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黑之花(1)幽香百合
书迷正在阅读:猫眼三姐妹:猫之殇、魔王的责任、穿越咸鱼的摆烂生活、小短篇、即使是从二线星球来的beta、她让我病入膏肓、缥缈仙(朱颜血雪芍同人)、乐园归途、群花之路、(同人)芳泽霞与黑人流浪汉大叔的爆筋黑rouzigong交际
【纯黑之花】(1)幽香百合 作者:青铜 2022年2月11日 字数:10199 晨光熹微,连雪从宿舍床上坐起身,迎着日光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尽管包裹在宽松的纯白睡衣中,但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仍然掩饰不住。 巨大的rufang撑起了睡衣的上围,下摆被提到肚脐的位置却碰不到腹部,腰身盈盈一握,水滴状的肚脐眼在蕾丝的掩映下若隐若现。 她捂着嘴小口打着哈欠,雪白的皮肤在微光的照射下莹润到几乎透明。 连雪是这所知名艺术大学的大学新生,尽管才来到这所大学刚好一个学期,她已经成功压倒群雄,登临校花榜的最高位置。 她那张咬着画笔奋笔疾书的侧身照眉眼美的彷佛妖精,诱使无数嗷嗷叫的牲口夜不能寐,也不知道他们想让连雪咬的究竟是什么。 ……连雪睡眼惺忪地爬下床,走到洗漱台前拧开水开始洗漱。 乘着水加热的时间,她挤开洗面奶的瓶子,在脸上抹满了泡沫。 女生的早晨比很多男生想象中的还要麻烦,每天早上她都得花上半个多小时来打理自己,特别是连雪这齐腰长的秀发。 每次说到这个话题连雪就想吐槽,据说她母亲那一方是什么小地方的名门,所以连雪从小就被灌输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规矩,像是头发必须留到至少及腰长,还必须从小练一种家传的舞蹈。 那舞蹈也怪里怪气的。 别人家的舞蹈都在强调身体的美,有像连雪这么完美的身体曲线怎么也得露一露。 自己家的偏不,从头到脚遮挡得严严实实,衣服华丽至极归华丽,但恨不得连脚踝都不露。 从小到大,连雪为了练这种舞吃了不少的苦,可到现在也只是个半吊子。 倒也不是没有好处,当初艺考的时候,老师要求她展示额外的才艺。 她提起裙摆,掂起脚尖,轻盈地旋转了3600。 当裙摆落下时,某种惊人的美从连雪的身上缓缓散开。 整间教室都安静了下来,就连见多识广的老师们都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许久之后掌声雷动,大概从未有学生获得过如此一致的赞誉,最后她获得了有史以来入学的最高分。 ……就是考完后那些老教授看她的眼神有点恶心。 连雪叼着牙刷老神在在,想着一些没头没脑的问题。 「能让一让吗?」 清冷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连雪稍稍侧了侧身子,一缕带着淡淡发香的黑发扫过她的鼻尖。 眼前的女孩面无表情,灵巧的拿出自己的洗漱用品。 她的一举一动都遵循着某种奇异的韵律,那是从小被严格的礼仪训练教导而留下的痕迹。 这个姑娘才是真正的名门之后,据说这座城市的市中心有一整条街都是属于他们家的,而且历史悠久,在政商两界都有着深厚的人脉。 相比起来,连雪那点名门血脉几乎算是乡下来的。 ……不过在其他方面我还是很有自信的。 连雪瞄向了女孩那平坦的胸前。 「我说小星星啊……」 连雪满嘴泡沫含煳地说。 「你还是不要这么叫我比较好,」 平静的声音打断了她,「只不过是一个学期的舍友而已,我们还没有熟悉到那种程度吧。你要么叫我琼星,如果你想的话,直接叫我的全名颜琼星也行,我不介意。」 颜琼星停顿了下来,那双好看的丹凤眼看着连雪,用意味深长的声音说:「那对我们都好。」……再加一条,相当的不好相处。 这次短暂的相遇就这么在尴尬的沉默中结束了。 当连雪最后用热毛巾擦脸作为结束时,颜琼星依然对着镜子忙碌着。 ……这看起来不太寻常啊……一般就算是她也不会花这么长时间啊。 