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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递给他:“得用酒精擦一下。”孙律接过后捞了块酒精棉出来擦拭了一下,随后坐在飘窗柜上清伤口,下手狠又稳,嵌在rou里的玻璃渣被夹了出来,大部分都沾着血迹,放到纸巾上时特别显眼。应该是非常疼的,但是孙律的表情却没有一点变化,就像这些东西不是从自己手里取出来的。赵饮清忍不住问了句:“不疼吗?”“还好。”孙律没什么情绪起伏的说。赵饮清坐到床沿上,双手撑着膝盖,就那么安静的看他把伤口清完,然后眼都不眨一下的往伤口上擦了一遍酒精,随后把药箱给收拾了起来,重新推进柜子底下。当天下午赵饮清睡了一个长长的午觉,起来后身体舒服了很多,手机上有范阳旭的未接来电,她走到阳台回了一个过去。接通后对方张嘴就在那说对不住,赔不是,并表示德蒙的伤不严重,叫他们不用担心。赵饮清冷笑了声,说:“那真是遗憾,我还巴不得他死了呢。”范阳旭尴尬一笑:“这事确实是我考虑不周,我把他看牢了,找时间就给他塞飞机送英国去,咱们就当事过了行不行?”“看心情吧。”片刻后,赵饮清挂了电话,抬头看了看天,满目的火烧云,烧透了整片天空。鉴于德蒙还在国内,赵饮清请了一个长假,范阳旭理亏,也不敢不放行。行李一收,飞了趟四川。赵饮清在大学宿舍群发了个自己的动向,然后群里就炸了。丁芷琪已经是家庭主妇,结婚生子,现在每天最主要的工作就是相夫教子,一般都没有自己的时间,别说旅游,有时候连看个电影的时间都没有。陈妍歌因为正忙于扩展自己的事业,所以也不用想着出来玩了。两人表示疯狂嫉妒,而蒋子凡则在那蹦跳着喊欢迎,她毕业后就回了自己家乡,为贫困地区做贡献,这么算来这位是她们当中活的最无私的了。赵饮清先坐飞机到成都,随后转汽车到壤塘,坐的屁股都快裂开的时候终于到了车站。这边的紫外线已经比较强烈,赵饮清穿了一套冲锋衣,长卷发梳成马尾,套了一顶鸭舌帽,鼻梁上架着一副巨大的黑色墨镜。她给蒋子凡打电话,刚拨出去,迎面就冲过来一个身影,十分有活力的跳到跟前。“赵饮清!”她咧着一嘴白牙喊。这家伙体型更圆了一圈,皮肤比印象里更黑,两颊依旧挂着高原红,性子倒是活络了不少。赵饮清冲她歪头,“嗨”了一声。蒋子凡哈哈笑,说:“你怎么比以前还好看了,一点都不像了。”赵饮清说:“我真谢谢你夸奖了,一点都不像你还能认出我。”“全车站找不出第二个比你还有气质的了,灰扑扑一片背景里,你真是不要太显眼。”赵饮清都要被她的彩虹屁蹦晕了,说:“多年不见,你这口才是真的好了。”“那是那是,人都是要成长的。”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往外走,蒋子凡去帮她拎行李,赵饮清说:“不用,这挺重的,我自己来。”“我还能怕重不成,难得你来做客,我得尽心为你服务。”她极为热情的将赵饮清的行李抢了过来,到路边跟面包车司机交涉,随后直奔小村落。房间是提前订好的,小旅馆设施简陋,绿漆门板,门锁半坏,一张单人床,床单被套都已经泛黄,电视有一台,估计是摆设,卫生间一个简易洗手台,蹲坑,和墙上一只喷头。穷乡僻壤也就这个条件了,赵饮清没有太惊讶,也欣然接受了这个环境。她将行李箱打开,拿出单反调试了一下,盖上镜头,挂在脖子上,又抽出一只小包装上证件随身带着,随后出了门。楼下蒋子凡正跟老板聊天,一边小桌上放着洋芋糍粑,凉拌蕨苔,参果粥以及青稞酒。蒋子凡冲她一招手,两人在桌边坐了,随便吃了几口,饮食差异太大,赵饮清一时不适应。“附近有没有可以逛的地方?”蒋子凡咬着糍粑想了想:“前面有条街,就是有卖当地特产的,也有藏族饰品,平时逛的人还挺多。”赵饮清笑了下:“我喜欢人少点的。”“那只能去各种旮旯里了,山上有个村落,大部分都是老人,对你们外来的人来说老旧的建筑算比较特色,就是你一个人上去不安全。”饭后蒋子凡陪着她晃悠了会,便被人叫去工作了。赵饮清走走拍拍,拍了路过的牛,沿街玩耍的小孩,远山近水,喝了一杯马茶,但对她来说味道过浓。第三天闲逛的时候发现了一座寺庙,规模很小,极具藏族风格的金顶,白塔,还有围成圈的转经廊,里面依次排列着转经筒,在阳光照射下充满佛性。赵饮清一个一个推过去,转到另一条转经廊时跟一个一身黑的男人碰个正着。对方体型消瘦,身量很高,着装非常淡薄,手上有块腕表,顶着一个平头,脸被一副墨镜遮了大半。不知道这样撞上算不算不吉利,赵饮清不太懂里面的门道,她停了动作,往边上退了点。心想好在她不太看重这类文化,否则今天得膈应死。她低头捣鼓相机,想着还是安安分分换地方拍照去算了,结果走出没几步,有人叫了她一声。“赵饮清?”赵饮清疑惑的转头看向黑衣男人。“真的是你?”他说。赵饮清看了半晌,突然从对方的声音中得出了信息,她惊讶的说:“付泽?”对方轻轻扯了下嘴角,将眼镜摘了下来。可不就是付泽。他的变化有点大,不单单是外貌上的,还有气质上的,曾经的随和亲近已经找不到,相反变得冷淡有距离。他原本是跟着旅游团到成都来玩的,之后脱离团队自己到了这边。“你怎么在这?纯玩还是工作?”他问。赵饮清说:“来玩的,你呢?”“一样。”他看到她手中的单反,“拍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