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沉寂的世界意志

    “符祖伏羲……”

    听到通天嘴里提及的名讳，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一阵沉默，这个名字似乎有某种神奇的力量，让一众天尊同时陷入了回忆。

    同为崛起于第三世纪的天尊，他们对于伏羲并不陌生，或者说，很熟悉，修行到他们这个阶段，伏羲的符文真解是绕不开的知识，他们每个人其实或多或少都受着伏羲的恩惠。

    “伏羲……可惜了……”

    女蜗的双眼迷蒙，注视着虚空，带着某种遗憾的情绪喃喃开口。她是最熟悉伏羲的，在某个时期甚至萌生过几分特殊的情绪，却不等表达就听闻了那个噩耗。

    如果说第二世纪是百族争霸的纪元，那么第三世纪就是当之无愧的人族纪元，百族仍存，甚至不乏天尊大能，却无一能和人族正面抗衡，只能龟缩洪荒各地，互相结盟，艰难的抵抗着人族的侵蚀。

    而能凭借孱弱的身躯和仅仅中等偏下的种族潜力做到这一步，伏羲的贡献不可磨灭。他一手开创了符道，将人族数量庞大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战争堡垒，军团阵法，共鸣符阵……以符道为基础，一个个强大的组合攻击被人族精英开发出来，集合众人之力，大大拉近了人族和洪荒百族的距离。

    但如果仅仅如此，人族可能会成为洪荒的霸主，成为百族中最为强大的种族，却绝对不可能如当今这般，占据洪荒百分之七十以上的空间，号称天眷之族，成为洪荒的绝对主导者。

    毕竟，知识是会外泄的，尤其是符道这种大规模普及应用的知识，没有种族是傻瓜，尤其是经历了百族争战的这些，固步自封的早就被消灭的一干二净，剩下的都是勇于革新的强大种族。在人族凭阵法符道取得惊人战绩之后，洪荒百族就纷纷效仿，潜心钻研，找出了适合本族的符文之路，这些符文或许不如人族的精深奥妙，但配合百族自身的种族优势，并不会拉开太大的距离。

    真正奠定了人族辉煌根基的，是伏羲氏献祭自身所炼制的人族镇运之宝——火云洞！凭借强大的符文能力，集合人族最精华的精英，耗费了无数资源所炼制出的人族第一至宝！符祖伏羲以无与伦比的符道将之与人族气运相勾连，大阵笼罩之下，每一位新出生的人族都会受到火云洞的祝福，洗练身躯，开启先天灵慧，明悟最基础的符文知识，从此在符道之路上得天独厚，一日千里！

    也正是由于这一至宝的存在，人族的符道文明才能飞速发展，数万万符道天才齐心协力，在短短几万年里就发展出了以符道为基础的阵法、炼器、丹录等诸多法门，让人族得以威压诸天，于第三世纪开创人道纪元！

    天道至公，如此恐怖的至宝，代价自然也非同凡常。为了启动火云洞，已达天尊之境的天皇伏羲献祭了自身的全部生命能量才得以完成，后续其虽然凭天尊特性从法则中复活，却也被困火云洞，再难迈出半步！

    “人族……三皇五帝啊！”

    后土也是不由发出一声莫名的感叹。人族大兴，天皇之后，地皇神农，人皇轩辕相继崛起，又有五帝延续，以一族之力连出八位巅峰天尊，堪称恐怖。

    要知道，这可是实打实凭自身修炼上来的天尊，而不是像他们十二祖巫那样，先天灵神之体，生而神慧，稍加修炼便可身融法则成就不灭天尊。象他们这样从微末中崛起，一点点修炼到巅峰的，整个洪荒也不过寥寥几个，而其中人族占据十之。

    这也是人族能独霸洪荒的根由，普通种族的高端战力完全无法和人族相比，而他们巫族大尊，道门三清之类，先天而生，无法自主繁衍，稀少的数量根本无法与人族相争。事实上，若非人族三皇五帝都身融火云洞，镇守人族气运不得外出，后土很怀疑他们十二个兄弟姐妹还能不能坐稳天尊集团黑恶势力的头把交椅，人族符道最擅长的可就是群殴！

    “你的意思是，世界意志和符道有关？”

    感叹归感叹，回过神来的众人敏锐地察觉到了通天的隐藏寓意。

    “是，但也不完全是！”

    通天给出了一个十分混沌的答案。

    “就像我们曾经研究的那样，我也曾认为世界意志就是一门强大阵法的阵灵，符道就是它的根基，符文路线就是它的规则。”

    “但当我闯进元龙禁地的时候，我发现我错了……”

    他抬起头，视线扫过众人

    “你们不是很奇怪我凭什么躲过世界的封印么？”

    “其实真相很简单”

    他自嘲的笑了笑，青萍剑指天，带着一种奇特的意味。

    “世界意志，它根本就没出手”

    “不可能！”

    太一等人满眼不可置信，乾坤天尊的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世界意志可不是什么懂得变通的生灵，于它而言，规则就是规则，禁令就是禁令，不可能更改，如此明目张胆的触犯，它怎么可能放过？

    “没有什么不可能”

    通天嘴角带起一丝莫名的笑意

    “还记得我之前说的么？它死了！”

    “那天之后，我又尝试了很多之前被天道所禁止的诸多行为……”

    说到这儿，他止住话语，看着众人注目的眼神，莫名的笑容愈加明显

    “没有反应，无论我如何试探，它都没有任何反应！”

    “可是……”

    “没有可是，我知道那股庞大的意志还在！我们都能察觉到。”

    他挥手打断太一想要说出的话语，极其认真的反问

    “但你成为天尊之后，真的和它沟通过么？”

    “试探之后，我其实一直在考虑一件事情……”

    不待众人深思，他的语气一转，忽然变得飘忽了不少

    “天尊是身融法则，这一系法则之力完全由我们自己掌控，如果说世界是大阵，天道是阵灵，那么掌控了其中一条法则的我们，是什么呢？”

    “阵灵，会允许大阵之中有不受它控制的的阵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