连雪的话卡在嘴里好久,最终还是按捺不住自己那颗作死的心。 「你今天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吗?」 连雪已经做好被无视的准备。 颜琼星的动作停顿了下来,那张清冷的脸上表情数度变化,最终勾起了一个苍白的笑容。 「是啊,」 颜琼星含着笑低声说道,「这大概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天了吧。」 那笑容像是在那张雪般素净的脸上抹上了颜色,尽管只是嘴角微微上翘,但在她的脸上就像是雪地融化般的美丽。 但连雪皱了皱眉,她从那笑容中读出了某种悲伤。 连雪天生对他人情感敏锐,更重要的是,这种悲伤她再熟悉不过了。 挂在连雪胸前的手机疯狂的震动起来,打断了她想问下去的念头。 连雪手忙脚乱的接通电话,宿管阿姨那标志性的大嗓门从话筒里传了出来。 「小雪啊!」 宿管阿姨听上去今天精神很好,声音直灌脑海,「你男朋友来找你了,我让他上来了啊!」 还没等连雪回上一句话,宿管阿姨就自顾自的把电话挂了。 「她这不听人说话的毛病还是没改 ,」 连雪小声嘟囔着,「不过,我男朋友?我男朋友怎么可能在这?」……几分钟后,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乖乖跪坐在地上,连雪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浑身散发着漆黑的冰冷气场。 「冒充别人的男朋友我可以告你性sao扰的,」 连雪想要维持愤怒的氛围,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老爸。」 连安,或者说连雪的父亲,正嬉皮笑脸地拉着她的手晃来晃去,嘴里不住地道歉:「对不起嘛,我只是想看看我的小公主的生活嘛。」 连雪冷眼看着眼前这坨狗皮膏药,有心想要继续生气,最后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吧起来吧,」 连雪伸手把连安拉了起来,拍拍他身上的灰,「真亏宿管阿姨能把你认成我的男朋友啊。」 「那说明你老爸我宝刀未老,仍旧老少通吃啊!」 连安得意地挺起了胸。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连雪虚着眼吐槽。 不过,这家伙真实年龄很难看出来倒是真的。连雪上下打量着自己的父亲,心头默默评价。 连安那张脸算不上特别英俊,但青春感和成熟感混杂,你说他30岁可以,说他40岁也行,努努力说他20岁说不定也有人信,再加上他身周那混沌的氛围,几乎没人能猜出他真正的年龄。 ……当然也有可能只是他特别幼稚。 「而且也真亏宿管阿姨没认出你来,你真该庆幸她交际圈比较狭窄。」 连雪抱着胸看自己的父亲整理仪容。 「怎么怎么,我在你们学校很有名吗?」 连安兴致勃勃地问道。 连雪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他,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父亲。 「你是认真的吗?」 震惊的话语从连雪那娇嫩的嘴唇中吐出,「不只是我们学校,你在这座城市都很有名啊!」 「你简直就是一种都市传说啊你知不知道,」 连雪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不这样难以抒发她内心的吐槽欲望,「你可是人称小型圣杯,万能的许愿机啊!」 没错,据说当你失意的时候走进酒吧之类的地方,喝着苦酒把自己灌到半醉的时候,就会有个男人拍拍你的肩膀问你愿不愿意为他点一杯喝的,如果你答应了他,他就会微笑着听你抱怨,然后满足你的愿望。 只要不是什么立地成神,重生幼儿园之类的愿望他基本上都能满足。 ……当初连雪在浏览某不可描述的网站时,看到讨论这个都市传说的帖子,一时好奇就看了下去。 当她看到那张据说是唯一的照片时,她整个人都惊了。 