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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了:是利用重量制作的机关,少了一只坛子,机关立刻会启动!来不及多想,虞长乐抓着粉衫少年冲出了库房。身后森冷的唰唰几声,一排箭簇擦着他钉在了地上,再晚一步就要变成刺猬了!粉衫少年脸色苍白,虞长乐安慰道:“没事,事态还能控制……”他话还没说完,就见粉衫少年忽然全身战栗起来,脚下不稳地撞在了花架上也仍无所觉,抱着头,惨白着脸蹲下来,手死死地抱住头。“怎么了?”虞长乐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我……我想起来了。殷子闻……我叫殷子闻。”殷子闻怔怔地盯着那一排箭镞,嘴唇不住地发着抖,牙关打战,吐出几个破碎的音节。“想起来”,是什么意思?原来他之前不是不愿说,而是忘记了吗?虞长乐手试探着碰到他的肩膀,他却猛地尖叫起来。殷子闻这副模样,简直是恐惧到了极点才会有的表现。“啊啊啊!!!——”这一声尖锐又凄厉,几乎像见了鬼,刺破了平静的空气。虞长乐暗道不好,下一刻,楼里就开始嘈杂起来:他们被发现了。*红色,花,血。沾着血的花朵。银晃晃的刀剑,暗处飞来的箭镞,满地破碎的珠玉,脂粉的香气,涂了一地的胭脂,大滩大滩的血迹。……殷子闻感到喉头被摄住,分不清是快意还是痛苦。像有个声音一直在他耳边轻喃,时而笑着,时而满含危险。辨不出男女,辨不出年纪。“……他怎么还不醒?”身体的感官逐渐回来了,那奇异的声音褪去,殷子闻听到了一道男声。年纪不大,带着烦躁,冷冷的。殷子闻竭力想动一动手指。另一道声音回道:“估计是吓到了吧。嘴唇都没血色了。”这声音带着股活泼劲儿,轻轻快快的,像山涧在石滩上跳跃。话音落,不知什么乐器吹出的小调悠扬飘落。他分辨出这是那个“jiejie”的声音,作为女子低沉了些。殷子闻莫名安心了一点,意识终于回落到了躯体里。殷子闻睁开眼睛坐起来,发现自己在一间马车里。马车看着有点破烂,顶上还有一个刀口。两人对话是从外头传来的。他撩开马车帘子,看到一双晃悠的小腿。黑靴笔挺,修长,袜裤雪白,再往上是红衣的下摆,像是有个年轻人坐在马车顶上,一边晃着腿,一边吹着小调。“终于醒了?”前头的马匹上坐着一个黑衣的青年,闻声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这青年俊美锐利,目光里带着冷意和探究。殷子闻错开了视线,探出帘子往上看那个“jiejie”。一个穿着红色圆领袍的秀丽青年坐在马车顶上,肩上随意地披着一件蓝色锦衣。骨节分明的手举着一片柳叶横在唇边,一边无聊地晃着腿一边吹着歌。见他出来,青年放下叶子,嘴角上翘,露出了一个笑。三千春光,都仿佛汇聚到了那双微弯的桃花眼中。※※※※※※※※※※※※※※※※※※※※APP新出了一个功能,投雷的小天使可以点开霸王票看到自己的等级啦0v0评论区的小天使我也都眼熟,你们都是我的动力=3=第47章一问天机一瞬间,这一幕好似与记忆里某个凌乱成碎片的片段重叠了。殷子闻感到头晕了一席,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殷子闻?”虞长乐打招呼,“昏迷之前,你好像说你叫这个名字。我叫虞长乐,那位叫敖宴。”他看着敖宴眼中闪过一丝戏弄,哈哈笑了起来:“是我的侍卫。”敖宴冷哼。殷子闻“嗯”了一声,声音也似奶猫一般。他目光中露出疑惑,道:“你不是jiejie吗?”敖宴毫不留情地笑了出声,虞长乐挠挠脸颊:“那是情况特殊,不得已而为之。”“我看你倒是很乐在其中。”敖宴斜看他,一字一句道,“我的小、少、爷。”虞长乐吐了吐舌头,转向殷子闻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你脑后有遭过击打的痕迹,大约是因此才失忆的。”他没有说,在把殷子闻背回马车检查脑后伤口时,还在殷子闻后颈发现了一些伤痕。这些伤痕里有咬痕,还有鞭痕。不像是新伤,最旧的已经很淡了,错综地蔓延到衣领之下,印在奶白的皮肤上格外触目惊心。“你……能想得起来什么吗?”虞长乐问。起初他觉得殷子闻的眼神太干净,有种不谙世事的天真,想来却是失忆的原因,实际并非如此。“我只想得起来自己的名字,醒过来就已经在那里了。”殷子闻有些低落,他摸了下自己的后脑,看着手上蹭到的枯血,“有点儿疼,但是好像没有很严重。”虞长乐微微皱了下眉。那伤口绝对不能说不严重,到现在还结着血痂,这只能说,殷子闻对疼痛的感知力已经十分淡薄了。他不愿意去想殷子闻之前遭遇过什么,有些高层和有钱人,会有许多令人犯恶的爱好。而且殷子闻为什么会被丢弃在红药阁,也很让人不忍去猜测。殷子闻对着虞长乐歉意地笑了,道:“谢谢公子。我什么也下不起来,也无处可去……”“想不起来也没关系。”虞长乐笑道,“你要跟着我们吗?”他打定主意,不会让殷子闻回去了。敖宴没有反对,道:“多带个人也无妨。”“谢谢你们!”殷子闻露出了两个小酒窝,目光闪闪,“我会有用的,不要抛下我就好。”这还是个少年呢,虞长乐心里微叹了口气。“我昏迷了很久吗?”殷子闻道,“没有耽误你们什么吧?”虞长乐道:“没有。我们刚刚想研究一下桃花醉。”殷子闻点头,目露好奇,像是在期待有是有点紧张,不知这两人为何要偷一坛胭脂。虞长乐把那只金色的小坛子在手里抛了抛,四面上下仔细看了一圈,只有花纹,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殷子闻一直看着他动作,忽然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在找什么……但是或许在里面呢?”“嗯,坛子里头也是要看的。”虞长乐看了他一眼,一般人是从外向里一层层地寻找,但殷子闻却脱口而出,好像很明确会在里面发现什么似的。虞长乐道取出小刀,把外头的金皮剥了下来,露出雪白的瓷。同样,这一层也毫无异状。他拧开瓶口,对着半凝固的胭脂有些犯难。敖宴道:“直接用我的衣服接着。”“宴宴,你可真奢侈。”虞长乐打着趣儿,手上却不带停,把那珍贵的水火不侵鲛丝衣垫在腿上,将胭脂倒了上去。芬芳馥郁的桃花香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