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有些人嘴比拳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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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乎本能地默认白路斜的攻击对象不是自己从而配合地闪避旋身后退一气呵成。 退到白路斜身边时,听到对方的话,何律自知理亏,无法反驳。 他确实没有感觉到任何精神力波动,也没察觉丝毫杀气。 抬眼看向“袭击者”。 是一棵近乎三米的树。 沐浴着月光的树伸长的枝干如鞭如刃,被白路斜的匕首刺穿的一节掉落地面,还似有生命那般不断挣扎。 比起植物,这更像是某些来自深海的生物。 宛如从深渊降临人间的现实扭曲,至少可以确认一点,这一次的“规则”影响的,至少不是“人类”。 这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坏事。 例如,这种情况就完全超出了何律能够独自应对的范围了。 奇怪的是,当他退到白路斜身边时,那棵树似乎失去了目标那样,依旧扎根在土里的部分连同那三米的身躯归于平静,就像刚才的袭击只是他们的错觉那样。 又看了几秒,确定已知危险暂时没有更多的动作后,何律到底还是看向白路斜,对他说道:“谢谢。” 白路斜的手环不是收到信息的闪烁状态,虽然何律不确定这片区域是什么时候进行折叠的,但是应该是在他进入范围之前的时候。 他没有自己经过进出折叠区的“门”的印象,如果早有预料,他不会在受到系统的检测折叠区信号才有所察觉。 白路斜却好像不太惊讶,再看对方已经换下了见面时的装扮,换上简单的衬衫长裤,不太正统,不过方便行动的特性还是在的。考虑到对方刚才随手就能拿出武器的举动,何律不太确定对方是不是在执行歼灭任务。 目光中的思考一闪而过,很快收敛。 听到对方的感谢,白路斜扬扬嘴角,自觉受之无愧,也不怎么回应,径直朝自己扎在地上的匕首走去。 他没有那么多顾虑,要是再有袭击,来便是了。 这种过分自然的行动仿佛并非置身未知规则的折叠区,而是在他家训练室。 捡起自己的匕首,又踢了一脚那节枝干。 彻底失去活性的东西只像是从树上砍下来的普通树枝,不再有半点反应。 白路斜有些遗憾这东西不能再爬起来跟他打一架。 又看一眼眼前的树,树木安安静静,不给半点反应。 他同样走过去踹了一脚,掉下来的几片树叶竟然真的只是普通树叶了。 跟什么一次性道具似的,还欺软怕硬。 他蔑一眼何律,不太高兴地咂了咂嘴。 何律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这么大的情绪起伏,还是针对的自己,想了想,觉得可能是自己影响了他战斗的性质,歉意笑笑,没有辩解什么,自然地接受了他的视线。 没有一点挑战性的反应让白路斜只是盯了一会儿便丧失了兴趣,正要收回视线的时候,看到对方点开了手环。不禁挑眉问他:“怎么,系统死机了还没反应过来,需要你上报折叠区?” 这种一看就基本存在危险性的折叠区基本出现就会被检测到,虽然很难提前预防,但起码能有后续应对方案。只有弱到几乎没有影响力的折叠区才需要人工判定并回传数据。 而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是由系统将信息传递给陷入折叠区的所有信号源折叠区的出现,以及情报跟进。 何律是知道白路斜不满系统的,可能是因为系统强行给他安排了个向导的缘故,也可能是这个人天生不服管教,于是也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语气始终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解释道:“好像是个未知折叠区,无法判定规则内容,建议普通人在原地隐蔽待命。” 普通人。 他俩都不是,于是这个信息基本等同于无效信息了。 白路斜“嘁”了一声暗骂系统废物,收好武器后双手环胸,回头看他,毫不在乎自己将背后留给了才袭击过何律的树,张扬跋扈的模样有些让人移不开眼的炫目。 他说:“反正你也没什么用,回家待着去吧。” 那种与生俱来的傲气并非针对任何人,仅是一视同仁地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何律平静地听完他的话,温和地摇摇头,道:“这个命令的对象不包含我,我不需要执行这条命令。” “那系统叫你滚回去你就会回?” 白路斜大概是不满他的反应……好吧,何律就没有给过他任何他想要的反应,这最多是积攒下来的情绪集中爆发罢了。 态度恶劣,言辞尖锐,随便换个谁,早就被白路斜激怒了。何律却只注意到了他的情绪,分析了半秒,没能分析出有用的信息后,便淡淡回应:“是。” 系统的命令在他这里一向有优先执行的权限。 大部分时候,他会默认服从系统的安排。 大概是从小作为向导培养养成的惯性思维与习惯,秩序与规则是他生存中必要的存在。 所以他并不是很能接受白路斜的想法,但工作需要,他也不是不能理解。转换白路斜的思维模式,从而了解对方的想法,对于何律而言不是太难的事情。 虽说一个任性到极致的人同样不可控到极致,可是不可否认的事,白路斜比他相处过的任何人,某种方面来说都要简单很多。 他的行为准则从来只有一条让自己高兴罢了。 于是,现在的情况,大概是自己让他不高兴了。尽管不知道原因,这个结论倒是没有错误的。 可何律并不觉得自己有错,索性只是坦然回望,直直望向那双从不隐藏任何情绪的眼睛。 似是能看进他的心底,触摸他的灵魂。 白路斜下意识加深了自己的精神屏障,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没有感受到任何的精神攻击,或者精神触碰。 在被何律察觉之前,重新将屏障回调为正常的防御程度。 有点奇怪。 被何律看着他竟然有种能被看透的错觉。 这种微妙的感觉带来的战栗不像是害怕,而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欢愉,无法抗拒的刺激感沸腾着血液,让他止不住想要知道对方是否与他有着同样的情感。 他曾经也不是没有体验过这种类似的感觉,那是与强者对决、酣畅淋漓的战斗中,多巴胺分泌达到巅峰时才能满足的快感。 分明是感知最为敏锐的哨兵,他却好像只有至高无上、独一无二的快乐,才能让他满意,情愿沉沦在那样的兴奋当中,不计危险,不论生死。 然而这样的感觉本不应该在何律身上感知到才对。 这个人看上去太过脆弱、太过无害,尽管对方总像笼着一层伪装,看不真切,白路斜也不能从对方的身上感知到任何的危险。 于是乎,他单方面地认为,这个人,肯定有些不为人知的另一面,绝对危险,绝对独属于他的另一面,所以他才会如此心动到不可自控。 他想,他会撕下对方的伪装,看看这个温文尔雅的皮囊下,藏着怎样的内里。 那应该会比现在有趣得多吧。 不需要多余的伪装,在他的面前,可以让他看到所有的卑劣,所有的不看。 像是阴影下吞噬一切的暗潮。 白路斜乐于挑战所有足够有趣的东西。 或许何律能有幸成为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