尽管那张照片煳的可怕,但她绝无可能认错,这毫无疑问是她那个傻父亲。 「啊,是这样么?」 连安傻笑着摸头,「我觉得我只是帮了点小忙而已。」……这倒也没错,这家伙虽然大小算个高管,但还是没有脱离打工人的范畴。 之所以传的那么离谱,除了网络的恶搞效应,大概也有那帮许愿的人的愿望都不怎么离谱的缘故。 说穿了,你还能去酒吧喝闷酒,问题也不会严重到哪去。 该分的分,该断的断,该重新找工作的重新找工作,也就齐活了。 但还是好想吐槽啊!连雪深吸一口气,压住了自己吐槽的欲望。 「所以你来找我干什么?」 连雪歪着头问他,「今天已经放假了,按计划我今天晚上就能到家了啊?」 连安紧了紧自己的领带,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我要带你去一场舞会,」 连安用炫耀的语气说道,「带你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哦!」 他伸手摸了摸连雪的头,手掌温热而有力。 「带着我最珍贵的小公主。」 连安的笑容像是初夏的阳光。 连雪本想吐槽的,但从手掌传来的温暖让她微微失神。 「所以这是什么?」 连雪接过父亲递过来的晚礼服,懵懂地问道。 「晚礼服啊,」 连安忙着为女儿挑选配套的首饰,「你不能穿着校服去参加舞会啊。你得打扮地漂漂亮亮,我的女儿从来都要艳惊全场的!」 「我倒觉得穿校服应该能让某些人更兴奋的……」 连雪低声吐槽。 「你说什么?」 连安埋首在头饰堆里。 「没什么,那我去换衣服了,」 连雪的声音逐渐变得轻不可闻,「爸爸。」 连安说的没错,连雪从来都是艳惊全场的。 华美如丝绸的长发被盘成精致的发髻,露出雪白的后颈。 大胆的露肩装完美展示了蝴蝶般漂亮的锁骨,莹润而丰满的rufang撑起了这套用料简省的礼服。 幽雅的黑色礼裙点缀着水晶,当连雪在镜前转身时,裙摆纷飞,露出雪白脚踝上系着的红色细绳,红绳上的小铃铛清脆作响。 光洁的大理石地板站着绝世的少女,当她轻跳着移动时,彷佛天使在湖面上起舞。 「Bravo!」 连安轻声的赞叹 打破了安静的空气。 凝固的时间重新流动起来,所有人都在感叹少女的美貌。 连雪在父亲面前站定,低着头一言不发。 「怎么了?」 连安微笑着问道。 「好看吗?」 连雪小声问道。 「当然了!」 为了不弄乱女儿精心编织的发髻,连安轻轻抚摸着她娇嫩的耳朵,脸上露出明亮无暇的笑容,「不愧是我的女儿!」 「那就好,」 连雪的双眼笼罩在长长的睫毛制造的阴影里,声音轻薄如蝉翼,「那你可要好好记住啊,爸爸。」 红毯铺地,觥筹交错,灯影浮沉。 「这就是你跟我说的舞会?」 连雪捂着脸,用另一只手指着空中两个巨大的「订婚」 两个字。 「有什么问题吗?」 连安诚惶诚恐。 「你也是个成年人了,我亲爱的老爸,」 连雪用一种「没救了」 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父亲,「你难道不知道在订婚派对上最重要的就是不要抢戏吗?如果哪个姑娘胸口垫的巨大,腰勒的巨细去参加订婚派对,那必然是跟新娘有仇。」 连雪叹了口气,开始有点后悔跟这个家伙一起过来了。 「早知道要跟你参加订婚舞会,我就该换一身素净点的裙子,画个烂点的妆。」 她有点无奈地说。 「那怎么行!」 在连雪的讲解时露出一脸「你说这个谁懂啊」 表情,彷佛掉线的连安忽然反应过来了,「你在我眼里必须永远是漂漂亮亮的!」 连雪满肚子的话彷佛卡壳了,俏脸绯红。 她定定地看着连安的脸,许久之后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不管了,」 连雪随手拿过身边侍者托盘上的一杯香槟,仰头一口饮尽,「现在不管是谁的婚礼我都要杀穿啊!」 虽然刚刚才口出狂言,但看见一脸冰冷的颜琼星的时候,连雪还是忍不住的腿抖了。 ……要死要死要死,我可没有想到在这里遇到熟人呀……这下怎么办,我该怎么混过去……话说我们是被邀请来的吧,那家伙不会是带我混进来的吧……连雪脑子里乱糟糟的。 出乎连雪意料的,颜琼星只是上下扫了她一眼,甚至还举起酒杯夸赞了一句:「裙子不错。」 