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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母亲就不愿承认她是自己的学生,章自华是所有先生里最古板的一个。花怀离不仅救了“犯”妖,还和他结为了道侣,在章自华看来是何等大逆不道。“神仙眷侣,云游四方。”符童子似叹非叹,孩童般的眼睛格外沧桑,“我见他们时,便是这么个情状。一别许久,他二人都已不见了,我却看到了他们的孩子。”后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让虞花夫妇陨落,师祖结成碧落结界,白怀谷十九年后火烧结界一去不复返。白怀谷离开,说明这件事至今仍未了结。“当年小花可是骑在你师祖脖子上拔他胡子,他都笑呵呵的。带这个弟子,他耗尽了心血,倾囊相授。”符童子促狭地望着虞长乐,打断了他的思绪,“你就不嫉妒?看样子,你的灵力并不是从小就精心培养的。”嫉妒吗?虞长乐映象中的怀璞老人,待他完全是放养。他垂眸沉思了一会儿,而后认真道:“我不嫉妒。”青年的双眼里带着笑,坦坦荡荡,仿佛盛着一个盛夏的小太阳。虞长乐一点都不嫉妒。他知道了自己的名字不是乱取的,而是他的父母认真取好、而后转告了师祖的,在想着他们未出世的孩子时,他们一定是满怀着希望和祝福的。所以,他已经很幸福了。师祖待他也并非不好,虞长乐从前不明白的一些事,他这些年也逐渐回味过来了。比如,师祖总是想教他,而又放弃的样子;比如,师祖有时会凝望着他,却好像在透过他凝望另一个人一般。符童子愣了下,移开眼道:“你可别后悔。”后悔什么?虞长乐疑惑稍纵即逝,因为符童子开始说他的父亲了。“你父亲名为虞思渊,取自‘池鱼思故渊’。但没有人知道他的故渊是哪里,好像突然某天,他就凭空出现了一般。”虞思渊——虞长乐终于第一次知道了他父亲的名字。“我看不出虞思渊是什么妖。但我猜啊……”符童子慢悠悠道,“你父亲很可能是一只天灵妖。其丰神俊朗,风采逼人……要说气质,倒是有点像你那位蓝衣朋友。嘿,那真的是你朋友嘛?”嗯?符童子忽然提到了敖宴,虞长乐顿时有种被戳破了什么的心虚感:“不是朋友还是什么?”他一边质问自己,心虚什么?“哼哼哼。”符童子暧昧又诡异地看着虞长乐笑,“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你的性格也很像你母亲,不止是相貌,哪怕你们遮了脸站在一起老夫都能认出你们是亲母子……”“……”虞长乐强制转移话题,阻止了符童子说到一半的“连口味也这么像”,道,“我父亲他,会是鱼妖吗?比如锦鲤什么的。”“鱼妖?”符童子嗤笑否认,“这怎么可能,除了龙,什么水里游的东西会那么厉害?也不可能是龙,他可不姓敖。”“我就知道这么多了,剩下的你自己去查吧。”符童子敲了三下烟斗,墙柜打开,敖宴正站在门外。他第一时间上下看了一遍虞长乐,符童子道:“干什么干什么?我可没对你道侣怎么样。”虞长乐回过神:“道侣??不……”“你们还要问问题,是不是?”符童子不听他说话,“快说,我好计算酬劳。”敖宴道:“桃花窟,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还有,您知道怎么才能恢复记忆吗?”殷子闻道。“桃花窟”三字一出,符童子诡异地停顿了一下。他闭眼手指掐算了一番,接着视线端端正正地落到了殷子闻身上。“这两个问题,本质上是同一个。”符童子喃喃道,“我才重新开张没多久,可不想惹上麻烦……”他竟是皱起眉,显露出为难来,尾巴焦虑地摇着原地打起转来。“老狐狸,你要什么酬劳就直说。”敖宴道。“我是沙漠狐,不是你们中原的狐狸。”符童子头也不抬,“你以为我是想提高酬劳吗?我是怕麻烦。我可没有九条尾巴保命!”他忽地抬头,眼瞳中显露出狐狸的竖瞳来,紧盯着殷子闻。殷子闻在这种妖异的视线里吓得后退一步。“算了……看在故人的面子上,我愿意告诉你们。”符童子吐出一口气,缓慢道,“报酬是,你们给我扎几个皮影人。”皮影戏的纸皮人,虽然虞长乐没有用过,但这类物体大多是用作替身或cao控的,必要时可充作保命符。果然,老狐狸道:“而且里头要注入你们的灵气。”第49章搭台唱影皮影戏是并州特色,虞长乐来时见过一次民间艺人搭台唱皮影,当时就觉得那纸皮人十分精巧有趣。符童子给了他们两天的时间做出纸皮人,还教给了他们技巧,兽皮也是他天机阁内早就有的,因灵兽皮的特性,他们省去了许多麻烦,只需要雕刻出形状再上色就行了。“做什么呢?”虞长乐托腮看着手中的薄兽皮,“我还没想好。民俗故事里的人形我都不了解,贸然做肯定会做成四不像。”“随便你,形象又不影响作用。”敖宴道。他已经在剪兽皮,虞长乐上半身凑过去,下巴搁在他肩上:“你想做什么人?”像他们这样修剑道的灵修,对寻常刀剑都能上手很快,符童子给的一堆各种形状的刻刀,他们摸索摸索就能熟练使用了。敖宴的手指很修长,仿佛胸有成竹似的,纸皮在他手里转得飞快,掉下一堆花瓣似的碎屑,给人一种眼花缭乱的美感,虞长乐赖在他肩上也没有影响他动作的流畅。纸皮小人衣服上没有很多纹饰,是件道袍,显出飘飘之态。胳膊腿全加上之后,敖宴蘸了墨开始画小人儿的脸,是一张很开心的笑面,眼睛眯起来,笑得弯弯的。“这是我!”虞长乐笑道,“好像呀。”皮影人长得很抽象,但着小人儿神态抓得很准,一看便知是虞长乐。若是舞动起来,神气活现的劲儿就更像了。“那我也来画一个宴宴!”虞长乐撸起袖子,斗志满满地抄起剪刀。不一会儿,一个表情严肃的小人就出现在了他手中。虞长乐看得很满意,做上了瘾,一连又雕了许多个出来。敖宴看着那一排有大有小的“自己”,嘴角抽了抽:“做这么多干什么?”“挑一个最像最好看的呀。”虞长乐对着自己的手艺由衷地赞叹道,“我觉得每一个都很好看。”敖宴:“……”这是在夸他还是夸自己?这一堆蓝衣小人敷了色晾干时蔚为壮观,仔细一看,有小孩儿的敖宴,有少年的敖宴,还有青年的敖宴,全部都是一张冷脸。代表虞长乐的小人被他自己放到了一群蓝衣小人的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