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这个女人,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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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凝希进贺朝权的办公室不用秘书通报,直接推门而入,这个特权是公司人尽皆知的。贺朝权坐在办公椅上,手指敲打着键盘,拧紧眉头看面前的屏幕,听闻开门声他抬起头来,看到她提着公文包进来。 “怎么了?是要去见人?”贺朝权一边问她一边在发号施令,处理好手头的要事,闭目,抬手揉揉酸疼的眉眼。 “对,要去见个人。”她轻轻关合上门,把外面隔绝,踩着高跟鞋缓缓走到茶几旁的沙发边,将手里的公文包扔在沙发上,“哥,我把包放你这,下班顺便去接我呗。”见个人而已,应该不会谈很久。 贺朝权睁眼看她,“丽莎没跟我说你最近有人要见,所以,你去见谁?” 怎么感觉她的所有事他都能掌控? 到底是有事求他,她讨好地笑着走到他的身后,开始捶背揉肩,“不是,就…一个朋友。”见他无动于衷,她手劲更下力了,“她找我叙旧。” 那个人总给她发奇怪的短信,上午还特地打电话给她,说约好了见个面说点事。她起初是拒绝见面的,毕竟她不认识那个人,可那个人却神神秘秘地说有些事最好见面说才有信服力。可见她是有备而来。 贺朝权享受她的按摩,在看了看时间,“朋友?男的女的?你们去哪见面?”他可不敢掉以轻心,出差回来后凭空冒出个盛季已经让他吃味了,现在又突然冒出个朋友,不知是男是女,他不得不提防,怕她又整出一个“情敌”。 “女的女的。”她十分笃定地说,“我们就在附近喝下午茶,下班了你来接我,我们一起回家。”说完,又给他揉按了一圈,“行不行,给个答复嘛。” “行,但是你得先告诉我,你约的是哪个朋友?”他抓住在他肩膀上捏动的手,攥在手里。男人极爱把玩她那双柔若无骨的手。 “嗯?”半天没等到她说话,他偏头抬眸望向她。 “她叫杰西卡。”她如实说。幸好上午有问她的名字,不然这个问题还真的能问倒她。 男人的手修长消瘦,骨节分明,与她相握时手背青筋隐隐跳动。她仿佛感觉到有一股暖流传递给了自己。 杰西卡?他似乎在哪听过,一时却想不起来。 “嗯。到了发个定位给我,下班就去接你。”他下巴微抬,示意离下班时间没有多久了,“快去吧,别让人家久等。”嘴巴是在催促,可他偏不放手。 “那你倒是先放开我呀。”她无奈摇头,手从他的掌心抽出几下,他愣是没放开,还一脸无辜,“求你了好吗?”她低头凑近他的耳廓,轻声细语道。 小妖精会撩人了。他的耳尖不受控制爆红,像是求饶似的,大手很快松开。 杰西卡? 杰西卡…但愿跟她不是见面的,不是你… 半眯的眼眸倏尔睁开,他猛然直坐,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对面不知跟他说了什么,挂断通讯,双手都不由紧握成拳。 跟人约在附近吃下午茶,贺凝希一向守约,等她如约而至,一个戴墨镜的女子隔着玻璃遥遥向她招手,她推门进去,女子似笑非笑地打量她,“真漂亮,越发像你mama了。” 临近下班时间,店里没人,贺凝希不确定地四处张望,确认女子是在跟她说话,微微一怔,“你认识我mama?” “噢,我忘了,你没见过我。”女子说着,伸手摘下半遮面的墨镜,拢了拢披散的卷发,笑的淡然,“可是我见过你呢。你爸爸的钱夹里,手机里都是你和你mama的照片。” 女子保养得极好,棕红色的卷发随意披散着,皮肤光滑像刚剥壳鸡蛋。要是不说她是爸爸那一辈的,脸上的精致妆容更是让人猜不到她的实际年龄,只叫人觉得她是成熟漂亮的御姐。 可她却无心欣赏面前女子的美貌,她的话太让人在意了:她说她看过爸爸的钱夹和手机——爸爸的东西只有亲密的人才能看到!! 贺凝希冷声质问:“你是谁?跟我爸是什么关系?” 女子垂眸低笑,“我不是告诉你我叫杰西卡了嘛,至于和你爸爸的关系…”她并不急着说,端起桌上的蓝山咖啡浅酌一口,才慢慢说道,“你爸爸没告诉你们我和他的关系,那自然是见不得人的。” 贺凝希皱眉,抬眼望向来点单的店员,凶狠的眼神差点把人家吓跑,店员脸上挂着僵硬的微笑问她想要什么。 她强压下几乎要溢出的怒意,冷漠地说,“给我一杯果汁,谢谢。”店员像是感受到气氛不对劲,很快把点单的上桌。 “不喝咖啡?”杰西卡笑眯眯地支着下巴问她。 “咖啡是提神的东西,现在已经有了让我精神抖擞的事,不需要它了。”贺凝希不可置否,手指捏住吸管轻轻搅动几下。 “我说的都是事实。”