「这就是你男朋友?」 颜琼星转头看向连安。 连雪脑子里乱糟糟的,她不禁脱口而出:「我说小星星啊……」 「我不是说了别这么叫我了吗,」 颜琼星皱着眉打断了,眉眼间逐渐带上疑惑,「我不记得邀请过你们啊,你们的请帖能让我看一眼吗……」 完了完了完了……连雪求助似的看向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的父亲。 连安没有半分出言相助的意思,脸上带着晦明难言的笑容。 颜琼星眼中的疑惑越来越重,甚至有了想要叫保安的动作。 连雪的脑子乱成了一团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一个娇小的身影钻进了她们之间,急切地说道,「他们是我带来的。」 哇,这黄毛;哇,这耳洞;哇,这美甲……连雪并不想用外表来评价别人,但这个女孩的样子实在是太……不良少女风了。 清脆的响声从前方传来,颜琼星手中的香槟杯掉在了地上。 连雪情不自禁看向颜琼星的脸,然后被她脸上的表情吓到了。 连雪都不知道那张清冷的脸上居然能露出那么复杂的表情,就像是沙漠中迷路的人看见海市蜃楼,渴望救赎却明知虚假。 「唐蓝……」 颜琼星反复念着这个名字,念得用力至极。 「玩的开心。」 丢下冷硬的一句话,颜琼星转身离开。 从她的脚步中,连雪看出了落荒而逃的感觉。 不良少女,或者叫她唐蓝,轻轻地叹了口气。 不等连雪询问,唐蓝就拉着他们到一个离舞台很近的地方,低声对他们说:「你们就站在这里好了。」 「决定了吗?」 许久没有说话的连安忽然问了一句。 「这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我伤了她的心。」 唐蓝低着头反复捏紧娇小的拳头又放松。 她就这么低着头自顾自地离开了。 连安微笑着目送唐蓝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连雪一脚踹在他膝盖窝里。 「你们俩打什么哑谜,」 连雪在连安耳边咬牙切齿,「说到底,我们来这是干什么的?你是想看自己女儿的露背晚礼装吗?」 「别着急嘛,」 连安讨好地安抚着暴怒的女儿,「我只是不想错过这个场景而已。」 「什么场景?」 连雪依然余怒未消。 「再给我点时间,」 连安看向那逐渐忙碌起来的舞台,「我想那一定会很美的吧。」 舞会的灯光暗了下来,热闹的舞会场面渐渐安 静下来。 连雪又拒绝了一个邀请她跳舞的人,看向已经许久一动不动的父亲。 他已经站在这里盯着中心的舞台半天了。 在流动不息的人群里他这样站在原处的人本该极为显眼,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连雪的绝代风华吸引走了。 刚才的时间就是连雪不断地拒绝人邀请她跳舞,老的少的,风度翩翩的,野性逼人的,甚至还有几个妹子过来碰了碰运气。 相较起来,连安半天不动弹的举动就没那么显眼了。 ……等会,这不会就是他带我来这里的目的吧?说什么带我见识新世界的大门,结果就是把我当吸引注意力的靶子啊?!连雪盯着父亲的背影,想着怎么才能发个火。 「开始了。」 连安轻声说。 热烈的掌声忽然响了起来,柔和的灯光再次亮了起来。 方才还空空荡荡的舞台,此时分两列坐满了人。 两方都衣冠楚楚,气氛和睦融洽。 「看那里。」 〇㎡ 连安指着一个方向对女儿说。 连雪顺着父亲的手指看去,发现那个人有点眼熟。 她稍微想了一下,发现这个人他们几十分钟前才见过。 是叫……唐蓝……来着吧?唐蓝此刻瑟缩在那张椅子上,手指不住地抠着那看起来就很名贵的真皮。 要么她是在紧张,要么是那张椅子不太适合她,反正连雪看她发抖到都快翻下去了。 连雪又扫了一眼上方的横幅。 原来如此,这是唐家和颜家两家的订婚典礼。连雪默念道,难怪她能邀请我们两个根本不相关的人来参加。「你到底想让我看什么?」 连雪凑到父亲耳边小声说。 「没什么,」 连安回道,「让你认清主要角色而已。」 哈?连雪正想继续询问,却被上场的的司仪打断了。 「欢迎各位的到来!」 司仪满面笑容,「我们今天共聚一堂,见证两位新人的爱情。」