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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请去议事。眼下华国形势紧张,各方势力均衡,唯独盛家在北方独大,其势辐射整个华夏区域,为了与之抗衡,其他各方势力联合组成了银龙基地,目前掌权人是冯骞。沈眠独自在茶室品茗,让人摆开棋盘,自己与自己对弈。盛子尧站在门前,垂着小脑袋,一副犯了错的模样。沈眠早料到他会按捺不住,要来找自己问个究竟。盛子尧敲了两下门,小声询问:“爸爸,我能进来吗?”沈眠“嗯”了一声。“进来吧。”这一声算不上冷淡疏远,但也不比从前亲昵。盛子尧在他对面坐下,不敢看沈眠,只偷偷瞄了一眼棋盘上的局势,他对围棋并不精通,但也看得出局势险恶。沈眠指尖捻起一枚白子,思虑该放在哪里,随口问道:“找我有事?”盛子尧看了他一眼,说:“爸爸在生尧尧的气。”沈眠挑了下眉,道:“我为什么要生气。”盛子尧默了默,小声道:“因为我在学校,跟同学起了冲突,还隐瞒家里。”沈眠不禁一笑,这孩子果然聪慧得很,猜到盛鸿会把他学校的事告知自己,但他再如何聪慧,应该也不会想到,沈眠会回到Z市那个最初他们相遇的屋子里,看到窗外那只被杀死的丧尸。盛子尧见他笑了,愈发慌张,道:“我原本是打算自己处理的,我以为我已经大了,可以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不用麻烦爸爸的。”沈眠微微颔首,很通情达理地说道:“的确,你已经不是小孩,这些事你可以自己处理,不用告诉我。”“真的吗?”“当然,”沈眠缓缓落棋,“你和一般的小孩不同,你一向懂事,有自己的主张,是我以前管得太严了,以后你可以自己拿主意。”他这样说,盛子尧反而更加不安。“爸爸,你以后不管我了吗?爸爸不要尧尧了吗?”小孩吓得脸色发白,伸手扯住沈眠的衣袖。沈眠道:“我只是相信你,有能力照顾好自己。”小孩自然不信,又问:“是不是尧尧惹爸爸生气了?”沈眠握住他的小手,轻声道:“没有,我不会生一个好孩子的气,只是你总会长大的,在末世过分依赖别人,不是什么好事。”盛子尧攥住小拳头,忽然道:“那伯伯呢。”沈眠一愣。盛子尧道:“爸爸不是过分依赖他了吗。”沈眠道:“那是因为我毫无保留地相信他,所以信赖他,可你不同,尧尧,你心里其实谁都不信,那就不要浪费多余的寄托在我身上,那对你并不好。你向来聪慧,应该早就知道自己是盛家的孩子了,凭借这个身份,你注定会走上高处,我相信你有那个野心,像我这样声名狼藉的养父,只会成为你的负累。”盛子尧慌忙道:“你不是负累,我就只认你一个爸爸,这个世上我只信赖你,盛家怎样都与我无关,爸爸,你别不要我,别抛下我……”沈眠勾起唇,竟有些欣慰,感慨道:“你还这么小,却已经学会怎么撒谎了,知道假话里掺点真心话,才更容易让人信服。”“不是的爸爸,我没有说谎话……”盛子尧连忙摇头。沈眠轻抚他软乎乎的小脑袋,见他眼眶都红了,轻叹一声,“说起来,我也有事瞒着你,没资格让你对我全然坦白,只是到底做了这么久的父子,你和我之间,不应该只剩下欺骗贯穿始终。”“我很少跟你说什么大道理,一来,我不喜欢说教,二来,我也不觉得你一个孩子能够听得懂,原来是我低估了你。”盛子尧心底已隐隐约约有了猜测,但他无论如何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露出破绽的。沈眠道:“今天我就像个父亲一样,教你一个道理吧。或许在你的眼中这个世界很险恶,不值得你信任,谨慎固然是好,不轻易相信别人也没有错,但是,”他的指尖轻轻点了一下小孩心脏的位置,“这个地方,务必要保留一方柔软,哪怕是极小的一块地方,存有一点真心,才能换到别人的真心相待,不要用你的聪慧践踏别人的心意,否则就算你得到了一切,也还是一个人。”盛子尧认真说道:“我是说了谎,但我从没有想过践踏你的心意!”沈眠弯起唇,道:“还记得在Z市时,我几次三番在冯骞的攻击下保护你,那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会因此丧命?”盛子尧脸上彻底没了血色。“我只是,那时候我……”沈眠道:“你只是不确定自己能与冯骞相抗衡,做出了最理性的选择,我不怪你,我只是想,到了那样万分危急的时候,你竟然还是选择了继续伪装,不肯泄露一丝一毫的实力,这样的你,就连我也觉得有些可怕。”盛子尧道:“我的确是不想暴露异能,但不是不想救你,只是那时的我没办法击败冯骞,如果到头来都是死的话,我希望在你眼里,我还是个正常的小孩。”他抿了抿唇,小声道:“你对我越好,我就越害怕,原本,我想隐瞒你一辈子的。”说完,他又偷觑了沈眠一眼,好像怕他因为自己的话更加生气。沈眠见他这般小心翼翼,好像害怕极了被自己讨厌,越发不是滋味。他沉默好一会,终是扔了手里的棋子,落在棋盘上。“啪嗒”一声响,打破了屋内的沉寂。沈眠道:“早点成为独当一面的大人吧,在那之前,我会一直是你爸爸。”这话里的潜台词,盛子尧不敢深想,此时此刻他只感到无比庆幸,至少现在,这个人还没有抛弃自己。第225章8-278-27“叩叩——”极规律的两下敲门声,随即便是一阵极沉稳的步伐,他的气势原本就慑人得厉害,即便刻意收敛,还是让不少人冷汗淋漓。过分安静的议事厅因为他的进入,气氛一时间愈发凝滞。帝夋道:“我早说过,盛家的事你们自己决定,不必过问我。”会议厅里坐满了盛家如今有话语权的长辈,还有一些肩负要职的部下,管家默默将会议厅的门合上,退在一旁。似乎意识到什么,帝夋唇角微微弯起,视线缓缓逡巡,被他那双淡漠至极的视线划过的人,尽皆匆忙避开视线,低头不语。他道:“看来是和我有关的事。”盛鸿坐在会议桌的最末端,望着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脸色难得严肃。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以为,只要有盛嵘在的地方,任何难题都不会是难题,因为他这个弟弟实在是天纵奇才,倘若造物主当真怀有偏见,盛嵘必定是最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