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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频道是新闻节目。这新闻不像中国的新闻联播那么正统,正在报道一个盛大的婚礼。没意思!他嘟囔了一句,换了第二个频道。第二个频道是足球比赛,球踢得很激烈,解说员嘟噜嘟噜地演释着画面。没意思。这种节目在中国也可以看到。第三个频道是广告,大概是推销化妆品,一头金发的女士卖弄地亮着色相。这玩艺儿在中国司空见惯。大概中国人就是从这儿学去的。啪,他又换了一个频道。这个频道演的是警匪枪战片,打打斗斗,功夫还赶不上香港成龙那两下子呢!接着是第五个频道,有点儿意思了: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搂在了一起。不过,这是个动画片,给小孩子看的。第六个频道,又是新闻……再一按,竟回到了第一频道。妈的,这外国电视怎么这么落后。就这么几个频道。他老巴家的电视机还能拨出40个频道来呢! 另外,他听人家出过国的人说,外国电视上专门有一个频道是演那种内容的。他怎么就找不到呢? 啪啪啪,摇控器在他的手里按了又按,还是找不到带“色”的内容。“咚”的一声响,吓了他一大跳。是老金在睡梦中打了个把式,一只手重重地拍在了墙上。死老金!他骂了一声,正要继续cao作下去,老金却像听到了他的骂声似的,睡眼惺松地睁开了眼睛。 “咦,你还不睡?” “睡不着啊。” “这玩艺儿有啥可看的?” 老金楞楞地瞅着电视的枪战片,不解地问。 “喂,老金,” 老巴不得不求教了,“听说有那种频道,我怎么找不到呢?” “哈哈,你想开洋荤,算了吧,这种电视上不会有的。” 说到这儿,老金翻身下床,到厕所里喝了一口凉水。然后到了老巴床边,拿过摇控噐按了几遍。说,“这儿的电视节目啊,是通过卫星接收来的,没什么花样。你说的那种频道是闭路电视专设的,只有旅游宾馆才有。” 老金说到这儿,扔下摇控器,又上了自己的床。“不过,你要想看那玩艺儿,等一会儿也行。十二点之后**节目有点那方面的意思。” 老金说完倒在床上,又呼噜噜睡着了。 老巴看了看钟:11:30.差不多了。索性再等。功夫不负有心人。一阵**广告之后,出现了一个片头,什么字他不认识,接下来的内容很好看。画面的背景是大沙漠、绿洲、小客店,蒙头巾的阿拉伯人。一个大胡子司机停了车,色迷迷地盯着漂亮的老板娘。老板娘勇敢地迎了上去。两个人眉目传情,酒后便上床了。镜头对准了这对sao情男女的腰间,接着是一连串令人心血沸腾的敏感动作。好!好!要是在国内,这镜头保准得被剪掉了。真逗,真棒!老巴看着看着,不知道怎么老板娘就到了他的床上…… 第二卷:厄运当头 第44章 莱茵河畔 潺潺的水流,不时翻腾起白色的浪花。阳光照在水面上,闪动着亮亮苍苍的光芒。河中央,忽而拦一巨桥,忽而起一座大垻。逐渐宽阔起来的水域上,时不时出现一幅白帆点点,百舸争流的画面,一艘艘豪华的游轮或驳船泊在那儿,在有限的水段上装装卸卸,迎送着一批批兴致勃勃的游人。 单是望这河面,这儿的水上风光与中国江河并无多大不同。只是,你把目光投向两岸,看着沿途山上那错错落落,班班驳驳的古堡;看看一路上那布满了鲜花和绿草的大地,看看由横横竖竖色彩鲜明的线条构成的小屋组装成的美丽小镇时,你才觉出这是在国外。 “看,前面就是妖女岛了。” 办事处的导游拿着大巴车上的下麦克兴奋地喊着,“据说这岛上住着一个妖女,歌声特别甜美。船夫听到她的歌声,就会被迷住。然后船被触礁。妖女再把船夫吃掉。后来,人们就在这个岛上修了灯塔。把妖女镇住了。现在这个岛民了著名的旅游景点了。” 随着她手指的方向,人们不约而同地往羰的河心里望去。果真有一大岛,这岛与对岸那暗淡宾悬岩和磷磷峋峋的山峰相连,犹如一个半岛。莱茵河水流到这儿,蓦地向东拐了个小弯,水流湍急,爆发出极大的回声。“声闻岩”的名字大致是由此而来了。 庾明望着两岸旖妮的风光,心里无声地纠正着导游对这脍炙人口凄艳传说的误释,充满着无限的感慨。