……接下来就是一大堆无聊的介绍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这货不讲新郎和新娘,反倒专挑两个家族的显赫来讲,重点介绍了颜家的历史悠久,至于唐家嘛,反正连雪只记住了他们家很有钱就对了。 奇怪的不只是司仪,连雪是不知道上流社会的订婚是什么样的,但就她参加过的订婚派对而言,台上是不需要这么多人……的吧?在连雪想东想西的时候,司仪已经进行到下一项了。 在一位看起来不怒自威的老人带领下,颜琼星从台后缓步走了出来。 ……感情她就是准新娘。 连雪缩着脑袋,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看得出来颜琼星今天盛装打扮,长裙带着一种充满历史沉淀的美感,恰到好处的妆容让她那一脸冰冷的表情都充斥着冷艳感。 她身前的老人,听刚才司仪的介绍是她的爷爷,即使是在今天这种场合也依旧一脸严肃,身上带着军人特有的久经战场的铁血感。 「真是位美丽的姑娘,」 司仪轻轻调笑了一下,「真羡慕那位要娶她的小伙子。」 颜琼星在舞台的中心站定,她的爷爷落后她半个身位。 聚光灯适时打在了她的身上,今天她才是这场舞会的主角,就是脸上冰冷的表情实在不像是个要结婚的人。 「我们的准新娘已经登场了,」 司仪把手伸向另一列座位,「那么让我们有请准新郎,他是……」 「是我!」 少女竭尽全力的大喊压下了所有的掌声。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个看起来像是不良少女的女孩身上。 唐蓝全身都在抖,举起的那只手有几次都想收回来,那张可爱的脸蛋涨的通红,她似乎想站起来,但每次脚尖接触地面时腿都止不住地打摆子。 「真是笨姑娘啊,」 连安微微摇了摇头,笑着叹了口气,「这又不是上课,举手干什么啊。看来琼星给你补习得还不错啊。」 「对不起对不起,」 唐蓝看着颜琼星那双不可置信的眼睛,急促地流泪,「对不起那天我逃走了……对不起我把你留在了那里一个人离开了……」 「我不是不爱你,」 唐蓝的另一只手抓住了椅子,好让自己颤抖得不那么厉害,她默默吞下自己的眼泪,说出的话心痛至极,「我只是……还没有做好准备……」 舞会里静得落针可闻,唐蓝的话震惊了所有人。 长久的沉默中一阵低沉的笑声打破了安静。 「呵,呵,呵,」 颜琼星的每一声笑声都低沉而短促,像是从心头咳出血来,「你现在说这些干什么……」 「你现在来干什么……」 剧烈的感情揉碎了颜琼星那冰冷的面具,她每一次牵动面部都像是要崩出血口,「这一切都太晚了……的现在……」 「没错,一切都太晚了啊,」 连安轻声点评,「唐家需要高贵的血脉来摆脱暴发户的身份,颜家需要唐家的资金来挽救他们负债累累的家族。没有人能阻止两个家族联姻的决定。」 气急败坏的笑声从舞台上传来,身形健壮的光头男人急步冲到舞台中央,身后跟着一个穿着新郎礼装的青年男人,两人气急败坏的样子倒是颇有几分相似。 「哈哈哈哈,」 光头男人眼里闪着残暴的神色,他冷冷的扫视了宾客们一眼,「小女这两天不幸患上了癔症,说的话都是胡言乱语。还望各位给我唐泰一个面子,不要出去乱说啊。」 许多身穿黑衣的壮汉冲进了大厅,颜琼星身后的老人脸黑的几乎要滴出水来,带着血味的杀气开始弥漫在大厅里。 「倒是忘了,唐家是从黑道洗白过来的。」 连安平静地说道。 「现在是给我介绍人物背景的时候吗?」 连雪几乎要爆粗口了。 大厅里的客人开始自觉地后退,把中心让给气氛逐渐紧张起来的主角们。 那里的气氛沉重如铁石,黑色的泥淖笼罩在那两个女孩身上。 连雪想拉着父亲后退,却没能拉动。 连安反手拉住连雪,身周混沌的氛围彷佛盛放如妖艳的莲,让连雪很难把面前这个人和平时那个女儿奴联系在一起。 「你不走吗,爸爸?」 连雪愣愣地看着父亲的侧脸。 「有何可惧,」 连安的笑容含着锋芒舒卷不休,「这里可是我专属的特等席啊,我怎能离开?」 连安的长眉轻轻挑动,那张并不英俊的脸此刻充满异质的魅力。 他分明只是站在那里,却彷佛拄剑立于战场的沙丘之上,就连那百战的颜家老人都压不下他身上的狂肆。 