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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何律看来,白路斜有时候算得上是“好说话”的人的。 就像现在,虽然他看起来相当排斥,万分不情愿,可没有说出半个“不”字,让何律观察了一阵后,将叫白路斜让司机来接他,自己先开车回去的提案,从心里划去。 感觉白路斜应该也不是不能接受的样子吧? 至少他没表示拒绝的话,可能并不是讨厌的意思。 何律把头盔往他的方向送了送,对他说:“走吧?我们回家。” 白路斜本该在一开始就意识到何律来接他,怎么说也不可能叫的是他的司机开车的,完全被何律本人冲昏了头脑,现在才想起来这茬,以至于他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折叠区里真的伤了哪里。 例如脑子。 抿着嘴皱眉思考许久,其实更多时候是不由自主在放空自己的思绪。 脑海中不自觉想起,自己是见过何律骑摩托的,在第一次见面时的分别。不过那时候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将来会和这个向导纠缠这么深,那时候的印象只是被他抛诸脑后,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清晰起来。 他还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一个向导一起回家来。光是想想这件事,他就浑身上下写满了排斥。 再看向何律,对方对于他的想法毫无所觉一般,平静地回望着他,像在等他的抉择。 他们在这里也耽搁了一阵了,继续磨蹭下去怕是谁也走不了了。 白路斜实在没有谁路过都看他几眼的这种兴趣,虽说他身边跟着何律,可这个向导太会隐藏自己来,以至于几乎没什么人会注意到他,偶尔白路斜都要看上一眼确认他的存在。 大概是记着自己不喜欢向导的事情才刻意减少的存在感吧,倒是显得跟他划清距离了。 到底是没有另外叫车再在原地傻等的兴趣,何况他一开始的打算就是同这个人一起走的,这时候分头各自回去,显得多少有点欲盖弥彰。一股子刻意隐藏隐婚的意思,虽说他们确实在隐婚,不过白路斜其实对于公开这件事是有点无所谓的。 当他把何律给的戒指戴上的时候,就有这个意思了。 他垂眸半秒,还是从何律手中接过了头盔,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问他:“你怎么不开车?” 他指的车自然是对于哨兵而言更温和能接受的汽车,何律弯弯眼笑了起来,解释说:“可能因为比较喜欢吧。”说着轻轻摸了那应该会被不少人觉得帅气的车身,说实话跟何律本身的气场不太合适。他怎么看都应该更适合一些更稳重与安全的车型。 不过,谁又说得准这不是何律骨子里的渴望在隐隐作祟呢。 白路斜嗤笑一声,说:“要是让你那些组员知道了,估计会觉得是我带坏你了。” 他摇摇头,耐心解释说:“知道的人不少,不过好像都挺尊重我的选择的。意外的话应该没有吧?大家好像都接受得很快。” 看向白路斜的时候,仿佛无声地再问“那你呢”。倒是两个人都清楚,这个问题本身并不重要,答案他们心中有数。 他不再多说什么,坐上何律的车,想了想,还是戴上了头盔。无关遵守什么所谓的交通法规,单纯因为哨兵的五感太敏锐,白路斜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给自己找罪受。 可以说某种程度上,一个哨兵愿意坐上别人的摩托车,跟舍命陪君子也没什么两样了。 哪怕是白路斜这种自制力极强控制力极好的哨兵也不例外。 不过他倒不是担心或者忐忑,反而有些好奇何律究竟会是什么样的风格来了。 怎么说呢,这么明确地听到他表达喜好真的是非常少见的事情。 在生活方面几乎没有需要,仿佛无论什么条件都能坦然接受,不存在任何偏好,比系统活的还像系统的人为数不多珍爱的喜好,真是有点难得。 白路斜多少是有点好奇的。关于能从对方这里探查到更多的什么来。 某种程度上,对方难得对他如此坦诚。不是直白地剖析自己想法的那种坦诚,而是让他知晓真正关于他自己的事情的那样,仿佛这一刻,对方才真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喜怒哀乐,而并非系统的正义执行人。 这会让白路斜稍微有点兴趣。 或许这才是他真正想看到的东西。 一种,别人从不知晓的领域。那样紧闭的大门,正隐隐给他一种可以窥探的预兆。类似于“三年五班”一样近似陷阱的讯息,白路斜倒是没多少所谓。 总归不会对他完成任何实际的伤害,就是浪费了多少精力,白费了多少期待罢了。 他想,何律应该不会让他失望的吧?不然他应该会感觉有点可惜的。 何律是不是第一次搭人白路斜不清楚,但他确实是第一次坐别人的后座。特指摩托车这样近似与哨兵杀手的载具。 不过何律的精神力倒是运用得很好,稳稳地铺开挡着任何可能会让哨兵感到不舒服的风与噪音,若不是先前有过一次被对方的精神力笼罩精神屏障的经历,白路斜恐怕会误认为对方正与他精神链接进行精神疏导呢。 本质达到的效果倒是大差不差了。 偏偏这么做的人此刻一点表示也无,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安静而沉默,没有半点解释什么的意思。仿佛这样是多么理所当然的行为一样。 作为邀请人,保障他的体验感,不让他感到半点不适,本就是分内的事情吧。 还真是温柔体贴,细致入微。白路斜心中没什么起伏地想着。 看着眼前的人,与始终同对方保持着距离的自己。 这个视角看不到对方的脸,哪怕面对面,视线也会被头盔所阻隔。没有一个哨兵拥有再敏锐的感官还能透过隐藏的一面窥探内里的。 正如他们至今对折叠区一无所知一般,他对于何律,至多也仅有了一点头绪罢了。 他想来不是喜欢一个人纠结的人,索性开口问他:“你经常开车带人吗?” 语气没什么变化,好像只是一时兴起的再正常不过的询问。 说实话,哪怕何律的车速是正常范围内的快,遵守交规得不行,在摩托车这样的环境里,听到的声音也会因为被风裹挟而有些失真。 向导的听力本就不如哨兵,在有干扰的情况下,更不一定能听清多少了。 白路斜本也没有真的听到答案的意思,他自己有他的判断,于是何律的答复似乎无关紧要起来。 可向导对他说:“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那声音与一样一般无二,温柔又坚定,明明没有看向他,白路斜却好像能够感受到对方专注的目光。 这一句,绝对不是谎言,更不是讨好的伪装。 他是知道的,何律这人,即使会隐藏一部分信息,透露出来的内容,也是绝对可考量的真实。 同他预想中别无二致的答案,在亲耳听到之时,仿佛被赋予了特殊的含义,让他一时间做不出更恰当的回应来,只是垂下眼,在偷窥下很轻地笑了笑。 “是吗。” 如同叹息一般的话语,克制住内心的躁动,于无人知晓的角落,转化为更浓烈的情绪,关在一门之外,不泄露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