早晨,从法兰克福向西出发,到达美茵兹市,车子便沿着美丽的莱茵河畔飞驰了。这条发源于瑞士阿尔卑斯山的清流,弯弯转转,曲曲回回,穿经这儿,流入北海,全程长达两千五百公里,沿途竟被治理得这么干净,这么漂亮!真可谓处处是花园,满眼是绿洲,打开取景器就是一片美景。我们的江河与这儿相比,就看出差距来了。不说别的,就说葛州垻上游的旅客乱扔的漂浮物吧,一堆一堆的,清都清不过来为。最严重的时候,连机组发电都受了影响。这其中的原因,除了国家财力因素,国人的素质是不是好比人家稍差一筹呢!出国招商,光招几个钱是不行的。从精神上,咱们是不是也带回点儿什么东西去! 招商引资,是中国改革开放一个时髦的话题。这个话题,对于中国政府官员来说,是很敏感的。对于那些不负责任的官员来说,出国招商就是出国旅游,他们真正感兴趣的是观光、购物,再加上开开洋荤。虽然也接触对方的官员,也装模作样地考察几个大型企业,其针对性却很差。大不了签个中看不中用的意向性协议,回来向国人发一个考察报告,就算是圆满交差了。可是,对于真正想干事的官员来讲,招商无疑是一项繁重的工作任务。这次,省长向各市市长和企业家提 出了“项目招商,落实企业,额度考核”的要求,人们感到肩上的担子重了许多。根据预定计划,在德的招商新闻发布会和业务洽谈会已经开过,协议也签字了不少。工作任务算是完成了,今天,应该去风景区游览观光了。可是,不知怎么,庾明对这个鲁尔工业区,总有一种朦胧的期望。这几天,他同几个在本地大公司就业的德国同学通了电话,了解了他们各自公司对亚洲地区的投资意向,便想带头老金和杨总来碰碰运气。 “要去,就一起去嘛!” 省长很赞成他的想法,“就是谈不成项目,让大家开开眼界也好。看看人家的老工业基地是怎么转型的嘛!” 经过一天奔波,大队人马驻在了科隆。 “我们在这儿的活动是四天。” 晚上,省长在会议上说:“这几天,少里不安排具体工作。干什么?各市自己定。不过,请大家记住我们这次出国的宗旨,莫要空手而归哟!” ──────────注释:导游讲的是莱茵河上声闻岩的传说。德国诗人海涅曾咏此事。导游所讲与书刊介绍的一定差距。 即导游所指“妖女岛” 第二卷:厄运当头 第45章 科隆谈判(1) 伊尔.波特,长着一张娃娃脸。四十多岁了,还显得十分年轻。 这个月,他刚刚晋升为公司投资部经理。听到老同学庾明到达本州的消息,他非常高兴。为了迎接这位中国朋友,他周密地做了接待计划。 今天,就要与这位远道而来的老校友见面了。他早早让秘书收拾好了会客室。 庾明和老金、杨总已经走义了两家公司,结果不太理想。倒不是这两家公司没有合作愿望,而是公司今年尚无投资亚洲的计划。若是临时立项,得召开全体董事会议,还要报股东代表大会审批,这是很麻烦的。于是,庾明便无法与对方深谈了。 伊尔.波特所在的埃森公司,曾经向蓟原矿山机械厂和蓟原钢铁公司销售过几百万马克的设备,并派了专家前去调试安装。他们之间的合作关系早就有了。这次互访一下,并不唐突。再说,伊尔.波特在斯图加特经济会馆进修时就与庾明要好,他们公司今年又做了投资亚洲两亿欧元的计划,尚未找到投资伙伴,若是与中国蓟原谈成了,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大好事! 上午10:00,庾明他们准时来到了埃森股份有限公司总部大楼。伊尔.波特深懂中国礼节,9:50便在大门口相迎。老同学相见,先是一个**的拥抱,然后,各自介绍了自己的工作人员。10;30,洽谈准时开始。 “在商言商。” 伊尔.波特与客人寒喧之后,用一句很得体的中国话开始了会谈。“老同学,话不投机时,别忘了我们是各为其主。” “伊尔.波特先生,你真是风趣,幽默。” 杨总听了这个不寻常的开头语,赞赏地竖起了大拇指。 今天,庾明的德语派上了用场。虽然办事处有翻译。但是,为了提高谈判效率,庾明还是用德语直接对话。相反,庾明发言时,老金和杨总倒是听不懂了。翻译小姐反倒要替他们翻译中文了。 “对于你们的情况,我们很感兴趣。” 伊尔.波特的脸皮始终挂着微笑。