连雪忽然能理解自己那艳压一世的母亲为何会如此深爱着他了,用最为感同身受的方式。 「你欠我一个解释!唐泰!」 颜家老人的低声怒吼彷佛胸中藏着闷雷。 「有什么可解释的。颜棣,当初可是你的主意让她们俩接触。」 唐泰毫不示弱地回击,回头冰冷地打量低着头一言不发的颜琼星,「不过倒真是我的疏忽,光顾着注意她婚前失贞的问题了。没想到还能在这种地方出差错。」 少女低着头面无表情,眼泪却不停地滴下。 「倒也不晚,只要控制好现场的人就好了。好在只是订婚仪式,没请什么有分量的人物,我能解决。」 唐泰迅速下了决断,用近似无情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女儿,「没人能阻止我们两家联姻的决定。实在不行还能选择处理掉她来掩盖影响。」 「话说我真惊讶我那个懦弱的女儿能干出这种事。颜家女儿也改变了你不少啊,」 唐泰用嘲讽的语气评价,「不过你们以为这是哪里,少女漫画吗?成年人的世界里,爱情可是什么都改变不了。」 隐没于舞台的阴影中,明明是离舞台最近的人,却奇迹般地没被任何人发现的连安轻轻鼓起掌来,面带赞叹。 「说的真好,爱情什么也改变不了,」 连安勾起嘲讽的笑容,「成年人的世界里,得靠肮脏的手段解决。」 「你被逮捕了,唐荣先生。」 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警察按倒了唐泰身后的男人。 突如其来的转折让所有人又一次惊呆了,今天发生的意外实在是太多了,人们的脑筋都有点转不动了。 「我干了什么?!」 唐荣在警察手下不停挣扎着。 一个长官打扮的人蹲在唐荣面前,把逮捕令展示给他看。 「你被逮捕了,」 那人重复道,「你的罪名是恐怖袭击、走私核燃料以及强暴幼女。」 如此扯淡的罪名连唐泰都震惊了,他伸手夺过那张逮捕令,反复确认后不得不确信确实是那三个罪名。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他还是忍不住大叫。 长官打扮的人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夺回唐泰手中的逮捕令。 「没什么不对的,」 那人正了正警帽,露出了一张带着狰狞伤疤的脸,「我们证据确凿。」 唐荣废了。 见到这个人的一瞬间,唐泰就在心中快速下了决断。 落到这个人手里,那些罪名都不重要了,他一定会不择手段地拷问唐荣,让他在任何文件上签字。 事到如今,现在重要的反而是怎么与唐荣进行切割,不能让他牵扯到家族。 但是,与颜家的联姻又该怎么办……唐泰转头看向横幅上「唐家与颜家订婚典礼」 大字,眼中隐含焦急。 「提醒一下,」 清越的声音从舞台的阴影传来,「根据增订的第103条,同性伴侣享有一切正常的夫妻权力。」 台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那个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的人身 上。 「只是提醒一下。」 连安轻松地耸了耸肩。 气氛又沉凝起来,直到唐泰疯狂地大笑起来。 「欢迎各位的到来,」 唐泰的笑声带着止不住的疯狂,「来参加我的女儿唐蓝和颜家小姐颜琼星的订婚典礼。」 颜琼星身后的颜棣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在颜琼星祈求的眼神中,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Cheers!」 连安举起香槟酒杯祝贺,「我们今天共聚一堂,见证两位新人的爱情。」 场面一时冷场,直到连雪举杯应和。 在美人的示范下,宾客们终于逐渐有人举杯响应。 刚才完全吓住的司仪慢慢找回了状态,在他的带领下,场面终于渐渐热闹了起来。 感受到气氛逐渐正常起来,紧绷着的连雪终于放松了下来,刚才她紧张得一动都不敢动。 「老爸……」 连雪有一肚子的话想问父亲。 连安猛然把头扎到女儿的肩窝里。 「刚才好险啊!」 连安哭丧着脸说。 「哈?」 