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昵,倒没觉得过界,他塌下肩膀,疲倦地抬手捏捏鼻梁:“今天早些打烊,困。”大狗哼了一声,轻而浅,略带鼻音,憨厚甜软。人类对狗狗似乎有天然的亲近和喜爱,陈落对大狗的忍让远超过人形,陈初也知道,经常变成大狗的形态逗陈落开心。以及实施一些隐秘的小动作,比如暗地里揩油。狗可以随时随地翻肚皮求摸摸,人却不行。万年大妖的陈初虽然没有万年的记忆,但有着万年的执着和聪慧。如果说他第一次见陈落的想法是,“好看,想要”,那么现在就是“想藏起来谁都不给看”。陈落弯腰,双手执起大狗的爪子,扶着它站起来,大狗站不稳,扑进陈落怀里。陈落稳稳地抱住它,一下一下顺毛:“你是不是该洗澡了?”大狗剧烈的挣扎起来,它窘迫地低下头,用爪子推陈落的手。“好了好了,不拆你的台。”陈落恶作剧地抱紧大狗,“你怎么跟个小姑娘似的,说也说不得。”大狗老实又好欺负,它耷拉下耳朵,一副任人揉搓的可怜模样。陈落捏捏大狗耳朵,揪揪胡子,拍拍脊背,捋捋尾巴,终于放过大狗,笑眯眯地看向顾客:“需要买点什么?”大狗得了空闲,头也不回地跑上楼,爪子慌乱地砸在地板上,“啪嗒啪嗒”响。傍晚,陈落迎着夕阳关上玻璃门,结束一天的营业。整理一下零钱箱,数钱做账,理货做笔记。合上笔记本,他的眼神落在桌上的一小袋红枣蜜饯,那是赵子庆送的小零食。心中那团烦躁的火焰重新烧起来,或者说,从没熄灭过,他放下笔杆,伸手拿起蜜饯,撕开包装袋,尝了一口,甜得发苦。火焰不是遗憾,是愤怒。愤怒于这糟烂的命运,将善恶明暗搅合得如此难以分辨,世界是一团氤氲的灰色,每个人的灵魂呈现不同的灰,陈落像一个执着的寻求纯白的旅人,一个极度悲观的乐观主义者。把剩下的红枣蜜饯放进抽屉,陈落站起身,穿过货架和货架之间狭窄的走廊,路过酒水区,他顺手拿了一瓶白酒。踩着木制楼梯进入二楼的起居区,陈初拢着毛毯坐在沙发上,顶着湿漉漉的碎发,看上去刚刚洗了澡。“你不高兴。”陈初说。“嗯。”陈落看向餐桌,那儿放着一盘卖相不太好的煎蛋,和一碗米饭,“你做的?”“我、试了一下。”陈初说,“没有浪费,就是不太好吃。”陈落沉重的心情松快些许,他坐在餐桌旁,拾起筷子,夹了一块煎蛋放进嘴巴,盐放多了,就着米饭吃还好。“怎么样?”陈初怯怯地问。“挺好的。”陈落说,“下次我教你做几道简单的菜。”“好。”陈初点头。成年的祸斗不吃饭照样能活,他学做饭完全为了陈落,他想为陈落做更多的事,让这个人类活得轻松快乐。一盘煎蛋配米饭吃显然不够,陈落懒得开火,他在冰箱里找到一包咸菜,配牛rou酱吃完了一碗米饭。洗了碗,陈落炒了一碟椒盐花生米,端出来放在茶几上。陈初捏起一颗花生米放进嘴巴,烫得嘶哈嘶哈的,陈落笑他:“刚出锅的,急什么。”“香,好吃。”陈初说。陈落找到一个小杯子,打开白酒瓶,倒进杯子里,用筷子夹起一颗花生米扔进嘴里,喝一口酒,享受地眯起眼睛。“这是什么?”陈初敏感的嗅觉闻到一股酒香。陈落说:“白酒。”“好喝吗?”陈初问。“喝酒不是因为酒好喝。”陈落说,酒的作用是浇愁。陈落继承了西北人出众的酒量,大学时创下一人喝倒两桌人的战绩,区区一瓶五十四度的白酒,仅能让他微醺。他没打算醉,只是烦而已,喝点酒驱散烦恼,何乐而不为。陈初好奇地盯着陈落的酒杯跃跃欲试:“我想尝尝!”新疆人普遍酒量好,陈落和街坊邻居相处久了,自然以为所有人的酒量都差不多,他毫无防备地递出杯子:“给。”陈初模仿陈落的模样,仰头倒进嘴里,五十四度的高度白酒,辣得陈初半天缓不过神。陈落这才反应过来不对,他伸手一把抢过酒杯,焦急地问:“你还好吗?”“还好。”陈初感到热//辣的酒液顺着喉管一路下滑,像在他胸腔放了一把火,他双颊熏红,歪在沙发上,半眯着眼睛,睫毛呼扇呼扇,额角汗液流淌。这模样哪像没有事,陈落顿时慌了,他放下杯子,坐到陈初身旁,手背贴在陈初额头:“豆豆,豆豆。”“啊?”酒劲儿上来了,陈初看着陈落傻乐,不知道在高兴什么,他抓住陈落的手腕,“你别晃啊。”“……”陈落无语极了,好家伙这酒量也太浅了,“我没晃,你记得我是谁吗?”“你是……”陈初盯着陈落俊美白皙的脸,顶灯的光为陈落勾勒出柔和的轮廓,“我的,嘿嘿,宝贝。”陈落哭笑不得,他嘴巴抿成一条直线,努力显得严肃,眼中愉悦的微光却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他说:“我是陈落。”“我知道。”陈初孩子气地鼓起腮帮子,像个考试被老师怀疑作弊的小学生,“我要是人类就好了。”他蹙起眉头,“可是,可是如果我是人类,我就,就没办法保护你了。”陈落哽住,这只妖傻不傻啊,他摸摸陈初潮湿的发尖:“我教你啊。”“好。”陈初打个酒嗝,火焰在他喷出的气体里一闪而过,陈落真实的看见了,火焰。陈初指尖冒起一丛火,他新奇地说:“看,星星。”“你能不能把这个收起来,很危险。”陈落盯着陈初指尖的金红火焰,他并不想失去赖以生存的家。陈初说:“吃掉就好了。”他张开嘴巴,一口吃掉火焰,“星星没有了。”他失落地看着陈落,眼眶中晶亮的泪水转悠转悠,“星星没有了。”陈落的心情就两个字,后悔,非常后悔,他明天一定要在家里挂个牌子,禁止饮酒,人人有责。他在茶几的抽屉下摸出一张正方形的流光溢彩的糖纸,循着以前的记忆叠出一颗胖乎乎圆滚滚的星星,放在陈初手心:“看,星星。”陈初重新高兴起来,捧着小星星翻来覆去地看,情绪来得快走得也快,他转头看向陈落小声说:“可是我没有能送给你的东西。”陈落捻了捻指尖,终是没忍住,伸手去摸陈初的短毛脑袋,大部分的头发已经干了,发尖带一点点潮意,手感非常好。他微笑着安抚:“没事啊,你就很好。”“那我把自己送给你。”陈初麻溜地回答。陈落:“……”大意了。第24章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