“几位先生,我可以单刀直入地阐明我们公司的意图,这就是,不管通过什么方式合资,我们所取得的年投资回报率,必须保证20%.”嗯,20%?这个天文数字,庾明听起来太扎耳了。 “老同学,恕我无礼。” 他不客气地来了个迎头反击,“贵公司到底想干什么?是投资,还是放高利贷?” “高利贷?哈……” 伊尔.波特听到这儿豪爽地大笑了,“庾明先生,我可以直爽地告诉你,这是我们投资贵国要求回报率的保守数字。” “不对啊!” 精明的老金立刻翻出了记录本,“请看贵公司的股票指数,再看看贵国的存款利率和证券行情表,你们投资的最大利率不会超过14.6%的。我不知道贵公司的20%是根据什么计算出来的?” “行,老金行!” 昨天上午,庾明布置老金调查一下此地的金融投资行情和存款利率情况,目的是为谈判做些参考。没想到,老金的帐目算各如此精确,连对方的最大投资回报率都提前计算出来了。 “即使我们承认这个14.6%,我想,还包括股票市场上的投机因素吧!以贵公司所经营的主业,利润率不会超过10.6%的。我可以列出贵公司公布的三年来的资产负债表为依据……” 杨总一边翻着会计帐簿,一边在那儿轻轻地敲着桌子,颇像个钢铁经营的老手,有板有眼地揭着埃森公司的老底儿。 嗬,这一位,更高明。 庾明心中暗暗高兴,带这两个人出来,算是对了。 昨天晚上,他看到两人的屋子里半夜还亮着灯,以为是干嘛呢,敢情是彻夜研究埃森公司的经济资料呢! “庾先生,” 在老底儿被揭穿后,伊尔.波特扬了扬一头金发,脸上还是宽松地微笑着,“你们几位,不像是中国的官员,倒像是谈判桌上的专家和老牌经纪人!” “伊尔.波特,在你的印象中,中国官员是怎样的呢?” “恕我直言,我所接触的中国官员,他们并不真懂得企业管理,也不关心股东的利益。对了,国有企业的最大股东就是政府。对吧!可是,这些官员的个人利益似乎与政府利益并不挂钩。他们在不平等的合资意向方面是敢拍板的!” “伊尔.波特,我纠正你……” 庾明听到这儿觉 得很丢人,“那只是个别、个别现象。像我们今天这些人,绝对不是你想像的那种白痴!” “不不不,” 伊尔.波特赶紧纠正了自己的态度,“20%,高是高了些。不过,据我人个人公司派驻你们钢铁公司的专家讲,你们搞节能减排的技术改造,很需要钱。对吗?你们的冶炼设备再不改造,产品质量就上不去,能耗就下不来,你们引以骄傲的特殊钢产口不要说被市场淘汰,就连上级政府都不会允许你们再运转下去了。对吗?” “情况确实如此。” 庾明觉得这位老同学掌握的情报信息确实厉害,“不过,贵公司是否想籍此来个‘乘人之危’呢?” “什么,‘乘人之危’?” 伊尔.波特听后,不大明白,反问了一下翻译小姐。在确认了这句话的内容之后,思考了一下,意识到了庾明运用这句成语的份量,“不会不会,我们公司对老朋友不干不道德的事。” “这就对了。” 坐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老巴不知道怎么突然有感而发了。他虽然不明白业务,却听出一点儿意思来:这个金发碧眼的老外,在敲蓟原人的竹杠呢!不行,不行。“虽然我们穷,可是,你们也别砸我们一脑袋‘包’啊!” “什么,‘砸’?” 这句北方俚语,连来自上海的翻译小姐也听不懂了。等她问了庾明,又费力地把这句话翻译出来,满屋的人都笑了起来。 庾明也笑了。他觉得,这个老巴虽然平时有点那个,此时,倒是显得挺可爱的。 “庾明先生,你怎么想?” 伊尔.波特主动请庾明发表意见。 “如果贵公司有诚意,请收回这个明说,“我们是需要钱。不过,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这个20%嘛。我们可以考虑收回。” 伊尔.波特肯定地点着头。看来,在这类问题上,他有发言权。“不过,你们和底牌呢,可否这出来?” “不影响你们的最高利润:14.6%”庾明说到这儿,拍了一下桌子。 “好吧,看在老同学和老合作伙伴的面子上,我可以诚实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