连雪愣住了。 「就是刚才啊,」 连安急促地呼吸着,「差一点就玩脱了!」……你哪里玩脱了,你不是一直掌控全场吗?「你不知道,」 连安的呼吸稍稍平静了下来,「刚才有多危险,我得在唐泰狗急跳墙想出跟老婆离婚自己娶颜琼星之前提醒他,不然就全完了!」 连雪一时说不出话来,沉默弥漫在两人之间,只有连安逐渐平息的呼吸声。 「所以你就是想让我看这个?」 连雪摸了摸父亲的头,轻声问道,「一场精彩的戏剧?还是那跨越世俗的爱情?」 「你在说什么啊?」 连安莫名其妙地看着女儿,「我不是追求那么复杂东西的人啊。」 他四下张望了一下,用发现了秘密的语气对女儿小声说:「快看快看!」 顺着连安的目光看去,唐蓝终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正冲向颜琼星。 颜琼星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开了双臂迎接她。 没想到唐蓝看起来身材娇小,力气却一点也不小,抱住了颜琼星后一用力就把她抱起来转圈圈。 颜琼星脸羞得通红,打了唐蓝的头几下,最终还是忍不住笑了。 「多美啊不是吗?」 连安露出孩子般的神色,「那女孩的笑容。」 是啊,多美啊。 颜琼星从未露出过如此发自内心的笑容,那笑容在那张清冷的脸上彷佛阳光穿过冰晶映出的千百种色彩。 此刻颜琼星的美甚至能压倒连雪,她最终还是自己定婚典礼上最美的女孩。 连雪望着自己的舍友,心脏某个部分忽然酸涩起来。 「爸爸……」 连雪无意识地呼唤着。 连安的身体忽然向连雪倒来,连雪吓了一跳急忙把他接在怀里。 「我没醉……」 连安迷迷煳煳地说。 「真是的,没酒量就别喝酒啊。」 连雪松了一口气,低声抱怨着。 她纤细的手指缓缓滑过自己父亲的嘴唇,细心地帮他擦去嘴边的污渍。 连雪犹豫了很久,终于对着自己已经醉酒的父亲说出了平日里她绝不会说的话。 「多讽刺啊,」 连雪双手穿过父亲的腋下,用力至极地拥抱着他。 她花瓣般的嘴唇凑到连安的耳边,对自己的父亲轻声呢喃,「你能实现那么多人的愿望,却绝不会实现我的愿望。」 她似眷恋又似嘲讽地吐出了那个词。 「爸爸。」 宴会结束后,宾客们渐渐离开了,连雪搀扶着自己的父亲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在酒店的豪华套房里,两位女主角正激烈地拥吻着。 唐蓝把颜琼星压倒在大床上,喘着粗气吸吮着对方的嫩舌。 颜琼星拼命压着自己的裙子,不让唐蓝的手在里面乱动。 「小星星,我的小星星……」 唐蓝埋首在敞开的胸口,用舌尖轻巧地挑逗着细小的蓓蕾。 「不要,不要……」 颜琼星嘴上不停地拒绝,手却把唐蓝抱得更紧。 每次唐蓝的舌头扫过那敏感的红豆,颜琼星纤细的身体就会一阵颤抖。 「你湿了哦,小星星。」 唐蓝从颜琼星下身抽出手,坏笑着给她看两根手指间的粘连。 「呜……」 颜琼星双颊潮红着喘息,小口吐出软糯的悲鸣。 「太好了,太好了……」 唐蓝看着颜琼星水润的眸子,目光泫然欲泣。 两张漂亮的面孔鼻尖相对,金色与黑色的秀发相互交缠。 「对啊,」 纤细的手指轻抚唐蓝的面庞,颜琼星柔柔的笑了,「那个人真的实现了我的愿望。」 「而且,他还教会了我们好多东西。」 颜琼星的双腿忽然难耐地搅 动起来。 「没错……」 看着颜琼星忽然妩媚起来的脸,唐蓝的眼睛也迷离起来了,她吐出湿热的空气,「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时候的我们……」 两人的小腹几乎同时热了起来,光洁的秘裂颤抖着吐出粘稠的糖蜜。 「我们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两人又热吻起来,激烈地交换着炽热的体温、唾液以及情欲。 良久后,剧烈喘息着的两人同时开口,用小声又期待的声音颤抖着说:「当我们需要留下后代时,我们要一起怀上他的孩子。」 连安靠在女儿怀里安静地睡着了,神色天真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