杰西卡抿唇微笑,“至于信不信,看你。” “我们素未谋面,说什么都是你一面之词,凭什么要我完全相信一个陌生人呢?”她淡淡说着,手指沿着杯壁画圈,指尖沾染了冰凉的水珠,“不过说实话,跟你见面也只是对你给我发的信息有兴趣,仅此而已。” 杰西卡笑得花枝乱颤,拨弄了下耳边垂落的长发,“那你听完可不要生气。”她见贺凝希沉着脸,眼底没有半分波澜,定定地望着自己,她收敛起笑意,正襟危坐,“贺朝权没有跟你说他这些年在国外是怎么过的吧。” 贺凝希没听错,她用的肯定句。以贺朝权的性格,为了保护贺凝希,这些阴暗的事他是绝不会同她坦白的。 “当年他为什么突然出国——算了,我还是从头说吧。”杰西卡停顿了下,眼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我和你mama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上大学的时候我先喜欢上你爸爸,可你爸爸却爱上了你mama,后来我嫁到了国外便没怎么联系了。听说她当初生你经历了一番周折,身体没养好留下了后遗症,我离婚那年你mama走了。离婚后我过的不好,我求你爸爸收养朝权,他答应了,我改嫁没几年丈夫去世,跟你爸爸相处之后我单方面旧情复燃。你爸爸本不愿意再娶,是贺家人心叵测,他设局让朝权出国,实际是在为你和朝权铺路。” “你爸一直知道朝权喜欢你,他也知道贺家有人想将他置于死地,所以提前在国外转移股份给朝权和我。他说,要是贺家有人想要吞并他的心血,国外的股份可以抗衡。你肯定想问我,为什么我会同意你爸的提议收拢他的股份,说来惭愧,那时候我仍抱有妄想,哪怕做你mama的替身也心甘情愿。”现在,我终于能坦然跟你说出这些了。 贺凝希静静听着,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心中五味杂陈,“可是,你跟我说那么多,到底是想表达什么呢?”手指不停触碰杯子边缘,诉说着她的思绪一片混乱。 “朝权他在国外并不好,他一个人揽包了你爸爸托付给他的所有,沉淀在国外,不敢回来找你。我劝过他,他总说要是他回国了就功亏一篑了。这孩子心性如此,偏偏我还帮不了他。”杰西卡似乎陷入在自己的世界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所以,你是来劝我跟他好的吗?”要真是这样,那贺朝权做儿子的可不合格啊,没跟他mama坦白他的感情生活。 贺凝希嘴角还没完全上扬,被杰西卡的一句话直接僵硬在脸上,她说,“不,我是想让你劝他别再追查你爸的死亡真相了。”女子的眼睛里仿佛装满了泪珠,言语间也不由哽咽,“让他放弃吧,就算知道真相他也无能为力,真相只会加深他的痛苦,还不如让它过去。” 她的心像是被人重重揪了一把,钝钝疼痛,“我爸的真相…你知道什么?”爷爷和小叔告诉她,爸爸是车祸意外去世,她之前也暗中调查过,线索以及证据都指明他的确是意外事故。但是杰西卡的话,再次把她心中的疑虑打开,“你把知道的都告诉我。” “你爸爸…”杰西卡欲言又止,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贺凝希想催促她别卖关子,她竟然轻笑起来,目光灼灼地望向店外,“今天的谈话到此为止吧。他来了。” 贺凝希紧紧攥住杯子,指骨泛白,她竭力维持着内心的不甘,“请、你、告、诉、我。”她一字一顿说道。 “杰西卡女士,”贺朝权推开玻璃门,脸色阴郁,低喘着气走进来,看来他反应过来之后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了,“我好像跟你说过,别来打扰我的生活,就算是我的家人也不可以!”眼神不善,狠狠盯着她。 哪怕他语气很重,杰西卡没放在心上,仍对他盈盈一笑,“我就想见见未来的媳妇而已,别那么紧张。丑媳还要见公婆呢。” “既然见过了,那我们走了。”他把贺凝希紧攥在手里的杯子夺走,握住她的手将她往外拉,她不肯走,似乎不满他突然的出现打断了她想要知道的。贺朝权按捺住心底的怒意,把她揽抱住,低声下气地说,“回家,你想知道什么我跟你说。” “你真的会告诉她吗?”杰西卡反问。 他背对着杰西卡,声音冷若冰霜,“杰西卡女士,恕我再重申一遍,我姓贺,从我被贺家收养开始,我就不再是你的儿子了。请你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不理会她作何反应,他牵着贺凝希径直离开。杰西卡看着他们的背影,眼里掉落出大颗大颗的泪珠,没多久又莫名其妙笑了。 “杰西卡她说的是真的吗?” 贺朝权的步伐倏地一滞,眼神复杂,他说,“这个女人,是个疯子。”