠上一点微不足道的豁口,隐藏在耀眼的宝石之下,唯有用手触摸之时,才能有足够清晰的感知。影响无声无息。 得偿所愿的机会倒是比他想象中的要来得早。 甚至真正做到了「双赢」,连同他所期待的与「裁定者」交手的机会一同来临。 他跟何律都清楚,对方等不及了。 再难耐自己的「作品」被两个微不足道的「演员」甚至可能只是用来演绎的「工具」如此糟蹋,迫不及待地清理门户。 这正是何律始终在等的一个机会,且在他的计划中,无论如何也不会有失手的可能。 白路斜自然清楚,他不会是对方的「唯一仰仗」,正如他也从未完全将自己「托付」在对方的身上一样。 微妙的平衡形成的楚河汉界维续着他们之间的「合作」。 此刻,何律需要他,但并不是只能依靠他。 向来内敛的Caster难得露出些许的脆弱,白路斜却不会被此迷惑。 他很清楚自己真正需要的东西,为此他不介意放弃触手可得的一点微不足道的甜头。 像是养不熟的野兽,不肯驯服,亦不会低头。 无法稳定下来的「灵基」做不到正常的「魔力」供给,不会就此消散已然算是他的灵基本身足够强大了。最坏的结果他自然也考虑在内,且以他所拥有的底盘,在那样的时刻来临之时,绝无存在翻盘的可能。 这是无法避免的短板,何律倒是不会因为这样的风险而恐惧。 他只是注视着白路斜,半分算计,却也有半分真心,说道:“我请求你。” 他向来擅长通过已知信息判断能够利用的情报,尽管不能确定「范佩阳」与「唐凛」的情况是否能够复刻,何律依然愿意做出一定的尝试。 将自身的灵基捆绑在另一个人的身上多少存在一定的风险,但若是必要的情况,他不介意这适当的牺牲。 在此之前他同样有过自己的猜测,正如「召唤从者」所需要的「既定条件」,在足够的「故事」结束之后,这样的「捆绑」自然也是情理之中。 只要白路斜能够同意这样的计划。 然而Assassin如此薄情,必然不会让他如愿以偿。 白路斜只是看着他:“如果我拒绝呢?”语气散漫,一如以往任何一次的嘲弄。 何律始终平静地望着他,仿佛永恒不变寂寥无声的海。 在得到足够坚定的回答之前始终不会放弃他的尝试。执着得算得上有些不知好歹了。 白路斜笑了笑。 可总不能一直顺着他吧,那样他岂不是比「圣杯」还好用的许愿机? 哪有这种好事。 无论是「这个Caster」还是那些「Ruler」,都是他选择的目标,就不存在放弃的道理。 更何况是对方主动靠近的他,现在想抽身,他可不允许。 对于「因为部分联系而能够再次投影」的「Caster」,这样的「让步」,他不是很想要。 索性散漫地说出他始终未曾改变的答案来。 “不要。” 他说。 语气轻佻,仿佛拒绝的不过一个再普通不过、不值一提的玩具。 甚至不愿意多给予一眼的施舍。 【礼装生成】 【赋予■■■毅力状态(1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